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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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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决战钟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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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之后,李淳风早已经在城北,那钟鼓楼的楼顶等候多时,那钟鼓楼高十九层,四面由石壁雕砌而成,每层中间摆一大鼓,四门悬挂四口小金钟,直至楼顶,唯独顶楼四面镂空,中间悬挂一个巨大的铁钟,足足有上千斤之重,一旦敲响,声音会传遍整个北平城。

  这钟鼓楼乃是前元皇室所建,没有人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只有故国师刘伯温,曾推测这里是元朝祭祀所用,不过元朝灭亡后,这里已经废止,知道被四君子约为和李淳风决战之地。

  燕王朱棣才又重新派士兵,整理了此处,然后命人将钟鼓楼团团围住,任何人不得靠近,也仅仅是三日时限,北平城忽然流言四起,说是元朝在北平城遗留大量宝藏,就在钟鼓楼中,已经被燕王朱棣发现了,所以他才派兵圈禁了钟鼓楼。

  由于这个流言四散,大批的民众聚集钟鼓楼外,虽然有王府的命令,他们不敢太靠近,但还是将钟鼓楼外,围得是水泄不通,李淳风独坐在顶楼环顾四周,心中有些奇怪,不过他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猛然看到人群中,一个女扮男装的身影,正是玉儿,原本李淳风让玉儿在王府等候,没想到她还是跑来凑热闹了,看到这里,李淳风命令士兵,将玉儿带往钟鼓楼外墙之内,好好保护于她。

  正说话之间,只见围观的人群开始喧哗起来,然后好似潮水般分开两边,李淳风俯首望去,看到一个巨大的铜鼎,飞一般的穿过人群,然后窜上了围墙,原来是醉里乾坤石长生,李淳风看着铜鼎不下数百斤,便深觉此人力大无穷。

  此时半空中数条绸带,迎空飞入钟鼓楼内墙,不多时,只见一位戏服女子,浓妆重彩,手持梨花枪,踏着绸带飞步踏来,李淳风还未反应过来,只听见钟鼓楼的石壁,发出暗器碰撞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只见一掷千金魏白镰。

  他一边飞身上钟鼓楼,一边用骰子暗器,击打每层的金钟,似乎是在提醒李淳风,他已经来了,李淳风刚起身站立,背后一个说话的声音传来,回头只见楼道上,一位书生扇着玉骨扇,缓步上来,那扇面前画白骨骷髅,后画寒雪梅花。

  吴用边走边高声念道:“寒雪凌冬画落梅!”

  此时一根绸带飞上顶楼,缠绕在一个石柱上,然后半夏踏着绸带,飞鸿夺步而来,接着念道:“幽兰沐雨漫芳菲!”

  与此同时,魏白镰跃入楼顶,抛出一枚骰子,撞击在那巨大的铁钟上,发出巨大声响的时候,他笑道:“丹心一点罄竹叶!”

  当三人一同围住李淳风后,只听到楼道里,又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一步一响,只见石长生扛着大鼎就上来,那鼎中还装了满满当当一鼎酒,石长生扛鼎走到楼顶,然后用力托起豪饮一口,大声叫道:”菊酒千觞醉为谁?“

  石长生随后将大鼎抛出,投向了吴用,只见吴用合起扇子,以扇骨一顶,轻轻的支撑住大鼎,然后用手一拍,震出一阵酒花,他飞身倒仰,喝入口中,笑道:“好酒!还是四弟的酒好喝,给你二哥也尝尝!”

  说完顺势一脚踢去,大鼎飞向了魏白镰,那魏白镰随手飞出数枚骰子,击打在大鼎之上,随即大鼎飞来的数度减缓,然后慢慢停留在他的面前,看着一鼎的好酒,魏白镰伸手舀了些喝下,然后双手合掌拍在鼎上,叫道:“三妹!你也尝尝!”

  大鼎随即飞速旋转,向着半夏而去,只见半夏抛出数根绸带,绕过石柱缠着大鼎四足,将其斜缚于半空中,刚好倒下细细的酒水,半夏仰面饮酒,笑道:“接下来该给李大侠尝尝了,你莫嫌弃我们兄妹的就不好啊!”

  此时只见绸带拉动,大鼎稳稳的移到李淳风面前,李淳风看了眼四人,于是将青锋剑一扔,飞嵌入石柱中,然后以剑指运气取酒,豪饮一口说道:“今日再饮四位一盏酒,只决高下,青锋剑见血方收,就不出鞘了!”

  石长生闻言已怒,喝道:“你莫小瞧我们,尽管出剑,鹿死谁手也未可知!”

  吴用则顺势言道:“大家相识一场不易,点到为止吧!”

