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行

  晚上和我刘婉说了这件事。

  “这个不用管，明天就找各行把合同签了，你过来。”

  第二天，找各行签合同，都非常的痛快。

  我去了酒行，宁小红真是发疯了，竟然大骂我。

  我从酒行跑出来，出了一身的汗，一行的执首，会这样，真是没见过。

  我的意思是，礼到别怪人，到时候再想进刘家街，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我拿着合同去刘家。

  刘婉告诉我，后天就把那道门打开，吉时已经选好了，打开后，老十行就可以进来选铺子。

  我有点乱，这一切进展的是太快了。

  那天我回家，给我爹打电话，他说挺好的，不用总打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他不说，我本想说这件事，听他的语气，我也不用再说了。

  这夜，我又见到了那个觋师，我问他，我要怎么办？

  这觋师就不理我话头，给我讲其它的，那是觋技，我现在能听懂了。

  我不知道，我学这些有什么用。

  但是，我不听也不行，不学也不行。

  早晨醒来，我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的，似乎那些事情都不算什么事情，什么地方开了窍一样。

  我过去，请来的工人已经在砸了，存在后院的大门也抬出来了，砸开青砖之后，门挂上，这就开街了。

  我打电话通知各行来选铺子。

  人是陆续的来了，马老太爷是让马家人来选的铺子。

  铺子选好后，告诉他们，可以把东西搬进来了，六月六号开街。

  我的铺子选在了街中间，是刘婉帮我选的。

  我往里运东西，又招了一个服务员。

  东西往里运的时候，竟然有很多的人往里运东西，那不是老行的人，人也越来越多了，就这下院，铺子就有196家，加上81条街，49个胡同，加上的住宅，上万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刘婉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人，我不知道。

  铺子就三天时间，全部满了，我去81条街转，那儿的人也是住满了。

  我实在想不出来，刘婉哪来的这么大能力。

  我看刘婉并不忙碌，她只是不时的会转来转去的。

  棺行两天就弄完了，我去浑河圈那边，看着红火，人不少，但是出的货，一天不如一天，订货的也不如原来的多了。

  那个教授又来找我说吊眼大棺的事情，我说不用再说了。

  对于吊眼大棺，我是实在不想再提，一提我就紧张。

  善小书突然来刘家街找我，说她闲不住，要在刘家街的棺行守行。

  我说，让她回家，善家现在没有事情了。

  “我爹不要我了。”

  善小书竟然哭了。

  哪有爹不要孩子的？

  我去找善爷，善爷告诉我，小书如果我不娶她，就当妹妹待，她现在就是张家的人。

  这叫什么话？

  “善爷……”

  “不用说了，你就当收了一个妹妹。”

  我真不知道善爷的用意，那杀行之事，恐怕马老太爷不会再提了，现在他没有这个时间，老行的风云变幻，让他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

  既然善爷这样说，我也只能这样了。

  我每天把两个店铺走一圈，就回棺行呆着。

  善小书每天回来给我汇报，她是到很快乐，刘家街的棺行到还算行，试营业。

  六月六号开街庆典，刘婉提前两天给送来了衣服，告诉我那天要穿上。

  “你不用这样。”

  “我们是私婚，你是我的。”

  刘婉笑起来，帮我穿上衣服，到是有点样子。

  开街庆典没有想到，场面折腾得非常的大。

  老十行的九行都请到了台上，我也在其中。

  刘婉以刘家人的身份出现在台上，俨然，她是街主了。

  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把我推到前台上。

  说以后刘家街就由我掌管，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处理，我是这儿的主人。

  我愣了老半天，这刘婉一下把我推出来，真是没有想到。

  刘婉的打算是什么，我不明白。

  宁小红在这当口上台来了。

  “老行的规矩，各行建分行要申请，行首要研究同意之后，才可以，不然就乱行了……”

  她是来找事的，我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她正说着，马老太爷站起来，被人扶到她旁边。

  “宁行首，就分行之事，以前是这样，现在不需要了，老行能发展，我们应该是支持，不是阻止，不用那么麻烦。”

  宁小红的眼珠子都是红的。

  “当然，你这个行首，老行的人，十行，只要有六行不同意你当这个行首，你也当不成，现在是机会，没有人争这个位置，你要有点行首的样子。”

