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天干地支
在力之山面前,天生并没有动,他一直看着清虚天的一切。
速之极尽——符!清虚天垂落耀眼之黄光几乎让清虚天湮灭在金灿灿之中。
此时在力之山前想要打破力之极尽的生灵们停止动作仰望着清虚之上流露出贪婪和向往之色。
“洪荒青铜!”一生灵用平静和激动的声音说道:“和千鹤得到的洪荒青铜一样!”
“洪荒青铜为永生指引道路!”一细白之少年在天生之身后缓缓的说着:“不灭已有生灵实现而永生却始终不能被打破!”
洪荒青铜一瞬而逝,天生转过头看着说话的少年,那少年并不是灵魂状态,而是完全实体之身。
“是谁在看着我?”细白少年盯着天生所在的方向说着。
天生明显愣了一下却没有移开目光,因为他想要知道为什么这少年和来到清虚天的生灵不一样。
“天干地支!”细白之少年移开目光,他凝视清虚之上毫不在意的说着:“清虚为首,名存实亡!”
天干十二,地支二十四;天赐苍生,地泽万物!这是天行轶事之中的话语,天生谈不上熟悉,但也不陌生。
“天生万物,红尘滚滚;不祥摆渡,流年似水!”
随着细白之少年的话语,其之身影越来越虚淡消失在清虚天中。
突然,苍穹响起隐约的号角之声,在隐约的号角声中依稀的能听到咆哮的杀伐之声。
一刺破清虚天的艳阳突兀落在天生眼中,但还没等天生细细地去观望其之骄阳,随后就是汹涌澎湃的声音把苍穹号角湮灭。
那是苍穹流下来的黑水的澎湃激浪声,在澎湃激浪的声音中天生隐约听到这两个名字——红尘、流年。
突然天生的灵魂不断地摇曳着,他努力的站住看着苍穹流下来的黑水想着:是起风了吗?
对,是起风!随后风越来越大,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依撑的情况下,天生和其他生灵的灵魂一样随着风且没有任何目的地般摆动着。
那垂落在清虚天之中的‘铁链’没有在风中摇曳,此时它们巍然不动。
嘭!如陶瓷破碎的声音一样,天宇和清虚天的结界逐步消逝。
那横立在天宇并向苍穹而流的黑水改变方向向清虚而来。
当天宇黑水涌入清虚天时,那风停了下来。
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苍穹黑水之巅,他显得是那样别具一格。
他的目光在打量着清虚天一切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在风中摇曳的天生终于随风而止,那种犹如溺水的无力之感让他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当天生的目光和黑水之巅的双瞳接触之时,那种刺心的痛比溺水更加无助。
“你还活着啊?!”那别具一格的身影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蠕动着嘴唇诠释了一句话。
“是你?!”天生愤怒的看着黑水之巅,他咆哮着却又恢复平静:“原来是你啊!”
苍穹黑水和天宇流动的黑水汇聚在一起,那别具一格身影消逝在黑水之中只留下一道微弱金光——像骄阳一样的金光。
荡……一声又一声的石器碰撞的声音在清虚天中响起,每一声碰撞之音都敲打着清虚天让其破碎着。
“天行殇殇,无形荡荡;素有劫难,黑水汤汤;天干地支,天地戆戆……”破碎的清虚如悲鸣一般不断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
无助、茫然,无神、彷徨、无情,恐惧、无面、惊恐……一道道被石拷束缚的残缺尸体在天宇黑水缓慢而有序的前行着。
随着残缺尸体前行的步伐石拷相互碰撞着,而后清虚天越来越虚幻越来越缥缈,它宛如残烛在风中不甘的摇曳着。
那清虚天垂落的‘铁链’在不断崩碎着,其上一道道微弱之光在黑水中燃烧着让其化形黑雾在清虚天中飘荡。
惨叫在清虚天中传了出来,那是先前而来生灵的惨叫之声。
此时的清虚天已经没有回去的路,因为苍穹黑水已经隔断清虚天和外界的联系。
“失落燎原,落叶归根!”在生灵的惨叫中,苍穹号角再次响起。
在黑雾弥漫之中,天生隐约看见一摇晃生灵在对自己笑。
在剧烈疼痛之中,天生又隐约听见一生灵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话:她还在等你回去!
黑雾越来越浓郁,惨叫越来越大声;没有生灵之魂能幸免于难。
天生变成一道魂火熊熊的燃烧着,那束缚在其灵魂的‘铁链’无力垂落向天宇而去。
“天行,我们一定要去吗?”在天生之魂湮灭在苍穹黑水之中,他听到这样一句话。
“我们还有选择吗?它们要杀了我们!”在黑水中一不甘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们联手一定能找到她们的!”