  说罢打开玉骨扇,率先凌空飞步攻去,石长生也不落后,带上铁拳,使出南山拳法,虎虎生风从旁协助吴用,二人左右围攻李淳风,只见他站着纹丝不动,只待两人近前不到方寸间,即便移步快如鬼怪魅影。

  吴用忽然感到耳后阴风袭来,他立刻回身格挡,果然是李淳风一掌击打在玉骨扇上,将其震出数步之外,石长生一时间乱了分寸,连忙飞身追去,捏起铁拳,使出浑身气劲,直朝李淳风打去,李淳风瞩目着他,一动不动,仅仅移开半步,石长生一拳打偏,重重的击在大鼎上。

  轰隆一声,大鼎飞出了楼顶,落到了地下,众人围观之下,竟看到那个大鼎,被打出一个巨大的拳印,玉儿一见之下,颇为担忧,正要上钟鼓楼一探究竟,却被一个老者拉住,玉儿回头惊讶道:“老伯!是你!”

  那老者徐徐说道:“您放心!四君子不是李淳风的对手!”

  玉儿听老者此言,也就不再担忧了,而此时李淳风躲过了石长生一拳,微微下蹲横扫他的脚后跟,石长生一个站立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半夏和魏白镰也按耐不住了,只见半夏取出梨花枪,这把枪一分为二,以短枪来攻。

  魏白镰从旁投出骰子,飞击李淳风周身要害,李淳风一边闪躲,一边迎击半夏,吴用在旁看得仔细,忽然看到一个破绽,叫道:“二弟三妹!就在此时!”

  四君子向来合作默契,听到此言,石长生纵身跃起,凌空飞拳,魏白镰投完暗器后,取出双钩,直击李淳风的琵琶骨而去,紧跟着吴用飞出玉骨扇,然后飞踏夺步跟进,三人合击李淳风,一时间也让李淳风应接不暇。

  不过还是被他躲了过去,但没想到三人奋力的合击,居然都是虚招,此时半夏双枪划刺,飞旋倒换,李淳风剑指击去,却被一枚骰子逼回,好在双枪太短,离自己还有半步之遥,不料半夏的双枪,是可以合成一杆,一枪刺入李淳风左肋下衣角。

  李淳风本能的躲过了这一枪,不过衣服已经被划破了,于是惯性的随手一掌打中半夏肩头,只是出手过重,将其打出了顶楼,李淳风见状不妙,随即飞身跟上,另外三人以为是惹怒了李淳风,认为他要下杀手了,吴用大叫道:“快救三妹!”

  魏白镰抛尽暗器,连双钩都扔了出去,但是都阻挡不了李淳风,吴用也追到了边缘,李淳风和半夏,均已经飞出半空外,石长生悍然无谓纵身跃出,捏紧铁拳直击李淳风背心,他想着即使李淳风杀了三姐,自己也要杀他报仇。

  忽然看到李淳风,飞在半空接住半夏,然后凌空踏步,飞回顶楼,只见石长生铁拳打来,李淳风本可以躲过去,但见十九层阁楼外,掉下去生还无望,这石长生也是抱着必死心态而来的,千钧一发之际,李淳风扯出半夏的绸带。

  一抛而去缠住青锋剑柄,铮的一声,青锋剑出鞘,青光闪动之间,李淳风已然抱着半夏飞回顶楼,李淳风握着青锋剑,而另外一端的绸带,已经绕在石长生的腰间,于是李淳风将青锋剑一拽,石长生被拉了回来。

  李淳风单手用力,为将石长生拽回,于是将青锋剑用力上抛,掷穿了顶楼屋顶石梁,石长生被拉回的瞬间,那口悬于中间的大钟掉落,李淳风抱着半夏闪躲而开,吴用和魏白镰也跳到了一边,唯独石长生没有反应过来,被大钟罩住了。

  此时吴用才知道李淳风没有恶意,赶忙过来道歉,然后扶过半夏,又向李淳风道谢,说道:“今日一战!我兄妹四人甘拜下风,李大侠武功高强,为人大义,我吴用拜服,我四弟和三妹的救命之恩,我们定当铭记!”

  魏白镰道:“李大侠!大义!我兄妹没齿难忘!我们一定履行承诺,这就离开北平城!”

  此时一个声音叫道:“你别只顾自己说话啊!我还在钟底下罩着呢!”

  众人闻言不禁一笑,随即合力托起大钟,石长生走出,先向李淳风道谢,再看半夏伤势不重,说道:“李大侠,我兄妹四人承你的情,他日有机会来江南,我们一定好好招待你。”

  李淳风收起青锋剑,说道:“方才是我失手了,打伤了半夏姑娘,谢不敢当,恩更无从提起,诸位朋友我李淳风交下了,目前北平城乃是非之地,你们尽快离开为妙,他日我若到江南,我们再聚吧!”

