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偶遇
森林一天中被太阳焕发活力的时段提前过去了，极寒浩劫的风暴试图将所有东西静止地封存起来。在秋季尚未全部归根的落叶被强迫离开它们还依依不舍的依附，堰塞在每个灌木狭小的缝隙间。
“看来，我们不幸地成为了新型气象武器的试验品。”风暴的源头既不逆着天文望远镜的方向，但也没有一点顺风的机遇。熊心每试图向前走一步，先踏上前去的脚被风吹向侧旁，他只能将这一步的目的地固定在偏侧倾角很大的位置，要是他不这样做，他会连同背上挣命的云振一起摔倒的。
“可是，他们的战士，不还在这片丛林中吗？”云振努力地同熊心交谈，这可以帮助他从昏昏欲睡中微微清醒过来。
“谁知道，没准就是逃跑的那两个战士报的信吧。如果那两个被我们击昏的人不幸给冻死了的话，他们的墓碑上会保留下战死的荣誉的。”熊心利用风暴临时的间歇，向一根绑有布条的树枝快跑了几步。
掀开一道密集的灌木丛，天文望远镜的凹球面信号接收器就在眼前了，占据的面积十分广阔。熊心将云振轻缓地放下，他的器官几乎与出血凝成一块了。熊心转为抱姿，顺着球面滑到底部，身上所沾上的血，留下一道鲜艳的痕迹。
熊心从维修口钻了进去，环形回廊的声控灯依次亮起，在他的记忆中，这儿是有医务室之类的房间的即使部队已经撤走了，也许会留下一些器材。
医务室中，熊心麻利地给云振止血，然后用电击法恢复他的体温，云振开始慢慢地恢复意识了，两天之内被熊心从死亡边缘救回了两次。
“以前率军攻占下这里的人叫什么？”云振对熊心所在的反党越来越有兴趣了，像熊心这样的大汉竟是个医学专家。
“他叫郗冀，战士们喜欢叫他的名字，这名字里有希望。”熊心的手依然没有闲下来。
天花板上传出敲击声，一个什么东西哐地一声猛砸在地上。当熊心出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一个人的身体摊在维修口下的地板上。这个人就是把云振害苦了的白云间，熊心的脑中给它定格了一张特写。
“这儿有没有脑电波解码机，我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后走出的云振也被突发的状况惊呆了，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
“可是这样有什么用呐，他差点把你杀死。他的脑中所想一定会让你失望的。”
“不，只是，他身上的气质，很像一个我对其有愧的人。”云振的心中浮现出白凯光的影子。十三年前，云振、云翼同云海原率领大军冲进他的王宫时，他站在通往王座的阶梯上，那悲悯的眼神使得云振永不会忘记。
“那就如殿下所说，以他的脑中所想来决定我们到底救不救他。”熊心从云振的神态猜出一点头绪。“我可以试着去找找。”
云振将白云间抱进医务室，让昏迷的他平躺在病床上。云振微微弯腰俯视他的躯壳，从他左肩锈迹斑斑的肩甲猛然绽出白凯光死去的影子。
熊心抱着一大堆复杂的仪器和线路走进来，看见云振瘫坐在地上惶恐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