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元旦假期
“西卡你怎么来了？”
苏宰喻惊讶的看着轻车路熟打开门进来瘫坐在沙发的郑秀妍。
“刚从sbs录完电台。”郑秀妍下意识摸摸来之前已经松下的头发，“啊！累死了。”
“元旦没假期吗？”
苏宰喻推了推眼睛看着她一副疲懒的样子有些好笑。
“有啊，要不然怎么来这。”郑秀妍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看着他手下的图纸，“你还要画多久？”
苏宰喻瞟了她一眼：“还要几天吧。”
“哎一古。”郑秀妍顿时感觉受挫。
“不过不着急。”苏宰喻看到她这模样忍着笑意道，“你有什么事说吧。”
“我想去玩。”郑秀妍鼓鼓脸颊。
“累就回去休息。”苏宰喻朝窗外望了望，“天气那么冷。”
郑秀妍顿时气结，敲了敲桌面道，“你”
苏宰喻起身，拿起椅背的外套，“想去哪里。”
看到他这幅作态后郑秀妍转过身子，眉间微松但嘴里还是哼道，“只不过泰妍她们都回家了，自己太无聊，要不然才不会找你。”
苏宰喻自然知道她谩辞哗说笑了笑没点破，伸手拿起一束郑秀妍的头发递到她眼前，“就算电台节目不用露面这样也可以吗？”
郑秀妍脸红的看着反向翘起的头发，自然不会说出为了不被他取笑录完节目后特意把他口中的‘冲天双丸’松开，“呀！关你什么事。”说完抢过他手中的头发，想要捋直。
看着郑秀妍怎么捋都还是翘起的头发，苏宰喻抓住她的手。
“干嘛。”
郑秀妍身体一僵，嘴巴有些不利索。
苏宰喻没回话，从她手腕中取下扎头绳，双手拢住她的头发，往上挽熟练的扎了个蓬松丸子头，再将她刘海捋了捋，满意的笑道：“好了。”
郑秀妍脸红耳赤低着头，手下意识的抚了抚耳边发丝，嘴巴嘀咕一声：“真熟练。”
“以前想要做dreadlocks又不想接发。”听到了她的嘀咕，苏宰喻摇了摇头，有些苦恼的说道：“留了段时间头发，很麻烦。”
郑秀妍没说话，低下头的嘴角弯了弯。
“想去哪？”苏宰喻拿起手表看了时间。
“去弘大。”郑秀妍连忙说道，抬着眉毛，“今天那里一定很热闹。”
“逛街？”苏宰喻挑了挑眉，他原本以为只是单纯找个咖啡厅之类的，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不会冷吗？”
郑秀妍低头看了看自己单薄的黑色卫衣，摇头说道：“不会的。”
“外面可没有暖气。”苏宰喻将外套披到她身上，“这里离你家不远，回去加个衣服。”
郑秀妍想到现在在家的郑秀晶有些迟疑，“真的不用。”
苏宰喻看着披起自己外套的郑秀妍，无奈摇了摇头，“走吧。”
“内！”郑秀妍开心的娇声一呼。
两人一出店门，苏宰喻下意识紧绷身体上的肌肉，看了一眼郑秀妍身上的外套，这两姐妹出乎意料的契合。
行人路过带起的冷风让他咬起牙，不是他身体太弱，而是今天穿的是羽绒服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t恤让他在这个温度下保持风度着实有些为难。
“西卡，要不我回家加个衣服吧。”苏宰喻哈出一口，有些尴尬的说道：“有些冷。”
“噗哧。”郑秀妍看到他畏畏缩缩的样子笑出了声，“好，你先进店里，我去喊个车。”
“不用，很近的。”苏宰喻抱着手臂摇了摇头，“跟我来。”
苏宰喻带着她急冲冲赶往公寓，在电梯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白了一眼一路笑到现在的郑秀妍，没好气说道：“还不是你穿得少。”
