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笔走龙蛇 地动天惊 2
那疯子接过筷子,扫视了一眼这几个菜,说道:“仙味就是不同于凡间,这几个菜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也!”
最后他的目光定在鱿鱼须上面,问道:
“此菜,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幼龙之爪?”
我嘴里的饭差点喷了出来,强忍着笑意说道:“李兄果然好眼力,仙境里面的龙多如牛毛,幼龙爪在我们这里就像寻常小菜一般!”
那疯老头听得两眼放光,说道:“那我必须得尝尝”,说完夹了一根鱿鱼须,扔到了嘴巴里。
“味道咋样?”我问道。
“味道……有点怪,”疯老头皱着眉头回答道。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心头的苦闷一下子减轻了好几分。
我拿了两个杯子,把酒打开,倒了两满杯,递了一杯给他,说道:“李兄,来,尝一尝这仙酒!”
酒香扑鼻,疯老头接了酒杯过去,却没有急着喝,而是又从我手里把酒瓶也夺了过去。
我心想,这疯老头是要跟我抢酒喝呀。便问道:“李兄这是要直接吹瓶子?”
“什么东西?”疯老头好像没有听懂。
那疯老头仔细瞧了一瞧酒瓶的瓶口和盖子,又把酒还给了我,说道:“仙人智慧真是无穷尽也,以此螺旋之法盖酒瓶,便牢固不可脱也!佩服,佩服!”
不知道为什么,我内心忽然升起来一种他就是李白的感觉,但这个念头只一闪即逝。
我说道:“来,李兄,饮酒!”
我只抿了一小口,那疯老头却把一杯酒一饮而尽,酒才下肚,他立马把筷子拍在桌子上,跳了起来,围着屋子转起了圈,一口气连说了三句:
“仙露琼浆!”
“仙露琼浆!!”
“仙露琼浆也!!!”
过了好一会,他才停下来,跑了回来,嘴咧得老大,然后一个劲的吃菜。
我暗自发笑:古代喝的都是米酒,酒精度数不过十几度,而现在我们喝的是白酒,酒精度数五十几度,反差这么大,不嚷嚷才怪。这货已经完全疯魔,真把自己当李白了,有这番表现其实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拿起酒给疯老头满上,举起酒杯敬他,说道:“好喝您就多喝点!”
疯老头这次却只是抿了一小口。
这天,我和疯老头你来我往,一喝就是一中午,疯老头越喝越兴奋,话也越来越多,但他的话题始终围绕着李白,也就是他认为的他自己,他一直在讲李白的生平事迹,讲李白的春风得意,讲他的落魄辛酸,讲他的风流韵事。到最后,变成了满口的之乎者也,我一句也听不懂了。
而我,则真正是酒入愁肠愁更愁,我满腔的愤懑无处发泄,愁苦万分,我想到了我的生计,我的前途,我以后的婚姻,还有我的父母……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来。
那疯老头正说得起劲,看到我哭了,怔了一下,说道:“我也知道我的事迹很让人感动,我自己也想哭。”
说完,也哇哇大哭起来……
才哭了一会,他就立马又停住了,说道:“有何好哭的?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一时挫折,又算得了什么?且待我在此仙境杀出个一片江山,好好风光一回!”
说完,他喊道:“笔墨拿来,我要做诗一首!”
我心想,我家里哪里有什么毛笔墨水,给你拿个毛线啊!便跑去拿了一支签字笔递给他。说道:“仙境只有这种仙笔,你将就着用用?”
他拿着签字笔往墙上一画,就立马扔到地上,一脚踩碎,说道:“什么破仙笔,差劲!我要毛笔,拿来!”
我看到他满脸通红,满嘴酒气,双眼半眯地盯着天花板,摇摇晃晃,神色傲然,已然是一副半醉的模样。心道:不好,这货是要发酒疯。
便对那疯老头说道:“李兄莫急,我这就去给你买,你呆在家里不要出去,”说完,我出门,又把门反锁住。
跑了好几个地方,我才买到了笔、纸、墨。便飞快的赶回去,我心想:倒要看看这个疯老头能写出个什么来!
到家后,我把纸展开,把墨蘸好,只等他提笔来写。疯老头拿起笔,就往墙边走去,我还来不及制止,他已经在雪白的墙上写了起来。
只见那字歪歪扭扭,如龙蛇一般,带着一股飘逸灵动,亦不缺苍劲雄浑。
不一会,这疯老头就已经写完,他把笔往地上一扔,倒头就睡,鼾声如雷。
我跑去一看,全是繁体字,认了半天,才认全:
《与木兄弟饮仙酒有感》
半身飘零半入尘
当涂河里忽飞升
今日得饮兄弟酒
皇帝老儿呼作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