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月牙痕迹
“咳咳咳，咳咳咳。”影一在一旁不停的咳嗽，还用眼睛示意随风，无奈那家伙，说到美女就滔滔不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连眼睛都没瞟影一一眼，可怜影一肺都要咳出来了。
等随风意识到老大将目光放在他身上时，他已经讲出了一大箩筐的关于花魁事迹，他偷偷的将目光移至影一那，你怎么都不示意我啊，你是不是兄弟啊。
我怎么不示意你了？我都咳了那么久，你都没关注我，还怪我。影一瞪大眼睛回意道。
瞧着底下两人的眼神厮杀，莫轻云将拳头握紧放嘴边咳了咳，二人这才战停。
“随风啊。”莫轻云道。
“到。”随风立即条件反射从座位强弹跳起来。
“别紧张别紧张，我就想与你聊聊家常。你今天是何年龄了？”
“二十有二。”随风身体紧绷道，心里则在吐槽，怎么不紧张，老大你的眼睛光线都在切我了啊。
“二十有二啊，年纪不小了啊，该找个婆家了。”莫轻云语重心长的说道，语气甚似长辈，正着急为儿孙筹谋婚姻大事。
“还，还好，我，我还早，不，不急。”随风磕磕绊绊的回答道，老大好可怕，快来人解救他啊。
“怎么能不急，你瞧瞧，你瞧瞧，人家二十有二都抱两儿了，还不小啊，你不着急，我着急啊，我就怕你到时候娶妻没成，相思成病啊。”
“不，不会。”随风都快哭了，老大好可怕，宝宝要回家。
“哪能啊，你都叫我一声老大了，我总得给你找户好人家吧，可惜啊，我认识的姑娘太少，怕不能给你嫁个满意的。要不这样吧，老大我呢，先给你发点工资，也就是俸禄，你呢，先去丽春院凑合凑合，回头啊，我给你找户好人家，你说这样好不好？”
“不，不用了，老，老大，案件要紧，我们先，我们先聊案子。”天啊，快来人收了老大吧。
“案子不急，我看你对那丽春院的头牌那啥，哦，莺歌姑娘挺感兴趣的，要不我出面，把她给你定下，反正这位定她的老爷也没了，没人妨碍你和美人了，到时候……你看，老大我是不是对你很好？”
“老大，我错了，老大，我们聊案子吧，我还有其他情报呢。”
“不聊莺歌姑娘了？”
“不聊了，不聊了。”随风狂摇头道。
“可是，这莺歌姑娘可是个关键人物，这不聊她，我们又哪来的情报呢。”
“聊聊聊。”
“哦？又给聊了？”莫轻云促狭道。
“不聊不聊不聊。”
“又不聊了？”
“聊，不聊，聊，不聊……老大。”楚楚可怜的小眼神望向了那端坐着的莫轻云。
“接下去聊吧。”
“啊？”随风一脸蒙逼，聊啥？
“知道聊什么吗？”
“不，哦，知道知道。”随风立马点头如捣蒜。
“莺歌姑娘是很小的时候就进的丽春院，一直被老鸨细心调教着，从不拿出来示人，也是今年才出现在群众眼中，一出现便夺得花魁榜首，然后还不待开封，便被尸主用大价钱给定下了。”
“照你这么说来，这位尸主还是个有钱的主？”莫轻云揣摩着下巴道。
“是的，我打听到，这位尸主在城外还有个庄园，一般都修养在那，对外说是修身养性，所以很多百姓也就都不认识这号人物了。”
“哦？修身养性？呵呵。”
尼玛，老大的笑声好恐怖，果然不能招惹老大，还有胆子招惹的，估计也就随风这小子了。影一心中想到。
“还有其他人物线索吗？”莫轻云突然出声道。
“那小丫鬟说的不错，尸主夫人早已看透红尘，如今正在菩提寺静心修佛，还每日抄写经文，应该是对俗世无望了。”
“发现尸体第一人是谁？”
“是京城一位有名的屠户，天热，猪肉不好卖，也就跟着大伙儿下护城河凫水了，尸体就是他给发现的。”
“这样啊~”莫轻云答应的有些意味深长。
“老大，难道那个屠户是凶……”随风轻声猜测道。
“我有说嘛？”莫轻云反问道。
“那你哦~那么意味深长干嘛？”随风轻声嘟囔。
“我哦不行啊，哦~哦~哦~”
“……”
“……”老大好幼稚。
“对了，那个小丫鬟你有去查过吗？”
“小丫鬟？哦哦，去查了，老大。那丫鬟也是今年刚进的府，说是父母亡故，只想寻一庇身之所，就找上了尸主家，又不是没有银两支付月银，管事也就这么答应了。”
“哦，知道了。影一，你上。”
