25.欧阳的计划
“叮铃——叮铃——”睡梦中，床头的闹钟响了，陆荨迷迷糊糊的转身关掉闹钟，睁开眼睛，眼前是阿瑶那张乖巧的笑脸。
陆荨第一反应是呆滞的，他用力揉了揉阿瑶蓬松的头发，从床上坐起来，用半分钟确认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之后，踩着拖鞋走出了房间。
他挪着步子艰难的下了楼，江北乐正在院子里的天井旁刷牙，听到脚步声知道他下了楼，刚抬起头要打招呼，却被陆荨的样子惊得吞下一口泡沫，是的……他把满嘴的牙膏沫吞了进去。
此时的陆荨穿着睡衣，本来就有点自来卷的黑发现在乱成一团，本来白净的脸睡得有些浮肿，活脱脱的一个糙汉子。
江北乐花了半分钟迅速的漱干净口，拿起架子上的一张热毛巾盖在陆荨的脸上，用力的搓了好久才放开，陆荨睡的有点懵，现在满脸冒着热气，像个刚出炉的包子。
打着哈欠刚下楼要刷牙的莫奈看到这一幕，心里吐了一口老血——尼玛！我又错过了什么？
集体吃早饭的时候，陆荨和江北乐静静的坐在莫奈的对面吃着，莫奈确早就开启了雷达模式，紧紧盯着他们，那气势，让从旁边经过的游客们都打了一个寒战。
陆荨和江北乐选择无视这个气场，很自然的啃着包子。
吃完饭众人提议到山里散步，陆荨还没吃完就被阿瑶拉去后院玩儿了，欧阳和春靠在二楼的木栏上。
“年轻就是好啊……”春手夹着烟，烟雾从她的嘴里吐出。
“春也不老啊。”欧阳看了她一眼说。
“屁！老娘比你还大，还不算老？”春瞪了他一眼。
“……”欧阳看着远处，低声说：“比我大也没什么不好的。”
“什么？”她回过头。
“啊！没什么！天气……不错。”欧阳敷衍道。
“切！”春白了他一眼。
“你打算一辈子就这么单着？不打算再找一个？”她突然问。
春吐出一个烟圈，自嘲的笑了笑，摇摇头说：“要怪就怪当初年轻瞎了眼，不懂事嫁了个当兵的，还短命。留下个小不点儿，还能找谁？”
欧阳若有所思的搓着手，耳根有些泛红，结结巴巴的说：“不会吧，我觉得就挺好，你看你那么漂亮……对吧？”
“别拍我马屁了。”春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从栏杆外扔下楼，掏出一盒烟，熟练的把其中一根挑起来。
欧阳笑了笑，不说话了。
“咱俩认识……多少年来着？”。春点燃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
“四年。”欧阳轻笑出声。
“我说你……”春吐出一口烟，“不会是看上老娘了吧？”
“咳咳！”欧阳瞬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发出干咳，额头开始冒冷汗，结结巴巴的说：“怎，怎么可能？”
“那你脸红什么？”
“我……我没有。”欧阳不自然的扭过脸，不敢看她。
春嘴角微微上扬，转头对着半空吐了一口烟，说：“我说你啊……最好别真的看上我啊。”
欧阳猛地回头，看向她的侧脸。
“像我这种女人，结过婚，脾气大，一个人过惯了，年纪也比你大，还带个小不点儿……你呢？年轻长得又帅，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欧阳低着头沉默着，春把手里的烟头摁在栏杆上，转身摆着高跟鞋下了楼。
欧阳搓着手，若有所思。
欧阳第一次看到春的那年，还是个刚到西城高中实习的老师，那是刚步入社会没多久的的他第一次带着学生到这座山上采风。春那时刚怀孕不久，丈夫在战场上被炸弹炸没影儿了，她一个女人，撑起了这个山庄的生意。
欧阳见过的美女很多，但春的美是独特的——她美得很大方，五官很精致，画着淡妆，头发被挽成发髻束在脑后，那时的她就很喜欢穿旗袍。当他站在楼上对着院子里的欧阳礼貌地抿嘴一笑，恍若民国的佳人。
也就是那一笑，让这个女人在欧阳的心里留了四年。
欧阳想了一会儿，掏出手机，往高二（11）班的班群里发了一条信息：一起按计划进行。
群里瞬间轰炸——
莫奈：是吧是吧，我就说会按计划实行！
副班长：马后炮，昨天在车上谁说老班不行的？
苏小：事成老师记得请吃饭！
陆荨：炸鸡炸鸡！
一群活脱脱的坑爹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