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不解孽缘
那个神经病要给我很多黄金把你买过去去，我并没我答应他这个要求！神棍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速极快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真是个神经病、疯子！那疑惑被震惊取而代之，小囡重复着他的话并高声的说着。
此后小囡不在纠结于先前的问题，因为听到神棍所说的话，她已经把那个人当做神经病、疯子了。
没有任何活着的人能承受她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就算那个巫师不说，神棍也明白她不能和别人待在一起。
我是死了？还是活着——亦或是半死人？他低着头向前走去揣测着自己现在是如何行走于世间的。
“我们要去哪里？”小囡看着他的背影一瞬间她停了下来问着，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难道他这次不卖我是在准备想把我卖个很好的价格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迷茫了，这是他无数次迷茫中最无助的一次，因为他现在不想比别人知道的更多，因为他现在不想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不知道？”对于他的回答，小囡很是吃惊——吃惊的长大了嘴巴：“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呢？”
“你想要去哪里？”他并没有回答小囡的话而是反问着她。
“我……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小囡看着他投来的目光有些慌乱的说着：“除了在荒漠酒馆的记忆，我几乎对外面的世间一无所知！”
“除了有些老婆和女儿的记忆，我没有任何的往事！”他不是在学小囡的话，而他说的都是事实。
但相比之下，他觉得自己和小囡不同，因为小囡至少有着酒馆完整的记忆，而他却没有叶神和自己的完整记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叫神棍、出生在哪里、童年在哪里度过……空白，赤、裸裸的空白，除了那零星对于叶神的回忆，他几乎完全是个没有印象的白痴。
“你有最想得到的东西吗？”神棍不在去想记忆的空白，他看着小囡认真的问着。
“有……”
“还好，你至少比我强还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没有吗？”
“没有！”
“怎么可能？每个人心中都有幻想，每个人心中都有渴望……”说道这里小囡突然的停了下来，她不在吃惊而是用关切的语气说着：“你不会死了吧？！”
“你在想什么呢？你见过死人会走吗？你见过死人会吃饭吗？你见过死人会说话吗？……”神棍一连串的问了出来，在最后他学着小囡那关切的语气说着：“你不会是疯了吧？！”
两人的说话的语速都是如此的急迫，只不过一个人说的是真话，另一个人说的是面不改色的‘真话’。
道路是清明的天，路的行人自然多了许多，祭祖的传统不知道是何时出现在世间的。
清明时节雨纷纷，但细雨并没有如诗句描写的那般绵延不绝的落下；路上行人欲断魂，这诗句对照着现实是多么可笑的描写。
因为那些愿意千里迢迢回去祭祖的人，如果不是衣锦且还乡，就是身世显赫的贵人！他们此时都洋溢着笑容那里会有一丝欲断魂的表现？
黄纸满天飞舞，每一次经过神棍和小囡的人群都撒着圆圆的或者方方的黄纸。
这是不是祭祖，是那些打着祭祖名号的人在卖力的炫耀，但这并不是对神棍和小囡的炫耀，而是对所有路上看到他们的人炫耀着。
炫耀着他们衣锦还乡、炫耀着他们身世显赫、炫耀着他们比别人有钱、炫耀着他们祖宗的伟大……这好像和其祖宗没有什么关系吧？不，是有关系的，只要那些祭祖的炫耀想找理由，他们一定能找的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比如说祖宗的伟大在于没有让自家的香火断绝。
下一群祭祖的炫耀看着地上的黄纸掂量着再遇见路人该如何炫耀着自己的黄纸。
“他们好像在祭奠我们？”黄纸飞舞在空中，小囡站在飘舞的黄纸中间说着。
神棍没有说话，他不喜欢黄纸——不喜欢黄纸中带出的死人的味道。
可是他却必须去接受黄纸散发出来的死人味道，因为小囡身上或者说那块如玉方块散发的出来的死人味道比黄纸更加浓郁。
一路而行，那不喜欢笑的神棍始终都没有露出过笑容，他只是默默的且毫无目的前行着。
祭祖？祭祖？祭祖？！他低着头不断地在口中念叨着这两个字眼。
“天囡，我们也去祭祖！”突然之间他停了下来说道。
“我们也去祭祖？”小囡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说道：“我是孤儿去哪里祭祖？”
