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使和恶魔
等陆羽再次醒来，已经是快一周之后了。
这次他学精了，没有急着睁眼，而是先深呼吸三次，告诉自己看到什么都不要慌。
这才微微张开了一点点眼睛，莉莉丝就坐在他旁边，并不是蝙蝠，而是和之前一样，美的不可方物，又不着片缕。
也不知她到底坐了多久，就像石化了一样。
“莉莉丝？”陆羽试探的问道。
“王，您醒了！”听到陆羽的声音，莉莉丝一下子就像充满了电一样，但可能是坐的真的太久了，随着她的动作，全身没有骨骼不是在响的。
陆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便也安心了许多，莉莉丝是不会害他的，不然根本没有理由救他。
当然，也可能是她的所图更大，比如什么所谓王的权柄之类的。
但很不巧，陆羽对此毫无兴趣，完全没有想要去拿的打算。
想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发现一点受伤的痕迹都没有。
这就怪了，难道是摸错边了？赶紧伸手摸一下另一边的脖子。
还是连个伤痕都没有。
要不是莉莉丝就坐在那儿，坐在他旁边，他甚至真的觉得自己还是在做梦中。
“我，我不是受伤了吗？“陆羽只得再次询问莉莉丝。
”王，您受的伤都好了呀。“莉莉丝拿起了床边一个类似中世纪大酒杯的东西凑到陆羽面前。
”那个阉驴之前不是犯傻，给您治疗了一下嘛。他毕竟是神使级的，比妾身还要强，他的力量根本没有用完。
不过您又不是那种阉驴，这个力量也不可能自动发挥功效，所以必须要用圣水催化才可以。
您再喝点，可以好的彻底一点。“
说着便把大酒杯又递近了几分。
陆羽没敢直接喝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而是看了看，发现这所谓的圣水，好似和一般的清水也没什么差别嘛。
等一下，圣水！
如果陆羽没有记错，他记得莉莉丝对他说过这里是幽冥，而莉莉丝怎么看，就算不是什么恶魔恶鬼，也绝不像是“光明”那一派的生物。
这圣水从何而来？
或者说，这真的是圣水吗？
莉莉丝可不是傻子，要单论智慧的话，拥有几千上万年生命的她比之陆羽，那是真的喝过的血比见过的水都多。
怎么可能看不出陆羽明摆在眼睛里的怀疑？
当下也不把杯子往前凑了，而是倒进了自己的嘴里。
一瞬间滋滋声大作，就像喝进去的不是圣水，而是浓硫酸。
莉莉丝的表情无比痛苦，却又好似为了不让陆羽担心而奋力翘起嘴角，强作微笑。
”王，三千年了。“莉莉丝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三千年啊，以前妾身以为只要是为了等您，三千年很快的。
妾身曾目睹您和神子的七日之战，也曾亲历由您带领的千年血战。更亲眼看到过您如何被窃贼联合天堂窃取了权柄。
这些事，每时每刻都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地，不断地，不断地浮现！
没有您的日子，妾身真的好痛苦。
想哭，流不出泪。
想笑，可除了王，又有谁有资格令我笑？
妾身好累，好孤独。也曾想过睡上一觉，哪怕不能在梦中见到王，一觉醒来或许王就已经夺回权柄，重新端坐在了宝座之上。
可是啊，那可恶的上帝，他连妾身安眠的权力也剥夺了。无论多么的疲惫，无论妾身不断地飞舞，不断地释放力量，都无法入睡。
所以，妾身一度想到了死
但妾身是吸血鬼啊，是吸血鬼的始祖啊，什么东西都杀不死的，哪怕，是圣水。
但是妾身还是喝了无数次，也痛了无数次，因为他就算杀不死妾身，但只有痛，才能让我感到，我还活着。
只有痛才能提醒妾身坚持到您的归来啊“
”恐怕不只是疼吧“陆羽小声吐槽了一句。
因为面前的莉莉丝已经变成了一个大蝙蝠，一个成人大小的大蝙蝠！
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之前刚醒过来就又晕了
还好这次他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虽然莉莉丝现在的样子有点毁三观，但仔细想想这两天他三观好像本来就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倒也没啥了。
不就是个大蝙蝠吗？
不就是个有着美女声音的大蝙蝠吗？
不就是这个有着美女声音的大蝙蝠浑身还在滋着黑血吗？
好吧，还是有点瘆人的
陆羽虽然无法分辨莉莉丝到底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但说实话，她的情真意切真的有些打动了他。
不过他还是有很多疑问，很多很多的问题需要答案。