  四人再向李淳风道辞,半夏更深情凝望了他一眼,正当他们要离开钟鼓楼时,张玉带兵将他们围了起来,并向李淳风告急,说道:“不好了!明园被一群杀手突袭了,定是他们捣的鬼!”

  李淳风与四君子互望一眼,双方已经没有敌意,李淳风便让张玉放他们走,说道:“这件事情已经和他们无关了,我们马上回明园!”

  临走时李淳风未见玉儿,心中有些担忧,便托张玉代为寻找,自己则急匆匆的赶到了明园,只见那里满地的尸体,血迹到处都是,朱能正在清理现场,据他所言,那是一群带着罗刹鬼面具的杀手,袭击了这里,他们进退有序,行动迅速。

  从突袭到撤离,一共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杀伤杀死士兵近百人,而他们共计十人,分为两队,从东南杀入,找到密道入口便撤走了,正说话间,忽然士兵入报,密道中发现有动静,李淳风和朱能立刻赶了过去。

  只见密道门口有一个杀手,他一身黑铁甲衣,带着罗刹鬼面具,手持弯刀,杀退士兵后,本待逃走,无奈被团团围住,又随即退入密道中,李淳风拔出长剑,道:“他定是入密道刺探,一时迷路了,所以没能及时逃走!”

  随即李淳风长剑刺去,那鬼面罗刹横刀格挡,只听铮的一声,李淳风的青锋剑,刺断了长刀,一剑刺穿那鬼面罗刹的左肩,将其死死钉在密道墙壁上。

  朱能上前揭下那人面具,却发现他已经咬碎口中毒药自尽了,李淳风随即接过面具,再替那人带上,说道:“朱总管,把他带回王府大牢好好审问!”

  朱能立刻会意,他随即命人将尸体押入密道,然后让一名士兵换上他的衣服,从密道再押出到王府大牢里,这里一来一往,李淳风立刻察觉有人躲在屋檐上窥探,于是轻身一跃,飞上了屋檐,只见一个黑影,跳到了人群中,他拨开众人,急匆匆的逃走。

  李淳风正要追去时,只见另外一边的街道上,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拄着枯木拐棍,走路颤颤巍巍,身边还跟着一位女扮男装之人,正是玉儿,李淳风随即跳了下去,走到二人跟前时,张玉也带人赶了过来。

  老者见自己被围住,但却没有丝毫惧怕,镇定自若的问道:“敢问官爷!我们是犯了什么事情了吗?”

  玉儿见状连忙说道:“老伯!这位就是我说的李大哥!”

  李淳风没想到眼前这位老者,居然就是天机子,连忙拱手道歉,说道:“晚辈不知是天机子前辈,还望勿怪,玉儿钟鼓楼外没有看到你,原来是前辈来了。”

  张玉也说道:“天机子前辈,您既然来了,不如就往王府赏光,王爷一定无比高兴!”

  天机子说道:“山野之人,不敢攀附富贵之地,李淳风!青锋无情,一剑索命,这次老夫就不与计较,自此以后,你再见我家公子之面,老夫便索了你的命!”

  玉儿叫道:“老伯!”

  天机子道:“公子!你私自下山,老夫已然罪责难当,更与此等俗人结交,岂不玷污你身份,快些随我回去,不然老夫真的要杀光见过你的人!”

  张玉闻言不悦,怒道:“老叟岂非太过张狂,为何出口如此不逊!”

  天机子道:“少年人!你说老夫张狂,那就让你试一试!老夫是否张狂。”

  说话间天机子拐棍拄地一震,一道裂缝直达张玉脚下,李淳风连忙道歉,道:“前辈见谅!张将军失言了!”

  张玉已经吓得抽出半截刀来,又听玉儿拉着天机子,说道:“好好好!老伯!我们走还不行吗?李大哥对不起!我不能留在这里了,后会有期!”

  说完李淳风和张玉,看着天机子带玉儿离开,消失在人群中,李淳风虽然不舍,但心想眼下危机四伏,天机子带走玉儿,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他和张玉返回了王府,准备给鬼面罗刹下套。

  就在途中,一个小孩手持一串糖葫芦,递给李淳风一封书信就走了,李淳风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今晚三更城外城隍庙,下面画着梅兰竹菊,张玉疑惑道:“中护卫,这一定是陷阱,不能去,四君子不能相信!”

  李淳风沉思了一会儿,并没有作答,而是先同张玉一起,返回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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