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四 一体两面·人性光辉
时间退回三分钟之前。
看着自己手下的伙伴被屠杀，看着无论是枪械还是刀剑都无法杀死的那群怪物，看着沾满了双手的鲜血，贞德陷入了迷惘之中。
她在害怕……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姑而已。
“要放弃了吗？”
“不！”
自己的‘主’的话语依旧是那么的轻柔……当然，以前的她认为这是天启，是自己的主对自己下达神谕，但现在，在见识到真正的神术后，和真正的主教交谈后，她才明白，一直在自己的潜意识中对自己柔言蜜语的，根本不是主！
主怎么可能是个女孩子？
但……她赐予了自己许多的知识，从贵族礼仪到行军作战无所不包，就算不是主，她应该也是一位高洁的天使。
说到底，是以前的自己擅自臆断，她从未说过自己是主，只是自己那时看到了那种神迹，下意识的将她认定为主而已。
“我该怎么办？”
“凡人是无法战胜怪物的，能被凡人战胜的不配被称为怪物……你明白吗？”
“怪物？”
“是的，怪物……”
在旁人眼里，贞德就像是在用两个声线自言自语，但她的手下早已习惯了，自己的将军又被神启了！
看到她这幅样子，她的手下信心大振，神启的圣人绝对可以带着他们度过这次劫难！但……贞德从来就不是什么圣女。
最重要的一点，贞德杀过人，杀过很多很多无辜的人，死在她手低下的有罪大恶极的罪人，但更多的是被招募到战场上只是为了给家里老小留下一点积蓄的普通农夫。
“凡人是不可能战胜怪物的。”
“凡人无法战胜怪物？”
抛除了潜意识里的那个声音赐予她的知识，她只是一介村姑而已，但多多少少……她也注意到了，那个声音似乎非常的……兴奋？
是的，兴奋！非常的兴奋，就仿佛被囚禁的囚犯得到了可以放风的命令一样，兴奋的话语都在颤抖。
“我以前无法帮你，是因为你没有遇到这种邪恶！而现在，我……我有理由，呃……下界帮你了！来，跟着我念，准备全身心的迎接我吧！”
不由自主的，贞德跟随着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小声的念了出来。
“若我还未在神的荣耀下，我希望天主能赐予我，若我已身处其中，我希望天主仍给予我！”
耀眼的光芒遍照战场，一切不洁与邪恶皆在这道圣洁的光芒之下灰飞烟灭！
“呵呵呵呵呵呵……”
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的贞德远远地看向邪恶到极致激起了她的应激反应让她有机会重新掌控身体的吸血鬼，夸张的张开嘴，比对着嘴型传达出了自己的想法。
“谢谢你放我出来。”
自然界有一个很神奇的现象，被称为杂种优势。
狮虎兽比狮子老虎更强壮，骡子比马和驴更吃苦耐劳，杂交的玉米比普通的玉米种子更加饱满营养丰富……那么，人类和天使的杂种呢？
在某种意义上，杂种还真不是一个骂人的话，一般情况下，杂种都比亲代要强上太多了。
比如……贞德。
当然，这是在没有超凡力量作用的条件下，有着超凡力量的参与，贞德不可能比炽天使更强，要是那样……米尔早就跑了，当然，他现在也想跑。
该从心的时候就要从心，硬守着什么荣耀什么尊严去拼死可不是米尔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在贞德成为第二个光源后，吸血鬼们的力量再一次衰弱下来，原本压着对面打的战况开始变得势均力敌起来。
“不……不对！不能逃！”
什么都还没说的米尔突然被梅芙拉住了袖子。
“她的血脉赋予了她割裂空间的能力，速度再快也逃不过她的追杀！她根本不是贞德！是你把她放了出来！！！”
米尔根本听不懂梅芙在说什么，但无论任何争斗，情报都是最重要的，连对方是什么都不清楚，这仗还怎么打？
“冷静下来！！！”
用力抱紧梅芙，轻抚着她的头发，感受着那副仍在颤抖着的身躯，米尔也不由得……开始有点慌了。
但他却不能表现出来，手底下的这些人都在看着自己呢，一旦自己倒下了，现在勉强算是势均力敌的局势很可能会崩盘。
“菲迪露玛！菲迪露玛！！！”
大声喊了两声后，撇了周围那群忙着指挥战况的骑士们一眼，凑到梅芙的耳边，看着她因恐惧而扩散的瞳孔，轻声细语的呼喊了一声。
“梅芙，我的女王，有我在，你无需害怕。”
“呃……”
眨了眨眼睛，恢复了清醒的梅芙看着米尔那揶揄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私……私才没有害怕！像这种杂种，私以前杀了不知道几千个了！只不过……现在凯尔特神系已经彻底消亡，私的力量也所剩无几，才有些好奇……在神代结束超凡力量开始衰弱的现在，她是怎么出现的？”
米尔眯起了眼睛，暗暗记下了这个情报。
神代结束，超凡力量衰弱……总感觉这里面水很深啊？
“咳……”
梅芙清了清嗓子，打断了米尔的思绪。
“贞德她现在，唔……你也是卡巴拉晋升体系的吧？那她现在这个状态你应该很清楚，没错，就是位格【美丽】的反噬。”
“呃，我完全不清楚。”
梅芙接下来的话被米尔直接噎到了肚子里，瞪大了眼睛的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米尔。
“你家大人是怎么教你的？你老师就没和你说过吗？”
“我没老师。”
梅芙看米尔的眼神就和看稀缺动物似的。
“自行探索卡巴拉道路的先驱者？！不……完全不对！！！为什么这个年代还会有先驱者出现？！你是在骗私吧？！绝对是在骗私吧！超凡力量衰弱的现在，不可能有人能担得起先驱者这个称号的！你……你应该是捡到了神代遗留的卡巴拉晋升道路吧？”
“不，我真的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意晋升的，没有什么修炼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