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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廖海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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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海龙大喜若狂,失声大叫:"黄大侠,打得好!"他眼见紫山一拐之威,心中狂喜:若是这般,哪用得了三拐,再加一拐,这两个恶贼便可结果了。眼见师门大仇眼前授首,由不得心中狂喜。谷秋阳,听风及江南,人人心中赞叹,这紫山内力之强,真是惊世骇俗。

  紫山道放声大笑,骂道:"你两个狗杀才,恶贯满盈还心怀奸诈,你以为老道用拐不打你两个的人,便要不得你们的狗命么?"双驼二人脑中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响,却哪里还理会得他说些什么。心中翻涌,又连吐两口鲜血。

  紫山见状,转身对廖海龙道:"海龙兄,你请过来。便站在这两个恶贼正面便是。"

  廖海龙心中疑惑,却不由自主走将过去。紫山见他走来,引他向后退了三步,口中道:"海龙兄,你且请看。"

  话音未落,当头又是一拐,口中喝道:"跪下!"只听一声巨响,再见那双驼竟然双膝跪地,那手中铁拐彻底弯曲,便似个三角形,一头落在地上,另两头却恰好顶在又驼各自肩头,支撑着二人跪在地上。二人身形萎顿,便如风中残叶,若非有拐支撑,只怕一阵风,也将这二人吹去了。紫山这一拐却留了几分力,使双驼留有余命。便是想让廖海龙一血心中愤恨。

  廖海龙心中感动已极。他知紫山心意,是要他代师门众兄弟,见证西域双驼授首伏罪。不由得狂喜,想及师兄弟们的惨死,又不觉悲痛欲绝。冲上前去,戟指跪在地上的双驼,破口大骂:"你两个天杀的王八蛋狗畜牲,你也有今日!"

  紫山道:"海龙兄,还有一拐。你若无他意,便让老道送这两个狗贼一程。"廖海龙嘶声道:"黄大侠,我恨不能生食其肉,但求这二贼速死,报我师门血海深仇。"紫山闻言道:"好!"

  正在此时,却见铁驼缓缓伸出一只手,颤微微地缓缓摆动。紫山见状笑道:"狗贼,你还有何话要说?"

  那铁驼挣得几挣,却连头也抬不起来,口中语声细如蚊蚋,断续道:"廖,廖海龙,你,你就,不,不想活了?"江南紫山二人闻言,情知有异,脱口问道:"你这话却是何意?"

  谷秋阳听风二人伏在暗处,见场中人行动有异,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心中焦急,心道:这却又是怎么了?

  铁驼还未答话,却见廖海龙怒发如狂,突地一把扯住铁驼头发,将他脸生生扯着面向自己。目眦尽裂,嘶声骂道:"狗贼!廖大爷早就不想活了!怎样?老子师傅师娘,师兄弟数十人个个惨死,老子凭什么要活!"

  那铁驼本已重伤,本想以廖海龙安危换得一线生机,却不料他完全不顾自己生死。再见他面目狰狞,大觉惊恐,满脸惧色。

  廖海龙见状哈哈大笑,道:"王八蛋,你怕了吗?你也怕了吗?你杀我师兄弟时你怎得不怕,你今天怎得怕了?你也知道会怕么?"狂笑声中,泪水连连而下。

  紫山江南二人见他形如疯狂,知他心怀师门血仇,心中悲愤至极,不禁黯然神伤。但知铁驼所说言语必有深意,急道:"廖兄且住,且叫这狗贼把话说完。"话音未落,廖海龙突地掣出铁铲,二人猝不及防,只见双驼人头,瞬间便被廖海龙劈落在地。

  二人大惊失色,却见廖海龙放声大笑,道:"你两个狗贼,万万想不到会被我廖海龙亲手砍下脑袋吧。哈哈,哈哈!"突得身形一震,脸色转得灰白,瞬间软将下来,萎顿在地。

  紫山江南二人大惊,扑将过去将他扶起,紫山道:"海龙兄,你怎么了?"却见廖海龙面如死灰,气若游丝,道:"江少侠,黄大侠。我时日无多,快引我去见玄君。晚了,只怕来不及了。"

  江南大急,道:"廖兄,你中了毒么?"紫山心头一凛,想及刚才铁驼所言,顿时心中明了。顿足道:"海龙兄,你怎得痴了?容那双驼活过今日,拿到解药,先救了你再寻他便是。你怎得,你怎得――"心中急迫,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

  江南以掌抵住廖海龙后心大穴,连连输送内力。廖海龙脸色稍缓,道:"剑君,黄大侠,我地鼠门三十余口都已经惨死。今日得见隐庐中人,眼见得师门重托已经有了交代。我这条命,难道又比他们值钱许多么?"

