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北海之道
荒漠清晨，初阳在东方染红云霞。
一人从荒漠古城挤了出来，那东方就要升起的初阳让他变得焦急起来。
咬破手指，不曾停留的在洁白的羊皮写着。
当那染红的云霞就要被初阳取代的时候，洁白的羊皮留下满满的血字。
“还好我出来的及时，要不然……”
行囊中，满满的都是羊皮；满满的都是关于历史的记载。
那不断被誊写的羊皮，只有一块是记载了万年之前的事情。
那上面只有寥寥数字:万年前，它被挡住……
“玄祖，你为什么要拦住我！”叶琳持着短剑有些愤怒的看着老人：“不让我杀了他！”
“你就那样出去吗？”老人看着叶琳说着。
被玄祖这么一说叶琳才发现自己衣着暴露：“啊，他……”
在夜幕中狂奔的天生被一股逼人得气息锁定着，老人一抬手向天生挥去。
一股巨大的真气直接把天生抛出紫萱皇城。
“你哥哥已经去人杰路了！”老人缓慢的说着：“等我帮你准备完，你也去吧！”
“不，我不去！”叶琳整理自己的衣裳：“我要去杀了那个混蛋。”
“他也会去的，你可以在那里杀了他！”老人一晃消失不见了：“哎，年轻就是事多；想当年我不也是……”
那个王八蛋偷袭我！天生破口大骂出来：真是没有一点武德、没有一点修养……还好羊皮没丢！
我艹，怎么是神棍必修守则？
我去，还想把我杀了取而代之！
叶琳会去人杰路吗？如果去可以在那里……因为他知道煌玄也是冲着它来的！
北海，惊涛拍岸卷起千层骨。
海中央，一块青石若隐若现；咸咸的、腥腥的空气迎面扑来让人作恶。
此时海岸线堤岸已经站满不少的血迹斑斑的年轻俊杰，随后一声又一声的呐喊在海岸线响起。
“人杰路，必有我一道！”
“杀或者被杀！”
“血染北海，我要开启最强之道！”
“人杰碑，我必留一名！”
“这是属于我的时代，所有的人都要成为我通圣的垫脚石！”
北海小镇，一群孩童在街道上快乐跳着皮筋。
一醉醺醺的少年提着酒壶大口的喝着。
“哥，你别喝了！我害怕……”七八岁般的小女孩在后面拉住少年的手哽咽着
“不，不会的！”少年把酒壶放在地上蹲下来溺爱的摸着她的脸：“我怎么会丢下你呢？”
“我害怕……”
小女孩在少年的怀里哭泣着：“哥，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我像娘亲那样做饭给你吃，你不要在喝酒了！”
“哥要去把娘亲找回来，你在伯伯家等我好不好？”少年摸着她头安抚着：“等我把找娘亲回来之后，我们一起回来接你好吗？”
“哥，伯伯说娘亲已经……！”
“娘亲没事的！”一行泪水从少年的眼眶中滑下来：“她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你放心我会把她找回来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娘亲那么喜欢你怎么会丢下你这个淘气鬼？”
少年悄悄的摸去泪水：“我走之后，你要健健康康的知道吗？要不然娘亲回来会生气的！”
“嗯，但是哥哥也要答应我:以后不准再喝酒了！”小女孩很认真的说着：“要不然娘亲回来我让她打你的屁屁。”
“好，我以后不喝了！你也不许告诉娘亲！”
“行，我们来拉钩！”
小女孩伸出小手指，少年用小手指挂了上去；两人同时说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小女孩看着少年消失身影的方向，那方向正是北海的方向。
她小脸不时的露出甜甜的微笑，因为她此时正在想哥哥带着娘亲回来接她的那幅场景。
街道上的孩童仍在跳皮筋，他们边跳边唱着：
南山难
北海悲
东林恸
西止息
天雄道
落南山
人杰路
在北海
道之道
位东林
法释途
最难寻
而今启
群杰乱
追长生
逐不死
本是贪
性是婪
常劝戒
莫修行
抛开欲
多从容
试问世
谁不知
北海风
一层浪
千堆骨
常劝诫
莫修行
弃之念
多从容
试问世
谁不知
南山麓
三斗土
万重墓
常劝诫
莫修行
你且知
生不易
活不易
一世白头
最不易
翌日，北海
高耸绵延的群峰阻挡着北海滔天巨浪，只留下一条羊肠天梯通向北海堤岸。
杀伐的声音被巨浪拍击声掩盖着，在羊肠天梯前堆满尸体。
那没有凝结的血很快消失在天梯上，钰苓提着满是血污的剑消失在天梯尽头。
