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撩高冷总裁 06
顾望息回到公寓已经很晚了，他这几天都很忙。
顾氏去年开始大规模投资的两块地皮因各种原因被一前一后要求停止施工，多家银行表示不再贷款给顾氏，顾氏资金链彻底断裂，董事长心脏病突发入院，几名高管临时辞职。
这一系列事件都好像在宣告顾氏集团快要破产了。
但顾氏的总裁助理卫南齐却知道，顾氏集团不会破产，它只会易主，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的老板顾望息。
“董事长已经安排入院，媒体那边也都打过招呼了，网络上已经开始大肆报导……顾总？”卫南齐叫了一声站在家门口却没进去的顾望息。
顾望息的目光穿过玄关看向客厅，沙发边上属于赵蔻蔻的鹅黄色行李箱早在三天前就不见了，她很听话，按照他的要求在周一早上就离开了。
但为什么他每次进门都会有种荒谬的幻觉，总觉得那个早晨那个女孩的笑声还盘绕在这间房子里，好像只要他走进厨房就能看到女孩扎着马尾辫回过头笑着问他晚餐吃什么。
顾望息皱了皱眉，走到沙发上坐下，目光不自觉地扫过那个曾放了行李箱的角落。
卫南齐装作没发现总裁的异样，打开日程本继续说了下去。
听到助理询问顺利收购顾氏后高层人事变动的事情，顾望息才收回视线，闭上眼睛按揉了一下太阳穴，压制住有些亢奋的情绪。
他等这一天很久了，谋划多年终于要采摘下胜利的果实。
顾家所有人都不知道，顾望息在国留学期间非法积累了一笔不小的财富，经过四五年运作，他的身价早就高于他生父顾威承。
对顾望息来说，得到顾氏并不是为了钱，而是有趣。
他把这一切看作一场游戏，他赢了，对手绝望、痛苦的表演就是他应得的奖品。
顾望息嘴角勾着冷淡却愉悦的笑，单手支着侧脑，漫不经心地说着自己对高层人员的规划，卫南齐低着头认真记下来。
“顾总，需要为您通知厨师过来做饭吗？”卫南齐收起日程本，问道。
顾望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看向厨房，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后，他深吸口气，说道：“不用，给我预约明天下午的心理医生。”
卫南齐控制不住地用惊悚的目光看向自家老板，您终于准备治一治您的精神病了？等等，反-社会人格能治？
顾望息看心理医生的原因当然不是卫南齐以为的那样，而是想确定自己那些关于赵蔻蔻的幻觉是不是因为他出现了精神分裂。
即使一般来说，像他这样的反-社会型人格障碍患者并不会有其他精神病、神经症。
卫南齐压下心中的疑惑和惊讶后表示自己会安排好，他打开门准备离开，却听见“咚”地一声，紧接着就是人的痛呼。
他低下头还没看清是谁，就被老板推到了一边。
“痛——”赵蔻蔻摸着后脑勺痛得眼泪直流。
她没想到这么晚了顾望息还没睡，本着不敢打扰蛇精病睡眠的想法准备在门口讲究一晚的，却不想睡着睡着就歪在了门上，导致门一开她也就砸在了地板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顾望息垂着眼皮看着脚边的女孩。
“我、我……”赵蔻蔻一时语塞，舌尖抵着牙齿，紧张地看着头顶上方神色冷漠的男人，“我没地方可以去。”
闻言，顾望息猛地眯起双眼，盯住赵蔻蔻的脸，嘴里却似平常地说着：“你可以回家。”
“我把房子捐给福利院了。”赵蔻蔻离开顾望息的公寓后就是在做这些事。
她想完成任务就不能长期离开任务对象，那怎么才能继续死皮赖脸住到顾望息这里呢，当然是她没地方可去了。
她以宋书妍父母的名义成立了一个慈善机构，将所有财产都投了进去，并且交给宋书妍父亲生前的一支囊括了律师、精算师、会计等专业人员的团队来管理，之后无论她是生是死，这个机构都将存续下去。
赵蔻蔻设身处地地想了想，觉得宋书妍应该不会希望她从小长大的家被卖掉，所以把宋家的别墅捐给了一家福利院。
“就是这样，所以我无家可归了。”赵蔻蔻紧张地扯出一个尴尬僵硬的笑。如果顾望息不愿意收留她，她就真的没地方去了。
“那为什么来这里？”顾望息问。
赵蔻蔻张了张嘴，她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已经那么努力地讨好祖父，做一个乖巧的女孩，只为生存和守住父母留给她的回忆而已，却惨遭谋杀，不得不来到这里。
顾望息看到女孩茫然了一瞬后骤然蹙起一双黛眉，素日明亮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然后仿佛不堪重负地眨了眨，泪水就不间断地滚落了下来，沾湿她惨白如雪的面颊。
顾望息就这样看了赵蔻蔻许久，突然半蹲下来双手穿过她的后颈和膝弯将她横抱了起来。
赵蔻蔻屏住呼吸闭上了眼睛。
顾望息看着她一脸“不要把我扔出去”的表情，满意地笑了起来，转身将怀中的小可怜抱进门里放到了沙发上。
卫南齐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出，但无论好奇心有多重，他也还是强忍住了，横着走了几步跨出门，把赵蔻蔻的行李箱和背包放进玄关后轻手轻脚地关门离开。
“你可以留下来。”顾望息单膝抵在沙发上，整个人笼罩在赵蔻蔻上方。
他抬手摸了摸赵蔻蔻泛红的眼尾，在对方高兴起来之前又问：“但你能为我做什么？”
赵蔻蔻笑容一顿，努力想了想，顺手挥开顾望息在她脸上抚摸的手坐起身来，低着脑袋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认真地数：“我会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整理房间。”
“这些事钟点工也可以做。”顾望息说。
“可是、可是我不要工资啊！”赵蔻蔻紧张又急切地抓住顾望息的袖子，“我可以睡沙发，而且我还自己带了吃的。”
她指了指门口的行李，里面都是零食和泡面，也几乎是她目前全部的财产了。
“我缺钱？”顾望息低下头靠近赵蔻蔻，他有些分辨不清赵蔻蔻睫毛的颜色，在灯光下，她好像有一双鸦青色的睫毛。
“不缺。”赵蔻蔻摇摇头，急得火烧火燎的，最后只能道：“那你想要我做什么，我肯定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