  江南,紫山二人黯然,心知他不愿意为一己之私,失去亲手为师兄弟报仇的机会。心下感慨,这廖海龙虽然武功出身低微,然而侠肝义胆,可昭日月,着实令人生敬。

  廖海龙接道:"那日我带山水师弟逃出师门。却不料被这二贼赶上。我急中生智,对这二贼说那物什已经被我隐藏在鹿鸣山庄。二贼不信,酷刑逼我。我始终不说――"

  江南紫山不觉眼眶湿润,心道:酷刑逼我,我始终不说,这廖廖九字,却不知道隐藏了怎样的辛苦,怎样的残酷。对廖海龙的敬意,更上一层。

  廖海龙喘息一会,又道:"二贼无可奈何,用我师弟性命逼我。我假意应承。说给我一月之期,在鹿鸣山庄望山园中会面。我自会将那物交给二贼,只求其换回我师弟性命。"

  廖海龙道:"那二贼无奈,便扣了山水小师弟。可怜我师弟,尚未成年,便遇此劫难。"说着,不禁落泪。

  江南急道:"海龙兄,隐主已然收到贵门主飞鸽传讯,奈何为时已晚。幸而将山水兄弟救出。海龙兄切莫过份忧伤。"

  廖海龙又道:"那二贼尤自不放心,拿出毒药,逼我吞服。说明为期一月,如果我不现身,自会毒发而死,山水师弟,自然也难逃毒手。"

  紫山闻言愤怒,恨声道:"这两个狗杀才,好生狠毒。"廖海龙微微一笑,道:"师傅命我前来鹿鸣山庄来找隐庐中人。因此,我一路前往鹿鸣山庄,那二贼便也信了。待到了庄前,我却不进,东游西逛。终于给我甩脱了这两个恶贼。"说着微显得色,道:"我地鼠门虽是小派,武功低微,但是隐藏躲避,穿墙打洞的本事,放眼武林,却绝无敌手。"

  说着突得吐出一口血,挣扎道:"剑君,黄大侠,快,快带我见玄君。"江南大急,道:"海龙兄,你切先莫讲话。"紫山更急,一把将廖海龙抱在怀里,急声道:"江少侠,咱们快走!"突得想起什么,冲着谷秋阳二人所隐假山处叫道:"那两个家伙,还看热闹到什么时候?"

  谷秋阳听风二人不觉面红而赤,纷纷跃起身形,来到紫山面前,向江南紫山二人施礼。江南微微一笑,道:"事情紧急,咱们快些走。"紫山却已经洒开大步,向前奔去。诸人纷纷跟上。听风谷秋阳心中尴尬,原来二人隐在暗处,不但紫山知道,看样子,连江南也是心知肚明了。

  正尴尬时,突听一声娇笑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却是那桥上卖汤的孟香香。双手插腰,立在一座假山顶上,见众人回首,大声道:"那大胡子好厉害。忘记跟你说,你那胡子,着实比那两个驼子的拐仗,还要来得硬些!"说罢,咯咯娇笑,直笑得弯下腰去。

  紫山面红耳赤,众人均觉纳罕,心道:这神秘的小姑娘,怎得也来到这望山园中?心头一凛,不知这暗地里还有些什么人?江南心中急迫,道:"咱们快走!"诸人闻言,掣出兵器,众星捧月,由紫山抱着廖海龙,各施轻功,望鸣凤楼而去。

  一路上,廖海龙渐渐昏迷,口中却喃喃不绝,口中不停地叫着"师傅,师娘,师弟"等等,言语含糊不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众人心中大急,脚步如飞,不一刻便到了鸣凤楼前。只听有人叫道:"是江南么?"江南急叫道:"九龄,快带我等去晴儿那里!"原来是金九龄在此接应。

  金九龄闻声先头带路,到了鸣凤楼前,却见晴儿,何足道及鸢儿碧儿,均在花园中焦急等候。见众人到来,晴儿急道:"江南哥哥,廖大哥接到了么?"江南道:"晴儿妹子,快些进帐,廖大哥中了毒。"晴儿吃了一惊,命鸢儿碧儿守在帐外戒备,随众人入了谷秋阳等所居帐中。

  众人将廖海龙放在铺上,晴儿以手把脉,不由得脸色大变。紫山见状急道:"晴儿丫头,海龙兄中的是什么毒,可否解得?"晴儿皱眉道:"廖大哥没有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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