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真实的世界
夜幕降临，大战终究退去，在多方的努力下虚无想要一战解决三界防御力量的阴谋并没有得逞，反而它自身因为此次强攻而损失惨重，分出来的子体没有一个回归的，可以说是大幅削弱了虚无的有生力量。
虽然三界这边也是伤痕累累，永久阵地破损度超过百分之七十，在两个月内都没办法恢复之前的那种防御强度，守备部队仅存初建时的一成上下，预备队还有四成，整个三界的防御力量都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薄弱期。为了显示上位空间的友善，在王的一再努力下，李夫人最终同意以存放为由输送七件准战略性武器和一件战略性武器暂存三界，并给予三界短暂的使用权限，以此度过这段虚弱期。
不过虚无也是敛息旗鼓，没再上来作祟。
不过就在大家都在脚不挨地，忙着重建和重塑防御阵线的时候，白子都却悄悄地把王，老秦，秦成说，秦止休，小天几个人拉到了自己家里偷偷开会。
白子都这神神秘秘的作风可是让忙得两天都没合过眼的秦止休有些烦躁，为了永久阵地的事他已经忙了快一个星期了，物资的调度，人员的变动都要他过目，他现在是所有人里最忙的那个，反而是作为最高指挥员的老秦和王两个人有点闲下来了，毕竟各部门都在修养生息，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动或者大的人员调整，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两个做决策了。而忙得恨不得分身去办事的秦止休现在又被白子都强行拉过来，还不告诉他什么事，这让他怎么可能不烦躁呢。
秦成说和小天则是在一旁安静地思考着如何把作战ai的能量循环改为多回路的，以此增加作战ai的持续战斗能力。
老秦和王则是兴致勃勃地一边劝慰秦止休，一边让白子都有什么事赶紧说，再过一会派去地府的侦察小队就该回来了，下一批什么时候派出去还得他们两个拍板呢。
白子都却是不慌不忙地先是用道法封闭了这片空间，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布下了几个无线电干扰器，确保没有手段可以偷听之后才开始说明自己叫几人来的原因。
“我们所认为的世界，可能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白子都的第一句话就让大伙失去了听下去的欲望，这不是说的废话吗，倘若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他们是怎么客观存在的，亏得这人还是上过大学，经受过高等教育洗礼的高素质人才，连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看不透。
秦止休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暴脾气，站起来就要往外走了。
老秦和王一边看热闹，一边嘱咐秦止休好好干活，毕竟第二道永久防线因为要修复第一段的缘故，工期再次被耽搁了，所以第一段防线的防御力直接决定了三界第一条防御阵线的成型时间和防御强度。
秦成说和小天干脆连抬头都懒得抬，继续思考自己仍未解答的难题。
白子都可急了，他这可不是中二少年在故作深沉，在大公子死亡之后的昏迷中，他是真真正正感受到了另一个世界，完全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存在，而从那个存在观察这个世界，发现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代码罢了，之后他能回来也是因为他在里面输入了一行自己的代码罢了。
“你们别不信啊。”白子都简直要急疯了，可是他又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向众人解释这个问题，没有亲眼见过那个场面的人不相信这一切倒也说得过去，可是如果这里真的是外面的世界编码构成的，那他们只不过是一行行代码罢了。
白子都刚刚醒过来时对于外面的记忆还没有这么深刻，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于外面的那个存在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了，他甚至可以回忆起自己打进来的那行代码，以及那段每天都在衍生的数据。
可是他要怎么证明给面前这些人看呢？所有人都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他，没有人相信自己会仅仅是一串代码，更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已经编排好的程序，换句话说，让他们否定自身的存在，这本身就是一个不成立的命题。
见白子都也不说话了，其余几个人也就散了，白子都低着头搓着头发，他从来没感觉到像现在这样烦过，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自从他上次昏迷醒过来之后，他就感觉自己越来越奇怪了，自己仿佛拥有了两套记忆，并且那套记忆在不断侵蚀着自己，这不仅让白子都感受到一种没来由的恐惧。
他发泄地大喊，这片刚刚为开会保密而制造的密闭空间仿佛一个囚笼一样束缚着白子都，白子都被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搞得浑身不舒服，但是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也只能作罢，把无线信号屏蔽器一个个关掉，再把道法撤掉，外面的月光重新洒在屋子里，绝美的风景让白子都紧张的心情稍稍有所缓解，他站在阳台上看着夜空中皎洁的月光，心里想的却是一个不可能有解法的命题。
“其实你没必要和他们解释这个问题的，他们不会理解的，用你们的话来形容大概就是井底之蛙永远不可能领悟外面天地的广阔的。”在白子都因为这个哲学问题困扰的时候，空无一人的客厅却又是出现了莫名其妙的声音，然而白子都却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个声音。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连自身都否定的话，那我们现在所做的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那个声音仿佛被问住了，并没有回答白子都这个问题。
“虽然你帮了我们很多，但是你所说的东西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虽然我的脑海中确实有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不过我希望你最好还是不要动什么手脚，之后不管出什么问题我们都会处理的。”
声音敌我难辨，不过这几天它所展示出来的神通还是让白子都有所忌惮，无论敌友都是不得不防的。
白子都转身离开了，一个模糊的人形从阴影处浮现，如果白子都尚未离开的话，那么他就会认出来这个人就是他们都以为已经被虚无侵蚀的墨忆，而在他身边的，是被虚无暗杀的大公子。
“他还是不肯相信怎么办。”墨忆模糊的脸庞上出现了焦急的神色。
大公子则是要稳重很多，“目前那边的压力还不是很大，还有时间，我们千万不能乱，倘若我们乱了就真的完了。小白是我们唯一可以联系上的人了，不过想这么快让他接受这个近乎与天方夜谭的东西确实有些难为人了。”
大公子和墨忆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良久未言。
“或许只有击碎一切虚妄之后所透露出来的东西才是世界本应拥有的真实面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