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屋
“待会一个一个进去，进去之后听从命令，合格的人待会去一楼大厅等着，我会在日落之前来的。”伊莉娜扔下一句话，便将考员们扔在了长廊内。
一众考员排成一列靠在左边的墙。长廊很安静，很久很久，也没有看见有教所人员走动，可以看出这条长廊很偏避，极少有人会来。
阳光透过大理石的空隙，铺在纯白的地面上，散发着温柔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着盛夏的闲适。
在用余光目送走那个充满怨气的背影后，赫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尽管自己战胜了伯雷，但赫维知道这其中包含了多少巧合。
如果不是伯雷不擅于隐藏自己的情感，如果不是自己冷静的出奇，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变得敏锐的观察力，无论缺少哪一个，自己可能此时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想必应该是抱着自己的断臂，躺在圣教所的床上呻吟了吧。
想到这里，赫维全身一抖，打了个寒颤，不愿再联想恐怖的结果。
“可是为什么呢？”。
赫维摸了摸自己的眼皮，向四周的人群环顾了一圈，然而不管他如何认真地集中精神，却始终无法像同伯雷战斗那样发掘出那般惊人的观察力。
赫维站在队列中，微闭着眼睛，让自己疲惫的双眼得以稍稍休息一会，他始终想不通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赫维，赫维。”，赫维感觉身后有只手拍了拍自己，猛地惊醒，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小心睡着了，“到你了，赫维。“。
赫维赶紧擦了擦嘴角流出的口水，笑着向提醒的人道了声谢，赶紧走进此时半开着的木门。
轻轻地合上吱呀作响的陈旧木门，赫维转过身。
房间的四周一片漆黑，唯有房间正中放着的一个头一般大的小晶球散发着微弱的薄光，赫维向着小光球的方向走去，在光球前的木椅上坐下，他好奇地摸了摸这个小球。
“孩子，你还是第一个如此大胆的人。”一个极细微的苍老声音缓缓从光球背后传了出来，
赫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赶紧收回手，此时才看清原来光球的另一侧坐着一位披着斗篷的人，只是因为房间里的光纤实在太暗了而斗篷也是漆黑色的，以至于赫维进房间时根本没注意到还有别人。
“哈哈哈，不必害怕孩子，我并没有责怪你。“，苍老的声音轻笑了一声。”你就是赫维吧？“。
赫维有些疑惑地看着穿着斗篷里的身影，有些不解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难道自己见过他？
老人似乎看出了赫维眉眼间的疑虑，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房间中的小光球，“不必瞎猜了，我们没有见过，只是我看到了你之前的表现，很有意思，哈哈。”
“只是运气而已，”。赫维谦恭地回答。“请问您刚才也在演练场么？“
“孩子，很多事情是不一定要用眼睛看的，而且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实的。”
赫维不明白老人话的含义。
不过老人似乎也没有想继续解释地意思，“把你的左手放在球上吧。”
虽然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不过赫维还是老老实实照着老人的命令，将左手搭在了水晶球上。
房间中一片沉寂，水晶球没有什么变化，而黑色斗篷的主人也坐在水晶球的后方许久一言不发。
十分钟后，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此时老人的声音却夹杂了一丝不确定。
“嗯……恭喜你，赫维，你可以去大厅等伊莉娜了，出去吧。”
赫维有些茫然于事情的发生，他只觉得似乎自己和老人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莫名其妙地结束了？难道这就是第二阶段的考核么，可是这似乎太容易了。
虽然很困惑，但赫维还是礼貌地欠了欠身，安静地退出了房间。只是赫维并不知道，在他离开房间后，黑色的斗篷自言自语地反复道：“究竟是什么，是什么呢？”
走出房间，众人看着赫维，十分好奇这个身份神秘的小孩第二阶段考核的结果，不过碍于保持安静的规则，还是压抑住了心中询问的冲动。
赫维走到长廊的尽头，走下旋转楼梯，转了几个弯，来到圣教所的入口大厅。
此时的圣教所大厅内已经有十几人围成一圈，似乎在讨论什么，赫维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下人数，发现虽然先前进房间的人已经有将近五十人，然而看样子通过的却只有十几人，圣教所的考核似乎还是有些严苛的啊，只是不知道完成考核后，能干些什么呢？
赫维走到了人群边，此时那十几人也注意到了这个神秘的男孩，一个有着健康棕色皮肤的壮硕青年大大咧咧地拍着赫维的肩膀，问道：“看样子你通过考核了，赫维，恭喜你！”。
“你轻点，柯特！你这憨货别把小赫维拍伤了！”柯特身旁的女剑士看着他这么大的动作，一拳打在柯特的头上。
柯特似乎习惯了女剑士的暴力痛击，摸了摸脑袋，傻笑了两声，说到：“我这不是为赫维高兴么，莱拉，你没看到伯雷被他痛扁后有多可怜么，哈哈，眼睛都快喷火了，真是太解气了。“
被成为莱拉的女剑士想起刚才的战斗，似乎也忍不住笑出声了，不过她还是赶紧收敛了笑容。
“柯特，作为准圣教所骑士，你怎么能因为别人的遭遇幸灾乐祸呢，你应该心怀同情!”莱拉一板一眼地‘批评’起柯特。
赫维看着有趣的两人，也不禁笑出了声，不过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骑士？什么骑士？”。赫维疑惑地看着柯特。
柯特低下头，也疑惑地看着赫维，“圣教所骑士啊，赫维，你来参加考核难道不是这个目的么？”
赫维张着嘴，欲言又止，他虽然知道自己考核是为了进圣教所，然而自己一直以为应该搬运管理文件的文职工作啊，哪会想到这是骑士的考核。
赫维有些担心地问柯特：“那圣教所的骑士是不是只要巡逻就可以了？不会很危险吧？”
“当然危险，圣教所骑士的死亡率可是比帝国的骑兵死亡率更高呢！”柯特有些自豪地解释道。
赫维看着这个无所畏惧的傻大个，有些无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