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完美谢幕
其实对于校领导的要求，陆离并不抗拒。
因为就在刚才，他又收到了系统的更新通知。
“一曲成名天下知！（系列任务）已完成，系统功能现已全面向宿主开放，是否进入新手教程？（可保留）。”
“先保留。”陆离不假思索。
现在他可没时间看新手教程。
“主线任务更新！”
“一曲成名天下知！（系列任务2）在文艺晚会演唱第二首歌曲，为晚会画上完美的句号！奖励：歌艺经验卡（小）一张。失败惩罚：人气值清零。”
已经渐渐习惯系统赶鸭子上架的作风，陆离对于这个任务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只是，他这次上来只准备了一首歌，现在再拉着于洛和徐亚楠准备下一首显然来不及了。
所以说，唱什么，才是陆离苦恼的问题。
“鉴于系统全功能已解锁，建议宿主使用筛选功能。”
这时系统的声音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筛选功能？”陆离沉吟一声，“给我看看。”
系统没再回应，但陆离的眼前仿佛有一团星云忽然炸开，无数作品的名字宛如星辰般闪烁划过，那速度几乎堪比三十二倍快放的视频。
可是在陆离眼里，这些作品的名字都十分清晰，大脑能够在第一时间对看过的歌名做出反应。
“果然是黑科技。”这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陆离不动声色道：“能不能加入特定的条件？”
“当然。”系统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适合文艺晚会的歌……那就民谣吧。”
陆离加入了筛选条件，眼前的星辰立刻少了一大部分。
大约几秒后，陆离看到一首歌的名字，心里微微一动，对系统道：“停！”
闪烁不停的星辰全部消失，只余下一个名字放出光芒。
《借》
在原来的时空，这首作品的光芒，被创作者另一首更加出色的作品所掩盖。
但是，这并不妨碍陆离认定它是一首非常优秀的歌曲，就好像无数人对那位‘巨星’的评价，平淡中听到的感动才显得弥足珍贵。
所以陆离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首歌，随即，给于洛和徐亚楠使了个眼色，又低声与于洛说了些什么。
两人会意，离场走向后台。
没过一会，于洛又拿着把民谣吉他折返回来，交换了陆离怀里那把电吉他。
“他要换曲种？民谣？”一名老师疑惑的自语起来。
他们虽然承认刚才那首《伤心的人别听慢歌》是非常成熟出色的现代摇滚作品，可是能驾驭摇滚，却不代表能够创作和演唱一首民谣歌曲。
这个时空的华国乐坛发展落后，在整个华国，除了专业人士，甚至有很多人都不清楚民谣这个曲种是什么。
再加上多年未曾出现过具备传唱度的作品，使得绝大多数专业人士都不看好民谣作品。
“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想要挑战自己。虽然这是好事，但是步子迈太大是会摔跟头的。”
有些老师摇头叹息，仿佛已经看到陆离的表演垮掉。
只是不同于老师们的集体不看好，那些还没有彻底冷静下来的学生，都对陆离的第二首歌抱有期待。
他们安静的等待着，没有人出声，更没有人催促。在有了刚才那场震撼演出的洗礼过后，在场大部分人都有些被陆离‘吸粉’了。
就算他不唱歌，抱着吉他站在那里也足够赏心悦目。
“《借》，送给大家。”
陆离望向台下，目光扫视黑压压的人群，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句，没有再多说什么。手指拨动琴弦，低沉的声音透过音响，宛如泉水般流淌向每个人的心间。
“借一盏午夜街头昏黄灯光。”
“照亮那坎坷路上人影一双。”
“借一寸三九天里冽冽暖阳。”
“融这茫茫人间刺骨凉……”
略带些沙哑的声音跟旋律，顿时就把在场所有人的耳朵抓住了。
他们只觉得这首歌听上去普普通通，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借一泓古老河水九曲回肠。”
“带着那摇晃烛火漂往远方。”
“借一段往日旋律婉转悠扬。”
“把这不能说的轻轻唱……”
唱到此处，陆离稍稍停住，闭上了双眼，悠悠唱道：“被这风吹散的人说他爱得不深，被这雨淋湿的人说他不会冷。”
“无边夜色到底还要蒙住多少人……”
“它写进眼里，他不敢承认。”
他轻轻扫着吉他，用简单平凡的唱腔，如同讲故事一样，把这首歌娓娓道来。
有些情绪敏感的妹子听到这里，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就算是男生，也被这副歌词唤醒了某些回忆，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
