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章想要和拥有,向来不同质.
“看到我很意外?”
多出的一个人正是景自贤,此时他坐在沙发上短袖t恤、沙滩裤和拖鞋,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有点。”
苏宰喻眼睛微咪,转而看向金英达。
“不要用看他,是我硬要来的。”景自贤喝了口酒,吊儿郎当的把脚放在桌面上懒洋洋说道:“怎么说你来南韩是我来招待的,生日聚会来一趟也不过吧。”
“当然。”苏宰喻变换了神情,嘴角挂起一抹笑意说道:“自贤哥过来我还是挺开心的。”
景自贤撇过头怔怔看了他一会,语气幽幽道:“你变了。”
“你也变了。”
两人彼此对视着,气氛僵住了。
金英达眼皮一跳,连忙说道:“老板,还请入座。”
这时苏宰喻才移开目光往沙发走去。
“老板,抱歉”
苏宰喻刚坐定,金英达充满歉意的语气就从耳边传来,他摇了摇头,景自贤硬要来也没办法,毕竟他身份特殊,不能用什么强硬手段。
“哐”
杯底和玻璃桌面敲打声音响起,景自贤举起杯子跟苏宰喻挑着眉说道:“我们还没一起喝过酒。”
没等苏宰喻回话,他笑了笑继而说道:“还要拒绝么?”
“自贤”金英达蹙眉,出言提醒。
苏宰喻瞥了一眼桌面上的酒杯,随即拿起笑着说道:“干。”说完,昂首喝完将杯子倒起示意。
景自贤也是一口喝完,重重出了口气后嗤笑道:“最近喝酒喝的有点多了。”顿了顿,“越喝越烦但除了喝酒也没其它事干了。”
苏宰喻眉梢微动,轻轻放下杯子,淡淡说道:“承言叔会给你安排的。”
“他让我离开南韩”景自贤低语,手紧紧握着杯子指尖泛白。
“不错的考量。”苏宰喻点了点头,景自贤现在处境无比尴尬,名宿是不可能再回去了,而不管去其他公司就业或者创业又无法脱离名宿的标签,出国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呵呵”景自贤冷笑,漠然道:“我很羡慕你。”
“出身不凡,将来也注定会身居高位。”
苏宰喻凝目看向他,缓缓说道:“你也是。”
“我?”景自贤嘴边带起一抹嘲讽说道:“就像我父亲跟你父亲一样,为你做事?”
“这么说当别人的枪会让你感到优越?”苏宰喻眸色泛起冷意。
景自贤手中力气加大,咬着牙低声道:“今天是别人的枪明天未必不能是持枪人。”
愚蠢,这是苏宰喻对他的评价也不想继续交谈下去,转过头不再看他留下一句:“听从承言叔的安排吧。”
“”
景自贤垂下头,半响,徒然松开握住杯子的手,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乐呵呵对三人说道:“我打算下去跳跳舞,一起?”
苏宰喻毫无回应,另外两人则摇了摇头。
景自贤见状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提起一瓶酒趿着人字拖摇摇晃晃走出包间。
“他变得太多了。”
金英达刚才听到了两人对话,神情感慨。
“我们在小学就认识了,当时他是学校里唯一个有专车接送的人,大家都不爱搭理他甚至不太友好,直到有一天我们成为了同桌,那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有钱人家的孩子跟自己没什么不同,甚至比我们更加敏感。”
“印象最深刻的是他高中时候跟我抱怨,因为他身份原因找不到真正的爱情。”
说着,金英达脸上不由自主的带起了笑意,随后叹了口气:“他跟我说过最想要的生活是那种平平常常,不需要太富有够用就好,和真心相爱的人诞下爱情结晶。”
一直没开口的李明九这时候说话了:“他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的位置。”
苏宰喻默默点了点头,这是悲哀的,长久的逃避最后导致看不清自己所处的位置该做什么事。
“不说这些。”李明九感觉气氛有些沉闷,拿起酒瓶子到了三杯酒,笑着说道:“老板,祝您生日快乐,按照您的身份我也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只能认真做好每一件事用行动证明。”
“本就该认真做事。”金英达笑着打趣道:“轻轻一句话就想赖掉礼物,你也太抠了吧。”
苏宰喻笑了笑,对于有没有礼物他不在意,这种形式上的东西还不如像李明九话说的那样一心一意为自己做事来的实在。
“老板,祝您生日快乐。”金英达举起酒杯说完祝语,随即语气郑重道:“感谢您当初的信任,我定不会让您失望。”
说完,他从上衣内袋拿出一把钥匙,上面是三叉戟的logo。
“大户人家。”李明九看到钥匙上的logo撇了撇嘴。
苏宰喻接过钥匙打量一眼,笑着说道:“破费了。”
金英达摆摆手:“虽然不知道您想要什么,但我肯定送不起只能聊表心意,车子就在楼下。”
“有心了。”苏宰喻举起杯子,一口喝完酒。
在三人有说有笑的时候,包间门被稍稍打开一个西服男子抬手示意。
金英达见状招了招手让男子进来说。
“景先生和别人发生了冲突。”
“怎么回事?”