”你说我是王？王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你能认定就是我？还有窃贼，窃贼是谁？那个天使又是怎么回事？“陆羽这几天真的快被憋死了，几乎所有的问题都没有答案，几乎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赶紧跟个连珠炮似的一次问个干净。
”还有，那个圣水是哪儿来的？这里似乎不生产这东西吧？“
”这些问题还是由我来回答吧。我亲爱的兄弟。“
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大约三四个成人那么高，但却丝毫不会给人怪异的感觉，肌肉匀称，看起来就很孔武有力，又不会像电视里的选美冠军一样，看着吓人。
就是这脸
是个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国字脸，感觉跟方块似的。
寝宫的门很大，但对于这位壮汉而言还是有些偏小了，只得矮头侧身才好不容易挤了进来。
就算这样，还因为背后的翅膀太大把门框给弄坏了。
等一下！翅膀？洁白的翅膀？
这个壮汉是天使！
虽然之前的天使兄没杀了陆羽，还捎带手把他治好了，可这又来一个，能直接把他捏死的壮汉天使，他还是很慌的。
不过没等他慌，壮汉天使就笑着自我介绍道：”兄弟，你恐怕是忘了，我是加百列啊。“
听着这个名为加百列的壮汉天使口口声声叫他兄弟，而一边刚恢复人形的莉莉丝除了一脸的嫌弃，倒也没有惊慌或者害怕的表情，陆羽稍微还是心定了一些。
加百列没有磨蹭，整理了一下翅膀上的羽毛便继续说道：”王是撒旦，是路西法，是明亮之星，是攻败列国的强者，是上帝的左手。你可以是他，也可以不是。“
”什么叫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前几句陆羽听懂了，那不就是西方神话里地狱的主宰魔王嘛，可可以是可以不是这句又是什么鬼？
”没有力量倒也罢了，连记忆都没有了的你，怎么会是他呢？“加百列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的落寞和惋惜。
陆羽还没说什么，一边的莉莉丝却忍不住呵斥道：”不准这么和王说话，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可以侮辱王。“
”我说错了吗？“加百列对莉莉丝的呵斥毫不在意，只是保持着近乎完美的微笑道：”不取回记忆的他终不是他。”
莉莉丝没有再反驳，可能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便也不再打断加百列说话。
加百列继续道：“至于为什么确定是你？这里虽然名为幽冥，但其实是地狱的第一层，能来到这里的除了灵体和恶魔，历年来只有两个活人来过，你是第二个。
第一个就是莉莉丝口中的那个窃贼，那个时候你还是那个路西法，你想要向世人展现地狱的真相，所以带着他游览了九层地狱。但你没想到，他并不是普通人，而是我们派来的。
对了，他的名字叫做但丁。
被窃取权柄的你，失去了对地狱的掌控，只能选择将地狱封印后离开。
你曾预言，当第二个活人来到地狱时，便是你回来取回权柄了。
安吉拉么，当然是受老头子的指派来的。那位可不希望你重掌地狱，他不喜欢不听话的狗。“
”老头子是谁？上帝吗？你来这儿是做什么？杀我？“加百利的话里信息量着实有点大，但陆羽还是抓住了重点，继续问道。
”我要想杀你，你早就死了，不信你可以问问莉莉丝，这个小丫头拦得住我吗？“加百列轻蔑地瞟了一眼莉莉丝。
但之前面对安吉拉，虽然也不是对手的莉莉丝，此刻却只是低垂着头，默认了他的说法。
”上帝，也可以这么叫吧。那位在权力上迷失了自己的父亲挺喜欢这个称呼的。如果你当初肯这么叫他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但丁那件事了吧，哥哥。“加百列轻飘飘的又爆出了一个大料。
”那你究竟是来干嘛的？我怎么才能回去？一定要去取回什么所谓的权柄才可以吗？”陆羽现在实在是没心思八卦什么，他现在只想回去，回家。
至于所谓的权柄，他不能说一点兴趣都没有，可如果和加百列说的一样，这拿到之后，还会多一段，不，对于那路西法的记忆而言，他现在的那点记忆好像才知是其中很小很小很小一段才对。
他就完全没有兴趣了，他可不想成为别人。
“王，您又要”莉莉丝刚要说话，加百列一挥手便让她闭上了嘴。
加百列似乎对陆羽的诉求早有预料，说道：“老头子还在沉睡，我趁机出来看看你。顺便把你送回去。现在时机还没到，还没到你回来的时候。”
话说完，也不给陆羽再问什么的机会，抬手便是一道光球。
陆羽有些想要躲避，但是再一想，加百列真要想杀他，他早死了，除非这货闲的蛋疼，还让他当个明白鬼。
所以便也没躲，任由光球触碰自己。
而光球一接触到他的身体，也并没有任何的不适感或者伤痛，而是像个气球一样包裹着他缓缓上升。
只是陆羽和加百列都没注意到，陆羽的衣服口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