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做了个梦
“这是要抓谁?”豪华酒馆在繁华中宁静了下来,丞相王宏的儿子王俞带着家臣走了进来说道:“我看谁敢?!”
当齐国太子听到王俞的声音愣了一下,那从楼上下来的齐国公主天雪也愣住了……更不要说那些吃瓜看戏的围观者了!
“原来是王俞,他们是你王家的人吗?”有些话齐国太子不能说,有些事齐国公主不能做……但只有同位朝中重臣的子嗣的白勒可以毫无顾忌。
王俞并没有回答白勒的问话,他甚至都没有看这里有谁在或者这里没有谁在,他径直的走到神棍的面前很恭敬的拜了一拜。
“你是王宏派来的?”神棍没有顾及的直呼丞相之名,虽然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他还是想要确认一下。
“住的地方已经准备好了,是家父让我来接您的!”王俞这样的说着也算是间接的回答可神棍的问话。
而此时神棍已经不在说话也不在问那些无聊地问题,他拉着小囡异常冰冷的手极速的向外面走去,因为此时繁华街道上的灯已经被点亮——天就要黑了!
“冒充齐国皇族,这可是死罪!”齐国太子身边的那个人在太子的示意下高声的说着。
当这句话在豪华酒馆中被说出来,白勒沉默了、天雪沉默了、酒馆的老板沉默了、吃瓜的围观者沉默了……因为这已经不是围观的故事了,而是齐国权臣和齐国皇族之间的故事了!
而神棍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停留,但王俞却因为这句话看了一眼在楼梯上面的齐国太子——天勤。
“冒充齐国皇族?黄锦,你可真敢说?!”王俞看着说话的那人质问着:“你有什么证据吗?”
“那个女孩姓天,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黄锦反问着,因为这就是最好的证据——是所有繁华都心知肚明的证据。
齐国太子在听到黄锦这句话之后,他仍旧选择了沉默并看了一眼停在豪华酒馆外面的马车向楼上走去。
“姓天就是冒充齐国皇族?”王俞听到这样的反问有些哭笑不得,他指着酒馆的老板问着:“你姓什么?”
“我姓李,不知道王公子……”
“哦,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如果敢于反抗可以不论生死!”王俞打断了酒馆老板的话命令自己的家臣。
“王公子,我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抓我?”
“你冒充齐国公的家人!”
“冤枉啊!我怎么敢冒充齐国公的家人!”
“你怎么不敢?你不是姓李吗?!”
当王俞指着酒馆老板问他姓什么地时候,几乎的人都知道王俞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有当局者的酒馆老板不知所云,因为事已关己,他不能如围观者一般看的那样的清晰和透彻。
此时黄锦已经说不出话,那些围观者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指指点点的,他们只是默默的吃着瓜并害怕王俞会问他们是何姓氏。
随后繁华酒馆重新繁华着,所有的围观者和所有的参与者都恢复到原来进入豪华酒馆前一样忙碌——忙碌着自己应该忙碌的事情。
很快,王俞带着自己的家臣离开豪华酒馆,他在离开的时候还看了看酒馆的二楼和一直不想在说话的白勒。
“皇姐,你说齐国是王家的还是天家的?!”在豪华的包间中,齐国太子——天勤愤怒的把玉杯摔在地上说道。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如果这话让父皇知道一定会废了你太子之位的!”天雪走过去把豪华包间的门关上并看了看走廊是否有人听到这句话。
“我怎么能这样说话?我可是太子啊!”天勤自嘲的说着:“但哪个太子能做的像我这样窝囊?必须要小心说话,必须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天勤,是你太谨慎了!”天雪安慰着他说着:“再说父皇还是相信你的,你没必要担心啊!”
“相信个屁,他只相信丞相王宏、煌御史和白起……如果有一天我大权在握,我一定杀尽……”在没有外人的场景下,天勤的话是粗鲁的、没有顾及的。
“注意你的位置,注意你的话语!”天雪呵斥着他并打断了他的话说着:“父皇,今天可能也来了!”
