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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救对象们的血泪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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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颗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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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和他在一起染了他身上的味道,还是原本她身上就有的味道,此刻在他鼻尖萦绕。

  这个时候子婴才觉得怀里的人是真实的。

  “没事的,就是那个变态拉着我过去非要给我画了一幅画,里面还没有,我提了意见,就出来啦。”嘉月挽着他的胳膊,将他往寝殿扯。

  子婴闷声:“以后别一个人去了…”

  嘉月突然觉得子婴有些好玩,任谁看都会觉得十分诡异,人前纵横千军万马的将军私底下这么爱生闷气。

  “好,都听你的。”嘉月踮起脚,轻轻蹭了蹭子婴的鼻尖。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反正这辈子皇庭是不怎么好玩了。

  寝殿中没有炭火,嘉月又是一个怕冷的人,脱了鞋袜就缩在子婴身边,子婴伸了胳膊,她也乖乖躺在他的胳膊上。

  “还冷吗?”子婴吻着她额顶。

  她摇了摇头,碎发在他的下巴上轻轻扫过。

  真像个小奶猫。子婴这样想着。

  他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紧紧实实地窝在她的后背。

  “睡吧,明早我们就回家…”

  子婴想带着她流浪天涯,但心中还有家恨未报,难以平静。

  这看似雄伟壮观的建筑,其实内心一推即散。赵高是心魔困阻,大秦帝国不能由他睥睨,他不服,后世史册笔画,他也得不到半句夸耀,他更不平。

  在这样的情绪日渐催化之下,他就算有心把握朝政,却已经是再难勾画。

  如今,赵高为了那未尝得愿的心魔,害了那么多人。早已经疯了,更无人去阻拦。

  卯时一刻,嘉月就从子婴怀里醒了过来。

  “醒了?”子婴在她醒后也朦朦胧胧转醒。

  “嗯。”嘉月起身,看着他:“洗漱一下我们出宫吧…这里晚上太冷了……”

  来自一个就算缩在男朋友怀里一夜也会瑟瑟发抖的人的怨念。

  子婴笑:“好,听你的。”

  卯时三刻,两人收拾完毕准备和胡亥请别。

  宫中的内官前去禀告,胡亥忙着和夫人睡觉摆了手连忙同意。

  二人走在羊肠官道之上,心里却莫名的放松。

  子婴不知不觉牵住了嘉月的手。

  行至宫门口,需要拐一个长亭,就在这个长亭处,早有埋伏。

  系统第一时间发出警报:‘二蛋,这里有埋伏!!’

  嘉月脚步一顿,子婴手腕被扯了一下,他转头看去,埋伏的人已经动手。

  电光火石之间,子婴拥着嘉月转开。胳膊却被刀挑了一条口子。

  顿时血流汩汩。嘉月眼前一阵发黑,她好像有点晕血。

  行在宫中这里又是长亭,很少有宫人在此,子婴虽是武将,但没有刀剑一时之间很难占到上峰。

  但是不一会,嘉月就发现不对劲。

  这他丫的,目标是她啊!!!

  一定是赵高,她在躲开来势汹汹的剑之前肯定的想。她简直想穿回赵高刚生下来做了他。

  ‘铛——’子婴夺了剑反击,嘉月一边逃窜一遍问系统:“有没有办法让这个刺客别追我了!”

  系统嗯了一声,打开休眠散,从空间扔了出去。

  那人顿时两眼翻白,她走了过去,拿了刀,扯下那人挡脸的布料。

  还是个女的。

  啧啧啧,赵高也是个狠人,瞧不起她还是咋?

  ‘扑哧——’一声刀入了血肉的声音在嘉月身后响起。

  她猛地转身。

  子婴的肩头插了一把剑。

  剑已经全然贯穿。

  刚才就在她查看那个刺客的时候,另一人寻了空子一刀刺来。子婴□□乏术只能用刀拨了眼前的偷袭,奔了过去,只来得及用肩挡了那致命一击。

  嘉月怒了,妈的,欺负人欺负到奶□□上了?!

  系统懂她的怒火,在子婴因为重伤昏迷后,从空间蹦了出来,一个个解决。

  死相,一言难尽。

  宫门的守卫很快赶了过来,时间不偏不倚。

  胡亥听到宫中出刺客,立马从夫人床上跳了下来,左右焦灼。硬是不敢出去。

  倒是赵高带了人收拾了残局。

  子婴躺在入宫时坐的马车里,嘉月从空间找了药暂且压制住了一些伤口。

  赵高就在马车外。

  “子婴公子强势如何?要不就留先留在宫中?等伤好了再回府?”赵高皮笑肉不笑的假意恭维。

  子婴虽闭着眼,但也是假意昏迷,听到这句话抓了抓嘉月的手。

  他的手因为各处伤痕染了满满血液。此时两人的手都成了赤色。嘉月对着马车外说:“谢谢赵大人美意,我夫妻二人先在此谢过,不过就不劳烦您收留了。”

  谢谢您嘞。

  赵高在人面前的功夫做的挺足。

  “好,子婴夫人一路小心。”