  马老太爷的话是句句是刀，扎得宁小红火起，还不敢烧起来，她走了，面子栽了。

  这事马老太爷给阻止了，整个庆典到是顺利。

  晚上刘婉请我吃饭，善小书就跟着我，说她也要去。

  去也好，今天就把事情弄明白了。

  吃西餐，我感觉这事没办法说出口，会伤了善小书的。

  两个女人面对面的坐着，刘婉到是从容，善小书那小眼神就不太对了。

  她靠着我坐着，就好像刘婉要把我抢走一样。

  “小书，别那么小女孩子气，他也不是你爹。”

  这刘婉嘴也是不饶人。

  “刘婉，你别白费劲儿了，张叔已经是说了，让他娶我的。”

  “他不愿意你也没办法，其实我们已经暗中结婚了，不然刘家下院也不能让他全部的掌管。”

  善小书瞪着眼睛看着我，眼泪就下来了。

  “小书，你是我的妹妹……”

  善小书把叉子摔到桌子上，走了。

  刘婉笑了一下。

  “你去追她，别出什么事情。”

  刘婉做事到底是大气一些。

  我追上善小书，她就是哭，说回家。

  回了善家，善爷把善小书骂了。

  “告诉过你，你以后就是张家的人，你是张三的妹妹……”

  这事是挑明了，善小书其实心里早就清楚。

  她不和我说话，每天还是去刘家街棺铺。

  我的事就多起来，刘家街的铺子太多，正街就196家，那81条街是不计其数，大小的生意都有。

  我一直没有看到刘大地主过来，也没有看到看到其它的刘家人过来，我说的刘家人是指刘婉的兄弟姐妹，这让我挺奇怪的，这么大的事情，刘家人都交给了刘婉，可见刘婉在这个家的地位了。

  老十行分布在这正街上，生意竟然十分的不错。

  我和刘婉走在街上，不少人打招呼，我心里并不是滋味，我算什么呢？

  刘婉小声说，刘家街开街后，她和她爹商量了，除了正街上的店铺，81条街，49个胡同的收入，我占百分之十。

  “你还想让我长干？我只是帮你一下，我没有打算要什么。”

  “这是你应该得的，这活你不干也得干了，因为我们私婚了。”

  提到私婚这个概念是一直没有弄清楚。

  “私婚其实就是跟开了一个玩笑一样。”

  我是这么理解的，也这么说。

  刘婉笑起来，她没有解释，我就知道，事情并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

  我也没有追问，姑且就当是这样。

  到七月份了，刘家街因为这古建筑，也因为经商的理念，红火了。

  而且刘家街的下院，有很多的文化，景点，都是北方特色的，私票房，镖师行，古儿井……这些都是北方特色的，全国独一无二的，也是红火的原因之一。

  这是北商之地，有一些古字还在，北商之实，一如强石，就是说，北商无奸无诈，这是刘婉给我讲的。

  因为这个，旅游的人也多，下院不收门票，有人提议过，但是刘婉坚持不收，而且在下院入门口之处，还有一茶楼，这茶楼入门的人都可以来喝上一碗茶，茶是从南方运过来的上等好茶，这是刘婉家出，一天出的量有几千之多。

  刘婉是有头脑的。

  棺行我又请了两个人，这样我就不用太忙了。

  棺行的寓棺又设计了新的样式，那些棺材的图纸都在我的脑海里。

  我不知道，最后能坚持多久，棺行也在做着大棺。

  马老太爷找到我，是去了棺行找我的，我刚到家没一会儿。

  马老太爷跟我说，让我当行首，因为我最合适了。

  “马老太爷，还是您来当，德高望重。”

  “张三，你说这话就是在骂我，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德行吗？说实话，我对老十行已经失去了信心了，宁小红一直就想当行首，她逼着我，我说这话你也许不会相信，这里面的事情，我也不好说出来，我就把她推上去了，我知道宁小红上去，老行就彻底的完了，可是我没办法，但是我用了浑河圈这个商圈，彻底的把宁小红拖死了，这回她恐怕是坚持不到多久了，刘家街一开，我看到了当年的样子，所以让你当行首，掌管着老十行，这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我年轻，服不了众，我觉得找个年纪大点的，比如善爷。”

  我提到善爷，就是彻底的让马老太爷放过善爷。

  没有想到，马老太爷摇头。

  “不行哟，杀过行的人，岂能当行首呢？这老十的规矩也是不允许的。”

  看来马老太爷还是没有放过善爷，这杀行之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提起来。

  看来善爷把善小书留在我们家是正确的。

  这事我没有同意，水是太深了，我爹告诉过我，想不丢命，不丢行，就做行尾，不伸头，我们做的是生意。

  原来的老十八行，我爹说，那是做生意，生意良心当头，现在就不同了。

  有一些事情，我也是想不明白，但是我清楚，行清是最重要的，清者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