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
“真是麻烦啊大叔我也是好大岁数的人了”
并非势均力敌的对抗,突然显现的枪兵看起来颇为吃力才抵住了迦尔纳的神枪。
砰。
角力过后。
两杆长枪分开。
那位枪兵向后倒退数步,但也没有表现的过于狼狈。
“赫克托耳卿,此刻正是向孤展现卿身为将士的价值之时。”
剑士的通透威严的嗓音传来。
战场上显现的第二位枪兵是剑士的手下?
那枪兵面相上像是位三四十岁的驼背大叔,正神情懒散地骚弄着耳朵。
身形倒算得上铮铮硬汉,只是身着绿色调的异域风情的装扮,还系着顶小披风。
全身唯独右臂披着金属制的铠甲,在月光的映衬下反射着黑色的光泽。
与之相比,左臂一切从简,却提着杆超过了身高的长枪,这一点倒是与迦尔纳相似。
“诶、诶!遵命陛下。”
被称作赫克托耳的枪兵回应剑士的声音仍旧显得懒散,但还是摆出了好好对敌的姿态。
赫克托耳?怎么可能?
(ncer,那是?)
我通过心灵通话向迦尔纳先生传递了疑问。
(是货真价实的英灵。)
枪兵的回答已经是意料之中的震惊。
根据已有的情报,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这样的情况实在让人无法忽视。
圣杯战争的规则是绝不允许召唤出两位同一职阶的从者的。
更何况那位枪兵看起来像是听命于剑士。
我回忆着在时钟塔学到的知识和关于圣杯战争的资料。
虽然没有询问过埃尔梅罗老师参加圣杯战争的细节。
但老师在临行前一系列的讲解中曾告知过我,埃尔梅罗老师他曾经的从者拥有的宝具便是能够将生前军队召唤现界的固有结界。
而军队中的每个士兵都是货真价实的英灵。
如果那位枪兵是被从者所召唤的,那么就能够说通,也能解释为何ncer之前没有察觉到第三位从者的存在。
此刻暂且不知对方自曝真名的缘由,我看向那位神情松懈站在战场上的大叔。
棕色的短发,确实无疑的希腊人种长相,还蓄着小胡子。
手中提着的是,有着漆黑的枪杆只看枪尖无疑是把长剑的枪。
如果对手真是那位赫克托耳,想必那就是被称作不毁之极枪的宝具。
翠绿色的上衣,小披风,白裤,皮靴。
只看外观,的确像是那位希腊的英雄。
赫克托耳是在特洛伊战争中被讴歌为光辉之盔的守城方首屈一指的大英雄。
直至今日,仍有相当多的人认为如果没有阿喀琉斯在,获胜的将是特洛伊一方。
我陷入了苦恼,明明已经恶补过世界各地的神话,可仍然无法想到与这样一位英雄有关又如此装扮的王是哪位英灵。
此时我已无法肯定那是否是剑士,若是领兵作战的从者,其身份更大的可能是rider(骑兵)。
虽然赫克托耳无疑是位优秀枪兵,但并不会影响我对迦尔纳先生实力的信任。
只是那位疑似剑士的从者,若是猜不出身份,始终会是心头的一块重石。
“你是saber召来的帮手吗?”
对面着意料之外加入战场的赫克托耳,迦尔纳率先问道。
“啊,没错,如阁下所闻,大叔我就是这位陛下的将士,是特洛伊战争的败者,不值一提的赫克托耳。”
“不必谦虚,我乃迦尔纳,太阳神苏利耶之子,身为枪兵,为能同您这样的英雄交手而感到荣幸。”
迦尔纳将手中的神枪一横。
“但,若您站在saber一方,我便只能遵照御主的命令将您一同消灭了。”
“哈哈,请放手而为,毕竟我的目标也是阁下的项上人头。”
绿色的枪兵用着轻松的语气和神情说出让人心头一寒的话语。
“既然如此,二位是打算齐心协力将我压制吗。我可是那样也无妨哦。”
迦尔纳保持着彻底的平静,昂然的宣告即便同时面对两个对手也毫不在意。
并非尊大,也非傲慢,他只是淡然的地----说出了自己眼中的“事实”。
“否,孤不会出手干涉赫克托耳卿的战斗,汝大可将其击败,届时孤会给予汝向孤挑战的荣誉。”
愈发觉得那位漆黑的剑士身旁萦绕的暴虐与狂妄之感是如此的违和和异样,就像强行添加上的装饰。
其内在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人格,想必具备慧眼的迦尔纳先生感触的只会比我更深。
思维被绿色的枪兵打断。
“啊呀呀,大叔我虽然自称不值一提,但好像被两位过分轻视了。”
听着两人对话的赫克托耳居然收回了作战的姿态,单手随意的提着长枪,另一手挠着头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
“哎~呀哎呀,看来大叔我也该拿出认真的态度了。”
“敬请。”
迦尔纳以之回应。
两位枪兵的战斗一触即发。
“小心了,太阳神之子!”
赫克托耳收回了轻浮的笑容,双手握住极枪,气势骤然上升。
迦尔纳心中一惊,在他看来刚刚交手的枪兵的灵基并没有达到正常从者的水平,而是稍逊一筹,但此刻的灵基似乎得到了补足。
不过也仅是稍稍有些惊讶。
认真备战的赫克托耳似乎沾染了些那位剑士的气息,活动着握住长枪的手指,转而眼神一凛,消失在原地。
并非真正的凭空消失,只是速度已经不在魔术师所能观测的范围内。
与迦尔纳相同,是a级别的敏捷。
面对着赫克托耳的提枪突刺,迦尔纳条件反射般的纵身跳起。
在魔术师眼中迅捷无比的突刺,对这两位从者而言都是生前战场上常见的普通招式。
对于跳至空中的迦尔纳,赫克托耳并不意外,顺势对着空便刺出数枪,不灭的极枪化作橙色的浊流将迦尔纳笼罩其中。
然,神枪一闪,攻势便被悉数化解,迦尔纳以优雅的动作落回地面。
(不仅是气势的变化,筋力明显得到了提升。)
对赫克托耳而言,接住迦尔纳最初的一枪几乎倾尽全力,但此刻却是真实的不分伯仲。
“喝!”
赫克托耳未曾中断攻势,在迦尔纳落地之刻,他已然紧追跃起,一记跳劈,原本枪类武器并不适合劈这样的招式。
但不毁的极枪实质上则是将长剑增长了剑柄。
这一劈直指迦尔纳的头颅。
另一侧,被遗忘许久的御主,隋沐衡突然谏言。
“王啊,请准许臣出击去惩戒那对王失礼之人。”
“哦?卿若是想为孤分忧只需保存性命即可。”
“王啊,臣下私以为若想收服那位ncer,此时让臣出手将那对王失礼之人擒在手中便可。”
“若卿的真意如此,那孤准奏也无妨。”
“臣,领旨。”
原本跪伏的御主站起身来,绕过英灵的战场,直奔庭院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