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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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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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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扎张那儿我得不到什么消息。

  看来刘婉所说的,几天就好,那是假话,她确实是把我的那个纸扎人烧掉了。

  纸扎张不告诉我怎么救,他说是死扎,他是没有办法了。

  既然这样,那还救什么呢?纸扎张这样说,肯定就是有能救的办法,一定有。

  我去刘家看刘婉。

  刘婉不让我掀开帘子,我一下就掀开了,当时我就惊呆了。

  正如一朵花儿一样,在凋谢着。

  “小婉。”

  不管怎么样,刘婉烧掉的是我的那个纸扎人,她为我能这样做,不管发什么事情,我都得想办法救刘婉。

  “有办法吗?”

  刘婉眼泪掉下来了,说真的没有办法了,三个月的时间。

  “特么的,张义,我不掐死他,算我不是男人。”

  “三儿,别冲动,纸扎张这么做恐怕是有另外的原因,他既然敢这么做,也就不怕死了,你冷静一下。”

  我冷静不了,刘婉看着就要死了,一点一点的,我能冷静吗?

  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刘婉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找沈风,沈风让我叫上张驴儿。

  喝酒,沈风说,这事肯定是有办法,就纸扎张所说的,让我救刘婉,那就是有办法。

  “那他为什么不直说呢?”

  张驴儿一直就是沉默着,大概他想对我说的话都说完了,也不想再说了。

  就这件事情而言,也是太离奇了。

  那纸扎张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是找死,别犯在我手里,一旦犯在我手里,我让他死都不得好死。

  此刻,我也清楚,做为一个行首,我已经失去了公众之心了,所以在高处你不能忍受痛苦,就会失去一个公平,我没有那么伟大。

  沈风也没有给我什么好建议,就纸扎张的想法,也是难猜测,因为实在是没有合理解释的办法。

  张驴儿在最后说。

  “人心要是裂了,那就得锔。”

  锔行黄兴黄老邪?

  张驴儿反正就不再多说了。

  第二天,我去的锔行,黄老邪在锔活,看着挺辛苦的。

  我进去坐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行首,您稍等,我把这个钉打上。”

  我看着,那真的是精细活儿,让我来,肯定是来不了的。

  黄老邪打上那个钉后,用布把那壶和工具都盖上了。

  “去客厅。”

  客厅里摆着的也全是锔活儿,大多数都是瓷器,没有一件是完好的。

  “这些都是活儿?”

  “是呀,忙不过来,我的那个徒弟,唉,不提也罢。”

  我只知道,黄老邪一个人生活,出进的,也没有看到那个徒弟。

  “黄师傅,有一件事,我想请教,您除了锔这些实在的东西,还锔其它的吗?”

  黄老邪一愣。

  “行首,您开玩笑了,不锔实在的,我还要锔天缝地吗?”

  这话牛逼,软中带刀,一刀就把我扎得冒血了。

  我笑起来。

  “黄师傅,我遇到了难题,想求您帮忙,也许只有你能帮上我这个忙。”

  “当然,如果我能做,自然要做的,您是行首,吩咐就行了。”

  “这是我私人的事情。”

  黄老邪让我说。

  “锔心。”

  这是我分析出来的,黄老邪一愣。

  “行首,您这是开玩笑了,这锔心恐怕得医生吧?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那张驴儿分明的就是在提醒我,提醒我这件事情。

  “发生的事情,估计您也知道一二了吧?”

  “一心只锔心中活,两耳不闻外面事。”

  这黄老邪到是有点意思了。

  “那我讲讲。”

  我说了纸扎张扎纸人的事情。

  我说完,看着黄老邪,他沉吟了半晌说。

  “这纸扎张是挺邪乎的,多多少少的到是听过一些关于扎行的事情,但是我一点也不了解,就刘婉的事情,我恐怕也是无能为力,我这是正经的生意。”

  这话我听明白了,黄老邪也许是对发生的事情,有办法来解决,但是他不想搅进老行的复杂关系里去。

  “您不妨给一个建议。”

  黄老邪摇头,说没有好的建议。

  我从黄老邪那儿出来,去刘家。

  刘婉更憔悴了。

  “小婉,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三儿,能认识,我们能相爱,我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只是刘家,以后有什么难事,你帮一把……”

  “小婉,你别害怕,我们去医院。”

  刘婉摇头,但是我还是劝服了她,去了医院,直接去的省城。

  省里的医院查检了三天,依然是没有什么结果,找不到原因,人瘦下来的原因是什么,完全就不清楚。

  又去了上海,北京,依然是如此,这真是奇怪了。

  不得不回来,这一折腾,刘婉更瘦弱了,回来病更重了。

  我再次去找黄老邪,锔行的黄老邪在和一个人谈事,那个人我在电视中看到过。

  都说黄老邪的锔活很火,一般的活都不接,看来真的是如此,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要入老行呢?他完全可以自己单走活儿,没必要下这混水里来。

  那个人走后,黄老邪看了我一眼。

  “行首,那事真的不行。”

  我跪下了,黄老邪跳起来,叹了口气。

  “你随我来。”

  我跟着黄老邪进了锔行的后院,在房间里他泡上茶。

  “行首,这事真的难办,就纸扎张的扎活儿,也是十分的可怕,这小子不是什么正经人,我也是实在不想招惹,就这死扎,恐怕也是冲着我而来的。”

  这黄老邪说,说不听外面的事情,看来并不是,他也是生活在真实的生活里。

  他看来是完全的知道。

  “黄师傅,我真的是没办法了,您也知道,我和刘婉……”

  黄老邪摆了一下手。

  “这事我帮你。”

  黄老邪给我讲了,四十多年前,他的爷爷和扎行有关系,当年有一个活儿,扎行求他爷爷来做,这扎行的人总是玩阴险的手段,也是得罪了我们锔行,我爷爷就不给做这活儿。

  当时也没有人能锔这活儿,那是一个唐瓷,摔坏了,七块,听说是扎行的人给碰坏的,只有让锔行的人来锔上才会没有事情,不然让他家赔。

  细分析,这扎行的人让人给坑了,扎行得罪的人太多,也知道,锔行不可能给扎行干活。

  这唐瓷确实是真的东西,在当时就值上六十多万,扎行就是把骨头砸碎了,也弄不出来二十万,更别说六十多万了。

  这活儿到底是没有做,这就结上了仇,那年因为这个唐代的瓷器,扎行死了两个人,才完事。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事过了一年,那唐代瓷器就送到了锔行来了,黄老邪的爷爷直冒冷汗,说什么也不做这活儿。

  那个人把东西放下就走了,这一走,就没有再回来,现在那东西还在保险柜里锁着,一转眼,就是四十多年了,黄老邪的爷爷也死了。

  临死的时候,他的爷爷告诉黄家人,这东西不能动,这是灾呀。

  这确实是让人担心。

  没有想到,这纸扎张张义,摆了一道阴活儿,直接冲着黄老邪而来。

  “你们有仇恨,怎么就扯上了我和刘家呢?”

  “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情,我是不清楚了。”

  “那刘婉是心裂了吗?那心能锔吗?”

  黄老邪看了我一眼,说明天再来。

  我出来,心裂了,医院能查检出来?可是并没有,那心如果真的裂开了,能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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