“那已经不是她们的时代了!你我推算了千年,你应该明白的!”
“她们还没有死,她们冠绝天地无人能真正地杀死她们!”
随着声音的远去,天生仿佛听见落水的声音,但落水的声音只有一声而已!
不多时,清虚天完全崩碎,天宇和大地之间结界破碎着。
满天星辰如流星一般滑落在荒族的空间之中形成一方方独立的大地。
在崩碎的清虚天唯独留下一方独立的天地,那是法释途,它遮挡住苍穹的残破,犹如补天的巨石一般横立着。
天宇之中的石雕无声的坠落,他们没有目的的坠落着。
“你是在帮我啊!”在幽暗之地,一满身不堪的生灵坠落露出兴奋的笑容说着:“而今天地谁还能挡我?”
那毫无止境的坠落,很快让兴奋而笑的生灵变得惶恐不安。
不知何时,那生灵停了下来,曾经束缚着他的石拷也松开了,在空旷和软软的草地上那石桌和‘酒’没有任何破坏。
这是日——浓郁雾气缠绕着、嘹亮歌声回荡着,而这里没有所谓的骄阳似火。
那是夜——寂静如荒原,漆黑如滴墨,这里没有所谓满天星斗。
风压低着劲草让远处之景依次朦胧的涌入那生灵的眼中,随后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这不是风……”那生灵想要撕破空间却发现无能无力,那生灵想要腾飞却发现仍旧在原地不动。
他惊恐着、奔跑着、怒骂着、不甘着、躲避着‘风’的席卷。
距石桌千里之外,狂风压低劲草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又起风了?”
“是啊!又起风了!”
“为什么会起风呢?”
“我怎么知道?”
“是它回来了吗?”
“不是,它要是回来,我们又得去睡觉了!”
“也是!”
“不说了,我们还是专心放羊吧!”
两面无表情的‘小人’在劲草之中拿着皮鞭一动不动的站立着。
边陲小镇,举目荒凉,其地多荒废长满绿油油的青草。
“三年了,不知道战争什么是个头啊?!”一臃肿中年人在破旧、落寞的高墙深院中的摇椅闭着双眼说着。
“爹,你又在想什么呢?”一少女端着茶递给中年人说着。
“还是女儿好啊!”臃肿中年听到少女说话声睁开眼睛平淡的说着:“还是女儿好啊!”
“当然,女儿能卖钱啊!”少女把茶放在臃肿中年人手中不满的说着:“说吧,你准备把我卖个什么价?!”
“什么话?你是该嫁人了!”臃肿的中年人接过滚烫茶水说着:“你觉得上次来提亲的黄家那个小子怎么样?”
“我不喜欢!”
“李家的那个呢?”
“我不喜欢!”
“那你看上谁家的娃了?!”
“没有,我不想嫁人,只想陪着爹爹!”
“胡说八道……对了,那个野小子怎么样?”臃肿中年人像是想到什么,他皱着眉头问着少女。
“爹,你怎么问他啊?”少女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她的脸色已经有了一丝的不正常。
“我就知道,你谁都可以嫁就是不能嫁给他!”臃肿中年人把茶杯狠狠放在石桌上说着。
“为什么……?”少女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但说完她似乎又有些后悔。
“不战而逃之人,你嫁他不觉得丢人,我都觉得丢人!”
“你怎么知道他是逃兵?或许他只是……”说着说着,少女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好了,等回去我就帮你张罗婚事!”臃肿中年人似乎不想在说下去,他站起来向房间里面走去。
“我……”少女很想再说话,但她始终开不了口,因为她知道父亲决定的事情很少能改变。
“旷世大神棍,你还记得这里吗?”在边陲小镇街道的尽头,一少女拉着满眼木讷少年问着。
少年没有说话,他犹如傻子一般的木讷站着。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但依稀的记她总是无助的哭泣,泪水总是打湿他破旧衣衫,她不停对自己说着奇妙的话。
听着她的述说,少年知道她没有亲人了,她总是如他一样呆呆的凝视着齐国的皇城说那是她的故乡。
“你要记住你是大神棍,是个大坏蛋!”少女拉着少年手说着:“来,我教你神棍必修守则和物语守则!”
“神棍必修守则;物语守则?”少年楠楠自语着:“我可以不学吗?”
“为什么?”
“因为我太笨怕我学不会!”
“扯……那可是你教我的……”
说完这句话,少女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