“哼！是你身体太弱。”郑秀妍藏在袖子里的手用拇指和食指偷偷扯了扯袖内的纹络，随即低声问道：“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只有我一个。”苏宰喻迈出电梯，准备输入密码进门，转而看到郑秀妍挑起脚尖偷摸瞻望的样子，“想知道密码？从电梯那里就偷看。”
“哪有，少自恋了。”郑秀妍立马撇开脑袋，看着墙壁，“你家密码关我什么事。”
“91040918。”苏宰喻轻笑一声，打开门。
“你告诉我干嘛。“郑秀妍心里暗自窃喜，脸上却一脸不满的嘟噜。
“进来吧，只有一双拖鞋，你穿吧。”苏宰喻没理会，低头打开玄关柜子把拖鞋拿出递给她。
“我在这等你就好。”郑秀妍瞟了一眼拖鞋，悄悄往房子里打量。
苏宰喻将拖鞋放在她脚下，没好气的说道：“说这种话的时候，眼神收敛点吧。”转头走向衣帽间。
闻言，郑秀妍脸蛋一热，咬了咬嘴唇看着脚下的拖鞋，朝他背影喊道：“呀！你什么意思。”
随便拿了一件外套的苏宰喻走出衣帽间，郑秀妍真没进来？挑了挑眉，疑惑的看着空无一人的一楼，往门口走去，喊道：“西卡？”
“干嘛？”
苏宰喻止住了脚步，翻了翻白眼，哪里是没进来，都已经上二楼了，“下来吧，可以走了。”
郑秀妍从楼上下来，斜着眼看了他一眼，昂着小脑袋往外走去，后者无奈摇了摇头，跟上。
暮色苍茫，寒冬天色暗的较快，临近六点两人从弘大地铁站下车。
“我们先去吃饭吧。”郑秀妍兴奋地朝四处望了望，“我知道有一家店很好吃。”
“好。”
苏宰喻点头，现在他也有些饿了。
郑秀妍领着苏宰喻走在拥挤的街道上，弘大热烈的气氛没有因为寒冷减少一丝，甚至还有一些裸露姣好身材的女子。
“很好看吗？”郑秀妍看到他眼神的方向。
“身材挺好的。”苏宰喻点了点头，继而再说，“腿很长。”
“那是穿了高跟鞋好吗。”郑秀妍看看那女子的腿，哼声道：“我的腿不长吗？”
“嗯。”苏宰喻打量她一番，轻声一笑，“身材匀称。”
身材匀称？郑秀妍先是开心一笑，随后越觉得越不对劲，狐疑的问道：“你是说我腿短？”
“你说的餐厅在哪。”苏宰喻没回答她的问题，示意她手上的年糕，“一路走来你都吃了六七份小吃了。”
“马上到了。”
郑秀妍拿签子戳起一块年糕递到苏宰喻跟前，摇头拒绝，他不喜欢吃口感粘黏的东西。
一家猪排店内，苏宰喻看着服务员端上来比自己脸还大的猪排，“那么大？”
“厉害吧？”郑秀妍嬉笑一声，“知道你喜欢吃肉，我可是冒着身材走形的风险陪你吃。”
苏宰喻看着她两眼盯着猪排发光的眼神，一时语塞，缓缓吐出几个字，“辛苦你了。”
“为什么那么久没作品？”郑秀妍低头切着盘中的猪排，“你现在也不像还要做的样子。”
“那么久？零六年不是制作了一张专辑反响挺好的吗？”苏宰喻把自己的切好的猪排跟她的互换。
郑秀妍看着盘中切成细块的猪排，低声说道：“我说的是你自己的歌。”
“我自己的？”苏宰喻显得有些迷惘，轻笑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不太能提得起精神了。”
“因为那件事吗？”郑秀妍用叉子插着肉块，没拿起来，想到自己看到那份报道的内心震悚。
沉默片刻。
“应该吧。”苏宰喻缓缓吐出三个字，看了一眼她的动作，笑了笑说道：“快点吃。”
两人走出猪排店，苏宰喻感受着有些肿胀的胃，看了一眼旁边满脸惬意的郑秀妍，心里暗暗称奇，问道：“现在去哪？”
“唔。”郑秀妍歪着脑袋想了想，“随便走走吧。”
两人迈着步子走在热闹的街道上，郑秀妍偷看了一眼他插在口袋的双手。
“西卡”苏宰喻看着霓虹闪烁的街灯，“你觉得我怎么样？”
“内？”
突然又直接的问题让郑秀妍心里一跳，双手紧握。