  呕。想吐,真做作。

  嘉月没回话,找了那瓶灵药喂了他一颗。

  一路上车马颠簸,她用腿抵着他的身子,他的头靠在她的腿上。就这样晃着晃着嘉月的心就晃出了酸涩。

  她没想过真心对一人。

  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她觉得就是做完任务就好,不在乎什么身份,她还想要把初恋留着。但是后来为了控制好子婴,她选了情爱这一栏。

  最初两人懵懵懂懂,可是子婴先动了情。

  她不是顽石心,她的心也会化。就当子婴是她的初恋,每个人的初见都是朦朦胧胧,很多都是因为没有长大考虑的事情太多而互相亏欠。

  到了嘉月这里,初见成了一个老古董。

  而且是她一直在亏欠他。

  她不是没有动情,只是动了,她未曾相信那是情。

  可就在刚才,她刹那间想通了。

  她也喜欢子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子婴已经渐渐融入她的生活。

  当那把剑停留在子婴肩头,还牵动着骨骼的沙沙作响声时,她突然明白了。

  眼前人是心上人。

  还是未曾因为成长和亏欠辜负她的人。

  因为他已经成熟,已经长大,已经足够有能力去照顾自己爱的人。不需要别人指指点点。

  因为,他值得爱。

  京城突然下了大雪,铺天盖地,雪一片摞着一片,渐渐的积攒了厚厚一层。

  嘉月低头,对着子婴苍白无色的唇吻了下去。

  她想这么肆无忌惮的爱一次。

  不求回报。

  子婴的薄唇微微动了动,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微笑。

  他睁开眼道:“这点小伤死不了的…”他以为嘉月在担心他。只是他想错了,嘉月是把已经的余生交给了他。

  马车摇摇晃晃的回了府中。

  嘉月先下车,进府找了柏周来,一边走一边说:“子婴受了伤,你去找大夫来,从外面找,要可靠些。”

  柏周一脸凝重:“姐姐可曾受伤?”

  “我没事,子婴是救我才受刺的。”她解释,快步走到了马车旁,让亲卫背了子婴下车。

  “慢点,慢点,小心肩膀!”嘉月扶着子婴的身形,和那些亲卫说着。

  子婴一折腾,便醒了不少。

  “无事,”他安慰着嘉月,随后又对亲卫说:“麻烦各位了。”

  他对人一向是这样,不求回报,只求问心无愧,这个档口,还对人觉得抱歉。

  嘉月生了他的闷气。

  进了里屋,亲卫们都退了下去,子婴在床上躺着,半迷了眼:“过来让我抱抱。”

  “?你都受伤了抱什么抱!”嘉月发毛,“自己伤成这样心里没点数吗?”

  “我没事的,就是肩膀现在有些痛而已。”他表情五颜六色的,一时间倒没话说。

  嘉月走了过去,坐在床边上把手伸了出去。

  “给。”子婴心满意足的握住了她的手,一根一根的和自己手指交叉相握。

  嘉月:“……”

  很快,柏周带来了大夫,进来的时候通报了一声两人才松了手指。

  “大夫。”嘉月点头示意,那人拿了药箱就为子婴诊治。

  柏周眼神停在了嘉月身上,悄声道:“请姐姐随我出来…”

  嘉月不明所以,找了个亲卫在里屋看着,也就随了柏周出去。

  两人站在内院的梅树下。

  柏周说的没错,京城的梅树比清河的梅树长得好看的多。柏周听到嘉月的脚步声转身,静静看着她,眼波潋滟:“我…以后能不叫你姐姐吗…”

  ?耶嘿?什么情况?

  嘉月凑近,“嗯?”她不解,“为何?”

  柏周按住她的双肩,低头。

  突然之间两人距离很近,嘉月脑子抽了抽,懂了他的意思。

  紧接着,他就开口:“刚才下人来报,说是有人受伤。”

  “我很担心…”他言辞振振。

  嘉月一时不知道如何去理解他这番话。

  “那个时候…我害怕是你…”柏周望着她的眉眼,她的担忧,竭虑,都是为了子婴…

  他有些难受:“我不想叫你姐姐,我根本没有姐姐…”嘉月有些头疼,在空间一个劲的撺掇系统。

  ‘咋整?这下好了……’嘉月抱头鼠窜,系统安慰她:‘没事没事,他应该不会因为你拒绝他生气的…’

  系统跳了跳蹦蹦床。

  嘉月准备好了,‘那我就言辞恳切型拒绝了!’

  系统点点头。

  院内有些冬风,引得两人衣袖纷飞。

  “柏周…我知道你的心意…”嘉月看了一眼他,“你是荣禄嫡子,是王,而我只是救了你,你若要感谢,得去感谢那些为你丧生火海的人…”

  “我救你不是因为让你来喜欢我的。”嘉月挡下了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

  “还记得姐姐说过的话吗?你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不能专为这种儿女情长计较。”

  柏周眼色暗淡,就连称谓也变了:“阿月,你是我最亲的人…你不能不要我…”

  屋外很快落了雪。

  冬天的雪总是来的措不及防。

  嘉月冲他笑了笑:“我没有丢下你,也没有不要你,只是你现在所认为的喜欢与爱,其实不过是你觉得你欠我恩情难以回报的感觉而已…”

  柏周不明白她说的含义。

  她也不再去追究,就让他自行理解去吧。

  大夫很快出来,身后随着亲卫。

  亲卫拱手:“夫人,公子已经醒了,要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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