“因为景先生调戏了其他人的女伴。”
“这点小事还需要我过问?”金英达语气带着些许不满。
男子指了指楼下说道:“您还是亲自看看吧。”
金英达眉头一皱,起身准备去看看情况。
“一起。”
苏宰喻点起一根烟,神情淡然跟着起身,李明九看两人都去也跟着前往。
包间门打开,三人才发现音乐声已停止只有人们的窃窃私语,原本人人摩肩接踵的舞池早已散去。
从护栏处便能看到楼下舞池中被十来个穿着制服男子围着的景自贤,倘若不是金英达的两个手下在身边护航可以看出他早就被轰出去了。
前来通报的管理人员显然也从几个西服壮汉身上看出了几人身份不简单,苦笑着说道:“三位先生,让你们朋友冷静冷静吧。”
“怎么来着?两个人?很多吗?”
景自贤一脚踹向倒在一旁的人,从站不稳的身姿来看是喝多了。
“丢人,送回去吧。”
苏宰喻眼神闪烁,转身留下一句话。
金英达脸色阴沉对身旁的手下点了点头,跟着苏宰喻返回包间。
李明九看向楼下景自贤的眼神带着些怜悯,自语道:“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不久,音乐声再次响起,但包间内的气氛却再也回不到之前,三个人来说李明九和景自贤是素不相识只是听说过,苏宰喻和他也论不上感情多好,只有金英达心情最为抑郁。
“人各有志。”李明九给金英达倒了一杯酒,拍拍他的肩膀。
“换个地方吧。”苏宰喻显得有些意兴阑珊。
“这就走了?”李明九错愕一声,连忙说道:“我还准备了节目呢。”
起身的两人停下脚步,苏宰喻回头挑了挑眉问道:“什么节目?”
“hothot”
只见李明九妖娆的扭动了几下身子,只不过配上他这样子怎么都让人觉得恶心就像个变态。
“你自己在这里慢慢hot吧。”苏宰喻翻了个白眼,转头离去。
三人离开cb,在门口金英达朝苏宰喻说道:“老板,先看看车吧。”
苏宰喻微微颔首:“走吧。”
步入地下停车场,金英达领着苏宰喻在一辆黑色轿跑前止步,笑着说道:“还不错吧。”
“很不错。”
没等苏宰喻回答,李明九眼前一亮率先开口,对比造型夸张的跑车而言显然这种稳重与个性并重的轿跑更合他口味。
“喜欢?那你开着去吧。”苏宰喻乐呵呵把钥匙递给他,对他而言这种车不过是一辆普通的代步工具。
“好。”李明九一把接过钥匙,转而把自己车钥匙交给金英达说道:“让你属下开我的车走。”
金英达没好气的将钥匙随手甩给身旁下属。
就在几人准备离去的时候,一声声呼喊在地下停车室回荡,一行人团团围住了几人。
“另外那个人呢?!”
两个身着西装的男子挤开人群,其中一人冲苏宰喻几人喊道。
金英达看了眼拿着棒球棒、钢管的人群,眼底泛起冷意,挡在苏宰喻身前淡淡问道:“你是谁?”
“我问你那个人呢?!”男子再次吼了一声。
“老板,是和景先生发生冲突的人。”一直跟随在旁的金英达属下轻声提醒。
三人恍然,这是来寻仇了。
另外一个西装男子指手画脚不知道说着哪国语言,但清楚可以看出脸上充满愤慨。
“一、二、三”
说韩语的男子用戏谑数着苏宰喻一方的人数,不屑笑道:“七个人,看来这次比人多你们输了啊。”
“烦”苏宰喻揉了揉太阳穴。
金英达面无表情伸手在身旁属下腰间拿出一件黑色物品指向男子,剩下三人见状也拿出携带的黑色物品。
“还有很多,你要吗?十分钟,我保证来的车比你的人还多。”
冰冷到极点的话语还有那手上黑幽幽的物品,男子一方的人慌了。
“等等!”