“我要过去！”天生从玉莲台上落在羊肠天梯不远处。
此时他所在位置除了少许的尸骨已经没有多少活人了。
“还不够！”满身血迹的少年立在羊肠天梯最前端想要踏上去却被无形的力量挡住了步伐。
“来来来，见面分一半！”一袭白衣少年从玉勺从酒壶中舀出一勺酒喝了半口
之后撒在空中一挥手酒变成银色的利箭向羊肠天梯最前端刺去：“好酒，好酒！”
银色的利箭被满是血迹的少年用簸箕一扇定在身前。
纵千万人，少年却不曾看一眼。
他抬起满是血丝的双眼注视着手拿玉勺之人：“自认清高的北斗，竟然会来人杰路！真是可笑啊！”
“不，我是为了了结你而来的。”
白衣少年异常自信：“我对人杰路并不感兴趣！”
“哼，你们总是那么虚伪！”
血迹斑斑的少年站在羊肠天梯前用簸箕挡在身前：“我不去人杰路，你会随我离开吗？！”
“会，我说了是为了了结你而来的！”白衣少年眼中已经流露出杀意：“只要你不进去，我北斗传人自然也不会进去！”
北斗？！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千年前北斗最杰出的传人自悟一招北斗伏魔成为那个时代最耀眼的群杰之一。
那个能让北斗传人出世的少年是什么人呢？！
世人皆知北斗却不知有……
一声惊叫上所有的人都定格在那里，在少年身后的人不禁产生退意。
他是魔，是那个世家的魔！
没想到他们又出现了，怪不得北斗传人会为了他而出世呢？！
天生看到人们停了下来收起玉莲台在人群中穿梭着：“来让一让，让一让！”
在途中有人对天生出手，因为他们不想别人走在自己的前面。
但只要对天生出手的人，他都用最震撼的手段震慑对方。
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镇住旁边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们。
天生越来越靠近羊肠天梯，他能感觉到海浪拍击声比之前小了很多而羊肠天梯也变得忽明胡暗像是要消失一般。
“南窟，你是在等最后一刻吗？”少年再次开口显得很是从容：“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吗？！
“不，我只是在这挡住你而已！”南窟站在羊肠天梯处：“谁都有资格通过这里，但你——北舸不行！”
听到这句话的人们沸腾着厮杀着向羊肠天梯处而去。
因为他们能听到北海的浪声快停了——羊肠天梯就要消失！
几乎站在最前端的天生自然首当其冲成为别人杀戮的对象。
他要防备后面涌来人又要和旁边之人争夺踏入羊肠天梯的资格。
天生没有杀过人，在这里同样如此，因为他不喜欢血的味道、不喜欢那种手起刀落的快感。
他只是想当神棍，只是想要治病，只是想要快乐的活着。
杀人——成杰的日子并不是他所向往的生活。
“三千若水，吾当自饮！”
一道没有杀意的弧线的把追来的人们推到很远的地方。
随后在狭窄的羊肠天梯前只有那一人在天生的前面。
“让一让，可以吗？”天生提着若水剑身上没有一丝血迹：“我要过去看看！”
“你没有资格！”
“你说的算？！”
“当然！”
“我不想杀人！”
“哼，你是说随时都能杀了我？”
天生不在说话，他持剑指着南窟，他知道此时再多的话语也是枉然。
若水剑落在簸箕上发出响亮的声响，南窟退后三步撞在羊肠天梯上。
天生却毅然不动的站在那里。
“人境！”南窟停下来的看着天生：“不错！”
“我有资格吗？”
虽万语，但抵不过一剑震慑！
“还不差得远呢！”
南窟拿起挡在身前的簸箕对天生簸着，随着南窟动作加快风越来越急也越来越呼啸。
那一阵阵的狂风让天生连连后退，他用若水剑插在石缝中才勉强停止下来。
跟随在天生后面的人大多数都腾飞了出去。
不多时在簸箕处盘旋着一道又一道的风刃。
天生拔出若水剑迎着狂风向羊肠天梯缓前行，一袭道袍在风中铮铮作响。
“让一让，可以吗？！”天生仍然重复着这句话：“我要过去看看！”
风停了，簸箕对着天空也停了。
但那盘旋的风刃还在，南窟看了看天生又看看不远处的北舸。
“可以，但是不知道你能否活着看到我为你让路！”
簸箕划着优美的弧线指向天生：“南风之刃！”
一道道风刃在空中咆哮着翻滚着向天生奔去！
天生毅然不动，那如雪的若水泛着点点真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