天雪这突兀的一句话让天勤不由的打了个冷颤,随后他用怀疑的目光盯着天雪。
“宫廷的御用马车很早就停在外面了!”天雪走到豪华包间的窗户旁边看着繁华街道上远去的马车说着。
“你怎么不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呢?”天勤极速地走到窗户前寻找着父皇的身影并急迫的问着。
“该如何就如何,不要做作、不要紧张和之前一样就行!”天雪很轻松并没有任何的慌乱的说着。
那宫廷的马车在繁华街道缓缓的行驶着,它的目的地是齐国的皇城外。
王俞及其家臣和皇宫里面宫女和太监并没有在马车上,因为神棍不允许他们在马车上停留。
看着马车向齐国皇城外行驶,王俞没有问,只是低头对着皇宫的太监和王家的家臣各说了一句话就远远跟在马车的后面。
在无人的荒野中,神棍停了下来,小囡坐在马车中并没有问:为什么要突然的离开?因为和他在一起,她已经习惯这种不一样的生活。
“就在这里睡觉吧!”神棍抬头看着如雪的月色说着:“我们明天再去齐国皇宫问一问!”
“不是?为什么我们不去丞相府或者皇宫……再不然我们可以去住旅店!”原本小囡以为他要离开齐国皇城,却没想到神棍如此说、会做出如此不合常理的行为。
“我见不得人!”神棍犹豫一下,他对着月色用不大的声音说着。
“见不得人?”马车的门帘被拉开,小囡借着月色凝视着他,但她并没有发现他和平常有什么不同。
在月色下,小囡身上的死亡气息在弥漫着,她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但他却能看到却能感觉到月色又冷清了些许。
“不说了,你睡吧,我帮你守夜!”神棍听着极远处细微的马蹄声说着。
“不,我不困!”小囡坐在马车的前面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齐国皇城的方向。
那对于无心睡眠的人来说夜是漫长且寂静的,那对于无心赏月的人来说月是冷清且残忍的。
月在斗牛之间徘徊着,而夜已经过了一半。
那困倦的小囡坐在马车前面依靠在他的肩头睡了过去,而他始终不能入睡,甚至连困意也没有。
喂、喂……妹妹,你睡了吗?他拍打着小囡问着,而她却换了姿势躺在他的怀里流着口水。
寂静的夜没有任何的声音——连呼吸声也没有!是的,连入睡的呼吸声都没有。
而今已经是清明的夜,可是这里的夜还是冷清的,因为无论何时只有小囡在他身边入睡夜都是冷清的。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没有温度、没有脉搏……一切活着的人应该有的东西,她都没有!她有的只是在月光下的平静和入睡后的安宁。
她已经死了,可是她却还活着!她在月色的夜死去,她却在炽热的日活着!
起风了——风似乎带着不清晰的叮铃铃声音传来,他能隐约的听见那个声音!
突然之间,小囡在他的怀里醒来,她无助的看着挂在天空的月很是畏惧的搂着他的脖颈。
“我做了个可怕的梦……”她哭泣了起来,哭泣的如她醒来一样的突然。
“梦都是相反的,你不要担心没事的!”
“我梦见你不要我了,在梦中我已经死了……我被埋葬在冰冷的坟墓中……那里没有月亮……不,我好像跟随着坟墓进入了月亮中!”
“笨蛋,这怎么可能?你看我不就在这里吗?你看月亮不还挂在空中吗?”听到小囡断断续续的话语,他愣住了,但很快就说出了这段话。
“那里都是……”小囡搂着他脖颈,她十分用力地搂着,那恐惧还留在她的脸上。
“睡吧,睡吧……一切都是假的!”神棍把她抱在怀里,他像那时叶神哄着他睡觉一样的哄着她入睡:“我不就在这里吗?再说你是我妹妹,我怎么忍心丢下你呢?!”
神棍哄着她如同哄着孩童一样,而她也在困意席卷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平静了下来。
夜中最后的月是明亮的、夜中最后的风是急促的、夜中最后的灯铃声是清晰的,可是小囡看不见、感受不到、听不见,因为神棍已经像孩童一样把她哄的甜甜的入睡了!
“我们的命运从此连在一起了!我不可能丢下你的!”神棍看着幕月的落下和初阳的升起说着。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情不自禁的想到荒漠酒馆中的那个女人!
神棍承认她是个好女人、承认她是个漂亮的女人、承认她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承认她是个善良的女人,但他不承认她是个合格的母亲,不承认她疯狂的做法、不承认她默默忍受着一切,可是无论他怎样承认或者不承认,他都发自内心的佩服她——佩服她有着如荒漠仙人掌一样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