“你姓天，我也姓天——当然去齐国祭祖，齐国皇族姓天！”神棍坚定的说了出来。
“你不会真的是齐国太子吧？”小囡听到他的话愣愣的问着。
“不是！”
“还好，只要你不是齐国的太子就还好！你不想和我解释一下吗？”小囡做好心里准备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不认识齐国姓天的那些皇族之人！”他解释了，但解释的话语完全和小囡设想的不一样。
“不认识为什么要去齐国祭祖？”小囡用白痴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为什么会有姓呢？姓氏是谁创造出来的？”他很认真的问着小囡，同时也在认真的问着自己。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怎么听不懂？你能简单的表达自己想说的意思吗？”
“齐国的皇族的天姓可能我所姓的天同出一源，我们去祭祖应该也是可以吧？”
“啊？”小囡被他的话弄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她从来没有听过——因为和别人姓氏相同会这样厚颜无耻的想要和其他人撤上关系。
“说不定我真的是齐国失落的皇子，到那个时候你可就是公主了！”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各个城镇卖黄纸的店铺生意格外的好，那黄纸的价格自然比平时要贵上许多。
黄纸的价格稍涨对于有钱并想要炫耀祭祖的贵族没有任何的压力，而对于真的想要告慰祖先的穷人来说压力山大，因为卖黄纸的钱如果增多，那意味着他们必须在别的地方开支必须减少，这当然也包括他们的口粮——生存的必须品。
几许黄纸被神棍带在身上，小囡并没有去拿，她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他是装白痴？还是真白痴？齐国皇族祭祖需要黄纸吗？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祭祖需要黄纸，你未免买的太少了点吧？！小囡摸了摸头不知道该如何阻止他这样不靠谱且任性的行为。
很快神棍和小囡越过楚地，他们离齐国越来越近、离边陲小镇越来越近、离百越之地越来越近。
当神棍刚踏出楚地没有多久，浩浩荡荡的车队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清一色的马车的展旗飘荡着同样的两个字：神沙！他皱了皱眉头看着前方的马车并没有说话。
站在马车最前方的人，神棍认识，是他曾经用伯父称呼过的徐东。
“教主，你终于回来了？”当神棍想要无声穿越过车队却还是听到徐东的话语声。
“要这样吗？”神棍知道，他已经被叶神贴上神沙教主的名片干脆不在拒绝，因为无论他如何拒绝，像徐东这样的神沙之流始终会尊他为神沙之主。
听到神棍那若有若无的责问，徐东早知道他并不喜欢这样隆重且宏大的场面，尽管知道神棍不喜欢，可是他必须这样做，因为神沙教宗需要教主——需要一个被神沙之流认识的教主。
小囡跟在他后面很是紧张，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是因为自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凝重的场面而紧张的吗？还是因为自己没有想到他有这样显赫的身份……她尽量给自己找出自己如此紧张的理由，可是找来找去她发现那些被找出的理由都不能打消他心头的不安。
当听到车队轰隆隆的声音，小囡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紧张，因为她一瞬间发现那些来的人带着的善意而不是敌意。
由于徐东创造了这隆重的场面，原本想要在边陲小镇停留的神棍也没有停留，而他此时也更没有理由前往百越之地，因为他仍旧记得第一次去那里的时候，那里的人们并不喜欢他。
徐东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并没有要求神棍去神沙教宗休息，只是跟随在他的后面不远的地方前行着。
无可奈何却又不想徐东那庞大的车队跟着自己，他只能停下来让他们回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当徐东听到他说准备去齐国祭祖的话语不由的愣在原地，因为那一瞬间他脑海是凌乱的。
徐东想要阻止，他想要说——想要说：你可是神沙之主怎么可以去祭拜齐国皇族的祖先？当话到嘴边他还是生生的把它咽了下去，因为他想起那夜师傅对他说的一句话：我也是天家之人。
车队停了下来，徐东站在原地看着神棍离开的背影，突然之间他回想起了年少轻狂的岁月。
“这不正是不解的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