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九天之云下垂
这武当山与龙虎山原本便是海上的两大五阶武团,名号武当、龙虎,在当时的那个年代,五阶武团还会在尘世中频繁出现时,便有着北武当-南龙虎,后不知什么原因,双方纷纷将自己的团众迁往陆上,再经过了千百年的变更,导致了世人纷纷忘记了这两大底蕴深厚的名山的来历。
“对,就是他。”武当后山上的老道士点头肯定到。
“这家伙怎么来了?”小道士皱眉,他这人性子洒脱,总不愿做那些个抛头露面的事情,而且他还在这后山里深居简出,连武当的小辈都不怎么知道他这号人物,而这龙虎山正一门的张庚辰又怎会一来就指名道姓的点他?
小道士挺身,笑眯眯的看着老道士:“师兄啊,这张庚辰来了后就麻烦你应付了,这几天我下山,拜拜了您嘞。”
小道士说完一挥竹竿,老牛吃痛,缓慢的走了起来,留下一脸尴尬的老道士,张庚辰要来没错,但却没有点名道姓的要指出小道士,老道士变这么一出,完全是为了激小道士出席诞辰。
老道士一甩袖子,连忙追上道:“小师弟,这不止有我的意思,师傅他老人家也有这种想法。”
小道士再次皱眉,心想师傅何意?
武当山云雾飘渺,黄鹤成群结队,每当早功与晚功时,钟声响彻云霄,正气浩然,在武当后山有一处终年云雾缭绕的瀑布,落入青潭,被称作:“道跌潭。”
此潭深幽,潭中央有一块青石,青苔遍布,润滑异常,而在这青石上,一位比之前那位老道士更加苍老的道长在那里闭着眼比划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一个大西瓜,劈开分两半,这半给你,这半给他。”这老道长皱褶如老树皮的脸上突然漏出笑容,他睁开眼看向一个前面骑牛一个在后面跟着的身影。
“小师弟,别走啊,再商量商量。”老道士满头大汗,小道士却面色淡然,但眉心发皱,有些不开心。
青石上的道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慈祥的笑着说道:“怎么了这是,谁有惹我家小诸葛不开心了,是不是你大师兄,来,讲出来,师傅给你做主,让你大师兄在抄两百遍的《玄关经》如何?”
小道士撇撇嘴:“《玄关经》……这可没多少字啊。”
老道长哑然失笑,一脚踩在水上,竟没有下沉,平静的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他连踩九步,步步生涟,踏上岸边。
老道长看着老牛旁闷闷不乐的老道士,笑道:“重庭啊,这几天你就忙一点吧,你手底下和你几个师弟手底下的小子好好操练,徒弟这辈是没的争了,只能在徒孙这辈找回面子了。”
这老道士姓武名重庭,那老道长在武重庭离去后,视线放在骑牛的小道士身上,挑了岸边一块干净的大石头,坐在一边,伸手拍了拍另一边,对着小道士说到:“来,陪师傅唠会。”
小道士下牛,两三步便走到老道长旁边,坐在石头上聆听老道长的下文。
“我这几个徒弟啊,就你,十几年前被捡回来时,天生异象,九天之云如洪水崩坝,宣泄如武当山,知道你那二师爷吗?就他,入山前在江湖上坑蒙拐骗,勉强学了点望气术,算是半个练气师,抱你入山的时候,他激动的一直在你师爷耳边念叨着,武当大兴。”
老道长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我这二师叔啊,正不正经一说,但这眼光可是在腥风血雨的江湖磨练的通透,不说一瞧一个准,但十有八九不离其宗。”
老道长看了看昏昏欲睡的小道士,直接伸手揉乱小道士的头发,弄的小道士倦意全无,他接着说道:“你这姓是你师爷取的,你来武当那天九天之云下垂如宣泄之洪,所以取姓洪,你的名是你四师叔取的,言帧。”
苍茫海上,小舟飘荡,一位叼着草根的麻衣青年闭着眼说道:“比不得你弱冠之年便成独步天下的金罡。”
“是比不得,还是不想比。”一身着白色道袍的青年凌空而来,踩在船栏上,长发飘飘,道袍鼓动,衬的他仙风阵阵。
“张庚辰,想干啥,打架我可不奉陪。”咬草青年躺在船上,双脚架起二郎腿,左脚悬空晃荡。
身穿白色道袍的张庚辰,这位龙虎山最得意的年轻一代将背着的长剑解下扔给了躺着的青年,青年伸手接住,打眼一看道:“呵,啥意思啊,你这弄的我有点懵。”
“打赢我,归你了。”极有可能是下代龙虎山顶梁柱的张庚辰神情淡然。
“啧啧啧,把你师傅传给你的龙玄剑就那么当了赌注,你当真能赢?!”话音刚落,躺在船上的青年气势一变,越发凛栗,麻衣鼓动,一道道条纹在他脸上、胳膊上、身上浮现。
“张庚辰,我给过你机会,别跟我打,我怕打死你后,你那护犊子的师傅师爷不得找我拼命啊。”
“谁输谁赢,打过便知。”张庚辰速度激增,伸手袭向青年。
那青年脸上的花纹好似脸谱中的猴脸,他闪躲及时,张庚辰一掌将小船打得粉碎,两人相对,青年站在小船碎片上,淡淡的的蓝光像是绸缎悬空围绕着他,而张庚辰在悬空而站,道袍鼓动,臻臻白气从他身上散发,仿佛仙人降临,而当作赌注的龙玄剑则默默的飘在水里。
“嘿嘿,张庚辰,跟龙虎山那群臭道士一个样!”
那青年将碎片踩入水中,凌空连踏几步,来到张庚辰近前,抬手便打,张庚辰手画圆,一化劲将他打入海中。
嘭,海浪重重叠高,那青年的身型在海浪的最高层浮现,俯视张庚辰。
“行啊,四两拨千斤,龙虎山的功夫学的炉火纯青啊。”
那青年身周的蓝光愈发凝重,方才还似绸缎,现在已经如钢铁一般。
两人对冲,疾驰的速度压起重浪,相撞之后,四掌相对,两人身下的海面骤然被压出了一个圈,并从小到大扩展,数息过后,这圆已然变为了一道数米的海水幕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