将这一幕幕尽收眼底的陆离沉默了片刻，还是按照原版中的那样，对着麦克风吹起哨声。
短暂又安静的哨声，更令人沉浸在这首歌曲之中。
刚刚经历了一首摇滚洗礼，情绪狂热的学生们，全然在此刻沉默了下来。
一双双目光投向舞台，看着那个拨动琴弦，安静弹唱的帅气男生。
他的歌声还在继续。
“借一抹临别黄昏悠悠斜阳。”
“为这漫漫余生添一道光。”
“借一句刻骨铭心来日方长。”
“倘若不得不天各一方……”
唱到这里，就连那些学院的老师都不禁动容，多愁善感的女老师偷偷擦着眼角，人到中年的男老师眼神飘散，像是在追忆着什么。
白院长听到这里时，也忍不住低声感叹：“来日方长，天各一方……这孩子，在词作方面很有天赋啊。”
“可是啊总有那风吹不散的认真。”
“总有大雨也不能抹去的泪痕。”
“有一天太阳会升起在某个清晨。”
“一道彩虹，两个人。”
“借一方乐土让他容身。”
“借他平凡一生……”
陆离就这样清清淡淡的唱着，直到将最后一句唱完，鞠躬离场，礼堂的现场都是一片安静。
时不时，有几个藏在人群深处的叹息跟抽泣响起，好像还无法从种那莫名的情绪里走出来。
舞台下面，一个脸上挂着精致妆容的漂亮女孩一直注视着陆离，直到他的身影离开后，她的脸上才浮现出不知是悔还是怒的复杂情绪。
坐在她旁边的闺蜜小声道：“小茹，我觉得陆离他这首歌……”
这个女孩正是魏茹。
“别说了！”她表情微变，恼火的打断了闺蜜，咬牙道：“有点才华又能怎么样？我要的东西，他给不了！”
一旁的闺蜜嘴唇动了动，脑子里闪过陆离刚才的两段表演。无论是《伤心的人别听慢歌》的激情澎湃，还是《借》的安静平淡，都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她忽然觉得，魏茹似乎做了一件很蠢的事情，错过陆离，或许会让她后悔很久。
只不过这些话，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
……
回到后台，陆离就看到双眼通红的徐亚楠，还有一脸郁闷的于洛，好奇道：“你俩这是怎么了，打架了？”
徐亚楠看着陆离那张轻松的脸庞，红着眼眶，咬牙切齿道：“陆离，你可真是个神经病！”
陆离一脸莫名其妙，但这时于洛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老陆，这次我觉得亚楠说的没错。你说你，就好好唱摇滚不就完了，为什么要唱这种歌啊？搞的我现在也有点难受。”
“先是让他们燃起来，再一盆冷水泼下去。告诉他们什么叫残酷，这才是笑中带泪的高级喜剧啊。”
陆离本来想打趣一句，却发现徐亚楠跟于洛的表情都有点古怪，就知道这种比较‘皮’的话，在这个时空还是少说为妙。
索性放下吉他，无奈道：“一会我请你们两个吃饭总行了吧？”
于洛一把搂住陆离的脖子，高兴道：“今天叫你出了这么大的风头，可要好好宰你一顿！”
徐亚楠也笑了笑：“就在食堂吃了几个包子，确实有点饿了。”
一说一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
当然，于洛跟徐亚楠并没有真的宰他，只是在学校附近找了间火锅店。
热腾腾的火锅已经滚开，三人吃的满头大汗，酒足饭饱后，就在席间闲聊起来。
“老陆，我算是发现了，你小子就不该混幕后。像你这种长相，又有才华，根本就不输现在当红的小鲜肉，你就该走到台前，做一个偶像明星！”
于洛喝了点酒，颇为帅气的脸庞已经泛红。
听了这番话，陆离无奈道：“这话咱们私下里说说也就算了，做明星哪是那么容易的？”
在他重生之前，前身专注于编曲跟和音，毕业以后的工作方向，也是音乐圈的幕后工作人员。
虽然陆离对此不置可否，但是他很清楚，娱乐圈的水很深，不论是前世还是现在，想要成为一个明星，都不是靠几部作品就能成功的。
就算你有好的作品，可是没有推广和运营，注定还是无人问津的局面。
“我……我知道！”于洛摆了摆手，道：“你一定是在想，就算有作品，也未必能够出头对不对？”
陆离没有说话。
徐亚楠却是皱眉道：“于洛，你是不是喝多了？”
“我没喝多！”于洛的情绪有些激动，但说话的逻辑依然清晰：“我就是看不惯宋元那副德行，出道几年，靠幕后运营，人前包装，他就成了华语乐坛的希望？那我们华国的乐坛，恐怕真的没有希望了吧。”
徐亚楠默默叹了口气，正想再劝，陆离却是开口说道：“宋元这样的存在，其实就是文化娱乐发展弱势的必然结果。长相过关，再用人设包装，运营几年就是一个成熟的流量偶像。这就像是工厂的流水线，是一套完整的商品加工过程。”
沉默了一秒后，陆离缓缓道：“想要改变这个局面，不是一两个人，一两年的时间就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