“我，现在觉得很迷茫，不知道该干什么。”苏宰喻想到现在生活的状况眼中尽是迷茫，轻声道：“像一艘在百慕大航行的船，没有任何方向。”
郑秀妍暗自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脸，却又一紧，色彩斑斓的街边店铺招牌灯投射在他充满怅惘的脸上，抿了抿嘴缓缓说道：“我经历的事情没你多。”顿了顿，“但生活本来就没有特定的方向，只要过得开心的话那艘船就有了永动机，百慕大再大也有个界限，不是吗？”
永动机？苏宰喻转头看向郑秀妍的脸，甩掉脑海中的烦恼，笑着说道：“西卡真的长大了，不是以前那个一惊一乍的小兔子了。”
“呀！什么小兔子。”郑秀妍朝他小腿踢了一脚，“我比你大，你凭什么用这个语气说话。”
“哈哈。”苏宰喻大笑一声，指了指前方街角隐约传来的音乐和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我们去看看。”
两人在人群外围看着街道里面篮球场中一个表演的乐队。
“唱得挺好。”苏宰喻点头称赞。
“内。”郑秀妍虽然不喜欢摇滚，但不得不说唱的确实好。
“这乐队很成熟，可以商演了吧，怎么还在街演。”苏宰喻听着他们乐器之间交合和主唱的配合，有些不解。
“应该是签约了公司在街演的乐队。”郑秀妍指了指站在人群前方两个提着物品的人。
“签了公司的？”苏宰喻有些惊讶，这乐队唱的是他熟悉的歌，而不是原创，签了公司还这样？
“内。”郑秀妍点了点头，“很多出道以后的艺人也会街演攒人气。”
苏宰喻挑了挑眉，南韩的演艺圈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在美利坚得到一份合约代表的是和以往的生活天差地别，不说大红大紫，起码不需要这种形式的演出。
“我好像还没听过你唱歌。”郑秀妍看着聚精会神听乐队演出的苏宰喻说道。
“你没听过我的歌？”苏宰喻诧异的看着她。
“不是。”郑秀妍连忙摆摆手，“我是指歌唱。”
“我唱歌蛮好听的，之前为了学习制作专门拜师了的。”苏宰喻了然的点头笑了笑，“只是没有出过歌曲。”
“唱的好听？”郑秀妍有些惊讶，随后有些气馁，“可是你现在的嗓音。”
“嗓音？”苏宰喻不以为然的说道：“只要能发出声就能唱歌，只是局限大小罢了。”
“说得轻巧。”郑秀妍看他这副样子没好气的说道，学习多年歌唱的她自然清楚嗓音局限大小代表自身无法突破的极限在哪。
“音乐始终是附和着人。”苏宰喻一脸笃定，“契合自己的音乐才能获得成就。”
“什么嘛。”郑秀妍不服气瘪着嘴说道：“如果有一首很好的歌，自己却因为局限性唱不了呢。”
“那只能说明它不适合，还能说明什么。”苏宰喻耸了耸肩，随即恍然大悟，“我们争论方向有问题，我是制作人你不是。”
“呀！”郑秀妍一跺腿，气鼓鼓的瞪着他。
“南韩的歌太讲究娱乐性了。”苏宰喻没理会她，自顾自的说道：“像是流水工厂出来的。”
“谁说的。”郑秀妍蹙着眉，“多少人气火爆的歌曲。”
“然后呢？”苏宰喻轻声一笑，“有几首能循环播放的？”
“有反正很多。”郑秀妍突然说不下去，好像正如他所说很多所谓火爆的歌曲听几遍就烦腻了。
“想听我唱歌吗？”苏宰喻没继续讨论下去，转而问道。
“啊？”郑秀妍没反应过来，小口微张。
“我说你想听我唱歌吗？”苏宰喻笑着再次问道，场上的几人已经唱了两首他喜欢乐队的歌了。
“内！”郑秀妍像小鸡啄米一样。
“让你看看什么叫实力唱将。”
苏宰喻得意一笑，挤着人群朝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