“老大，我去发现尸体的地方查看过了，并无任何的可疑痕迹。”影一语气沉重，一旦有证据排除溺水这一原因，那就只剩下暗害了，可是在案发现场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痕迹，这大大加深了案件的勘破难度，这样会使得案件愈加的复杂，而这，对他们而言，并非是个好消息。
“没有可疑痕迹啊，那不正好。说不定尸主是自杀的呢，或者溺亡。”随风想的很简单，如今京城太平，又哪来那么多杀人案件，没准儿是人家一个不顺心，便想着自杀呢。
莫轻云斜了随风一眼，道：“如果是你，夫人剃度出家，家中无人管辖，待到几日，便娶得美娇娘入房，如此美好前景，你去投河自杀？”莫轻云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一种意味，你是不是傻？
“额那这尸主就是溺亡的了。”随风的语气又肯定道。
“哦？原来随风你，不跟着影一出去凫水，是害怕被人看光光呀。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啧啧啧，你这身材，想必人家也看不上啊。”
“老大，你，你，你。”随风用手指着莫轻云，却说不出把整句话。
“我？我？我？我怎样？”莫轻云饶有兴致的戏弄道。
“老大，你在侮辱我！你总欺负我！”随风的语气甚是哀怨，就这段时间，老大都不知戏弄他几回了。
“噗。”莫轻云口中轻含的半口茶喷出，他怎么听着这语气，有点像闺房中的小娇妻呢。其实真心不怪莫轻云，只不过和影一和尘比起来，随风真的太好玩了，像尘，开口的机会数都数的过来，更别提戏弄他了，面不改色的，没兴趣。影一这小子么，也没有随风好玩儿。不过眼下这情况，还是得赶紧把猫毛给顺了，万一他一个不顺心，离家出走的话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不侮辱你，我只是说，要是溺亡的话，肯定是在凫水的时候，可凫水肯定得脱衣啊，而你看那尸主，衣衫整洁，完全不像是凫水溺亡的样子。”
“额，老大，我忘记看尸主的衣服了。”随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只顾得看人脸了。
得，在这臭小子的眼里，这衣服穿和没穿都没啥区别。莫轻云想到。
“老大，尘出来了。”一直坐在那无聊的看两人斗嘴的影一出声提醒道，这天闷热的，老想睡觉。
转头，只见尘活动着脖子从内室走出，莫轻云立马屁颠屁颠跑去给尘倒了一杯茶，可不是嘛，我们这三个，动动嘴，动动腿就成，而尘，除了没动嘴以外，其他可全都动了，这么努力积极的员工，怎么着都得嘉奖吧，一杯茶的嘉奖
直到脖子不再那么酸软，尘这才开口道：“我将尸主全身给做了检查，尸身并无明显的外伤，只有额部有轻微的一些淤青以及脖颈左侧有轻微的一个椭圆形和一个月牙形的痕迹，其他并未有何发现。”
“那尸体的内部呢？”
“各个躯干正常，也并未有见其骨折，骨裂的痕迹。只不过”
莫轻云示意尘接着说下去。
“不过，我在尸体的胃部发现了还未被完全消化的食物残渣，大量的水以及一些的土壤。不过水的话应该是没能上岸，喝了大量的水就给亡了。”
“土壤？”
“对，那土壤有些湿润，我只能大致猜测是河内的土壤。”
“老大，我觉得尸主应该是被人灌水淹死的，你听我分析啊，额部有轻微的淤青，加上脖颈左侧有个椭圆形的痕迹，还有胃内那湿润的泥土，可不就是被人从后部死死掐着尸主脖子让其大量饮水窒息而亡，在面对死亡的恐惧时，尸主肯定会剧烈的挣扎，而凶手害怕尸主奋起反抗，所以更加用尽全力，甚至将尸主的头都磕出了淤青，而之所以只有显示左侧的椭圆形痕迹，是因为左侧只有大拇指一个手指为主力，而右侧脖颈的用力需要分散给四个手指，所以力道皆不到，也就没显示右侧痕迹，至于那月牙形的痕迹，我就不知道了。”
“诶呦，小子，不错嘛，脑袋瓜又给聪明了嘛。”莫轻云夸奖道，的确，随风说的不错，看来那些水也是凶手让尸主强行喝下的。不过，那月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