一个光头彪汉抬了抬手,连忙说道:“我们只是收钱办事,不小心碰撞到了您万分抱歉,还请给个机会让我表达歉意。”
“等等!”
西装男子更慌了,急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身边这位是拉斯篷基格斯先生,作为曼国商团的一员前来与首尔政府磋商事务,还请不要让事态发展到不可控的地步。”
来自曼国的男子也抄着不熟练的韩语弯腰表达歉意。
“什么乱七八糟的。”苏宰喻摆了摆手淡淡说道:“快点处理完吧。”说完,往车走去。
“明白。”金英达应允,转而朝光头彪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高楚始。”光头彪汉点头哈腰道:“平时就厮混在梨泰院,您随便可以打听到。”
金英达轻‘嗯’了一声,抬了抬下巴说道:“你先走,改天我去收你的道歉。”
光头彪汉心里泛起苦涩,但还是一副如释重负样子鞠了一躬郑重道谢:“内,非常感谢您的大度。”
就在他领着小弟准备离去时,却步转身问道:“还未请教您是?”
“江海,金英达。”
光头彪汉如遭雷劈,脑海出现一瞬间的空白,以往金英达这个名字或许有不少人知道,但前面点缀绝对是清凉里,而现在单单地名已经没有资格放在前面,江海已经不只是偏居一方。
他原本是打算看有没有认识的,拖人递个话将事化小,现在只能站稳挨打了。
“恭迎您的到来。”
光头彪汉深吸一口气,再次鞠躬随后领着人离去。
人群散去,空荡的停车场只剩下几人,金英达留下一个属下朝两人咧嘴一笑:“不用急,会有人来招待你们。”
一辆车接一辆车离去,两个西装男子苦哈哈看着一旁的壮汉。
弘大清吧,依然是民谣小调,由于三人来时已经没有位置只能坐在吧台前。
“李先生在念叨什么啊?”
朴仁静奇怪的看了一眼李明九,他从坐下到现在起码半个多小时嘴巴没停过,实在忍不住好奇心轻声朝两人问道。
苏宰喻带着笑意说道:“哦,今天有个脱衣舞表演他没能去参加,在痛表惋惜。”
“也是给老板准备的。”金英达插了一句。
“”
朴仁静顿时神情怪异,稍稍往一旁退了几步。
“什么脱衣舞是辣舞懂不懂。”耳尖的李明九听到三人对话,不屑说道:“低俗,那种若隐若现无法一窥到底的感觉才让人欲罢不能。”
“”
三人用无语的目光看向他,朴仁静决定再退几步。
金英达对他竖起大拇指:“我们只是开个玩笑,你却把自己喜好抖出来了,可以。”
李明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道:“人的天性本来就是永远会被得不到的事物扰动。”
“想要和拥有,向来不同质。”
“不亏是玩笔杆子的。”金英达嘴巴啧啧称奇道:“明明那么低俗的事情也能被你说到这去了。”
“不过我倒是好奇嫂子对你这番言论的看法。”
一句话把李明九打回原形,他匆匆喝了两口酒没回话。
朴仁静捂嘴偷笑,脆声道:“对啊,明明是那么下流的事情。”
“那是艺术怎能用下流形容。”李明九再次开口争辩道:“电视上那些身着清爽,动作火辣的女团不也是这样,只不过一个私下看一个电视上看而已。”
金英达嗤笑道:“在私密空间造小孩是天经地义,在大街上就是”
“你这是偷换概念。”
“你是玩笔杆子的,你说是就是咯。”金英达不在意的笑了笑。
李明九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有力无处使的感觉让他无比憋屈。
“英达,今天怎么样?”
一句让问话从苏宰喻口中说出。
金英达听懂了,稍作沉吟道:“不好说,不过应该有两三个左右。”
一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回答。
苏宰喻微微颔首,轻抿了一口酒说道:“还不错。”
“内。”金英达脸上露出愉悦,从以前求着喊着到现在亲自扶持人走往国会,这种反差和操弄权力的爽感无与伦比。
“但别顾此失彼,那不过是昭显声势,你目前基础才是最重要的。”
“明白。”金英达点点头,对于他而言行政和司法才是最主要的,现在扶国会议员对他来说除了当个门面还确实没什么用,因为阶层还不够,县官不如现管。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有得忙。”苏宰喻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叹了口气。
两人点头,作为第一阶梯集团在选举后肯定有所调整,一个庞大经济体的调整含带细枝末节太多了,最后做出决策的人是最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