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租房子
有了目标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当歩疾知道张潇要换装去买房子的时候，让张潇等他一下。
张潇好奇地看着歩疾取出文房四宝中的笔、墨、砚既期待又疑惑，出门办个事还要赠送自己一首诗不成，不知道歩疾的大作是什么样的，只是没有不拿纸难道写在手上不成?
当歩疾一标准的毛笔握姿握着笔，直奔他左脸而来的时候，张潇才感觉到不妙。
双手交叉在身前形成一个大大地“x”形：“你干嘛呀，就是要化妆也不能用毛笔用墨汁啊，你当我的脸是涂鸦墙啊?”
歩疾不屑地切了一声：“化妆，那种既麻烦又容易被看穿的把戏，我怎么可能用。”
张潇半信半疑地看着歩疾：“你这么牛?不会是外强中干吧，我告诉你咱今儿个可是去办正事，没功夫跟您这儿胡闹。”
歩疾斜睨了张潇一眼，对张潇怀疑他的能力很不满，居然连京片子都干出来了，有那么夸张吗?
“你在我脸上写的什么字啊?还左边写完写右边，有意思吗，要练字回房自己练去。”一分钟后，张潇拿着镜子看里面的自己，根本没瞧出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可这就让他更疑惑了，他可是看的真真的，那毛笔笔毫上可沾着墨呢。
难道是我看错了?那地上滴落的三滴墨汁是怎么回事?
歩疾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嫌弃地挥挥手：“行了你可以走了。”
张潇郁闷地出了门，刚好碰到收拾完东西回后院的阿才，本来张潇想说一声自己出去一下，换身衣服换个发型就能骗过朝夕相处的阿才他可没那么自大加脑残。
谁知阿才看到他突然愤怒地走过来：“喂你是干什么的，别跟我说你是来吃饭的这还没到饭点呢，你不会是小偷吧，哼哼被我抓到了算你倒霉!”
阿才似乎认定了自己的想法，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就是来偷东西的，这也太大胆了光天化日就敢偷偷溜到人家里来。
“看你穿的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却是个衣冠禽兽居然做这么下作的事。”阿才一边叭叭地说着一边就要来擒住张潇。
这是唱哪出啊，跟我演情景剧呢?张潇被阿才的反常反应整地一愣一愣的，玩呢？
见阿才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样子，张潇不由自主地想到歩疾信心满满给自己脸上写字的情形，难道真的这么管用?连身边的人都认不出来，伪装良器啊。
既然已经这样不如顺着阿才的想法来，不解释了刚好看看其他人的反应。
果然当张潇被阿才扭送到前面遇到阿秋和韩硕时也没有被认出来，这下张潇放心了，真没想到歩疾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还藏着这一手，名家的手段可真多。
今早上起来张潇就问过阿才牙行的位置，先到牙行问问书成街那处鬼宅的租恁买卖是不是他们经办的，在他看来市政府与巡捕房应该不会直接经手这件事。
这次没看到崔大力，应该是拉客去了，张潇有些懊悔，昨天没让他帮忙问问那鬼宅之前的租户是在哪儿办的手续，不然也不至于今天还得自己满城的找。
省城的牙行不止一家，张潇本应该先去书成街的牙行，可是书成街房子实在不好卖，连牙行都不愿意开在那儿。
张潇去了东街的汇通牙行，没有直接问而是旁敲侧击，只说想要买房子要大一点的，人少一点的僻静一点的。
结果得到的自然是跟阿才说的差不多的答案，末了才有人提起书成街78号都符合张潇的条件。
张潇注意到，当这个牙子说出这个门牌号的时候空气都为之一滞，之前说的唾沫横飞的人声音也小了下去，看样子就是不愿意提这个地方。
张潇昨天去过，所以知道所谓的书成街78号就是那个鬼宅。
“真的?要不带我去看看，老家来了一大家子，没个大点的地方住不下啊!”张潇全当不知道闹鬼一事，一副为家人住处担忧的表情。
张潇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相貌具体是个什么样子，但在其他人眼里的张潇就是一个文质彬彬却又饱经风霜，眼睛中透着睿智的中年男人，所以张潇的话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尤其是最后张潇还极为“尴尬”地补充了一句：“就是不知道房子大了这价格……”
那牙子一听，就知道只是诚心要租的，态度立马热切了许多。
自从这闹鬼的房子被市里收回去后就将它的销售租恁任务交给了汇通牙行，牙行主管直接将这件事交给了他。
他知道这是个苦差事，可谁让他是新来的呢，这几天为了这所宅子可把他愁坏了，主管可说了，这房子要是不处理好了可没资源让他拉客户。
这做牙行的最重要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人脉吗，买卖双方的中间人，没人脉谁还找你。
要不然他也不会加入汇通牙行，市面上也有单干的牙子，一个人也叫牙行，可他认识的人少想单干也单干不了。
所以张潇的出现可以说是在他绝望时刻给了他光明。
梁小凡连忙狗腿地跑到张潇身边给后者介绍书成街78号的优点，说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要不是亲眼见过也听说了闹鬼的传闻，张潇还真以为自己已经回到“老家”选了一个独栋单层花园别墅，就差院里一个可以钓鱼的游泳池了。
本来就决定要租，就无所谓对方说什么了，叫了两辆黄包车跟着牙子去了巡捕房。
张潇这才知道，那套屋子居然真挂在巡捕房名下，那么僻静且易让人忽略的地方，却连作为安全房的资格都没有，真是身为住宅的悲哀啊。
知道张潇要租的是书成街78号，负责这些的一个总务处的科长热情而罕见地给身为老百姓的张潇倒了杯茶。
于是张潇在付了八块大洋租下书成街78号后，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
事情办的出乎意料的顺利，这是张潇没想到的，他还想着要到中午了怎么脱身回去，或者让酒楼再歇业一天了。
回到东街，张潇没有大摇大摆地从门口回酒楼，这次换衣服都不行，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歩疾在他脸上动的手脚什么时候才会消失。
于是张潇大白天又当了回不偷东西的梁上君子，直接找到歩疾。
“别着急，就这能保持一天呢!”歩疾笑眯眯地看着张潇，看的张潇很火大。
“赶紧帮我弄掉，待会儿还得做菜。”张潇沉着声催促道。
歩疾耸耸肩，取出一支干净的狼毫笔，在张潇脸上从右往左写了四个字。
写完后歩疾收起狼毫笔，转身出门：“好了解除了，到点该接客了。”
“你才接客，你一辈子都接客，你还没告诉我你写的什么字呢?”张潇飞快地换完衣服追出去。
歩疾被缠的没办法，知道如果他不说张潇是不会放过他的，已经有客人陆陆续续上门，总不能让客人发现大厨在柜台缠着掌柜吧。
于是歩疾从账本上撕下一张纸，在上面写了四个字，将写了字的纸捏成团扔给张潇。
“白马非马”
等张潇回到后厨，打开纸团才知道，原来出去和回来的时候，歩疾写在他脸上的都是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