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捉贼
海棠在映月出声时，微微垂下了眼帘，瘦小的身躯轻轻向月季靠了靠，月季看过来，投下一个关切的眼神，海棠回她淡淡一笑。
吴氏看着站出来的映月，道：“映月，你有何话，尽管说来。”
映月低垂着头，声音响亮道：“三姑娘去万国寺时，奴婢看见有人在房里逗留了很久。”
“哦？”吴氏疑道：“是谁？可在你们当中？”
映月点点头，回身指向一个角落。
顿时，苑里所有在场的丫鬟婆子都齐刷刷地看向映月所指之处。
那里站着几人，分别是魏婆子，王婆子，然后是月季和海棠，两个婆子见她指过来，一个有些惊疑，一个慌忙叫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映月却并未理睬，走上前越过她们直直走向海棠的位置，然后手指从月季的面前划过定在了海棠的面前，喝道：“就是她！”
看着海棠茫然地看着自己，连着众人的惊呼声，映月嘴角微微上翘，道：“那日，奴婢见海棠独自一人从箱笼的房里出来，神色有些慌张，看到奴婢时，她还吓得叫了一声。”
转过头，对着吴氏接着道：“奴婢本以为她是胆小的缘故，如今姑娘的首饰不翼而飞，就在她开始进入内室后，联想起平日里她的行为，实在是可疑。”
吴氏的神情有些惊讶，她看向海棠，而那个小丫头一点也没有被揭发的惊慌，只是有些茫然，看着自己的眼里有些不敢置信，吴氏对上那双眼，心头竟微微有些异样的跳动。
吴氏扫视了其余的人，道：”既是不能确定，就不可妄下结论，既是华彩苑内丢失的，那就给我仔仔细细地搜，总不能凭空消失了罢！“说完，便吩咐林妈妈领了一干丫鬟婆子，逐个房间搜了起来。
海棠除了有些不知所措外，没有任何的慌乱，映月心里暗道，小蹄子，等会儿你就得哭出来了，以后再也不用看见你了，你可别怪我，我也只是依吩咐办事而已。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林妈妈脸色不好的领着人走了回来，只是路过映月时，看了她一眼。
林妈妈站到吴氏身旁，并不多说，只是挥手让身后的一个婆子将东西递了上来。
众人只见一个极其普通的布包，在林妈妈一层层打开后，露出一片金闪闪的光亮。
“呵！”林妈妈轻呼一声，道：“夫人，这贼人果然是华彩苑的人，将东西偷了，掩在床底杂物里，要不是仔细查看，怕是发觉不了。”林妈妈顿了顿，脸色更加难辨。
然后附在吴氏的耳旁低语了几声，说罢，吴氏竟然变了脸色，用力拍向软椅。
“海棠，映月，你们俩跟我到房里去，其他人都散了！”吴氏冷着脸吩咐道。
在华彩苑的大堂里坐下后，林妈妈从那堆首饰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荷包，扔在两人面前，道：“映月，拿出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正沾沾自喜的映月有些惊愕，在看向吴氏和林妈妈时，心里突然有点慌张，怎么会多出个荷包，这是怎么回事，带着疑问，映月蹲下身子，拿起荷包，打开，拿出里面的东西，只见一张花笺，一个鸳鸯玉佩。
映月将折好的花笺打开，识字的她在看到上面的字时，吓得将手里的玉佩咚地一声扔在了地上。
啪地跪在地上，姣好的容颜上满是惊慌，“夫人，这东西不是奴婢的！夫人，奴婢根本不认识什么外头的人！”说着，跪着向吴氏爬去，却被林妈妈挡住，喝道：“不是你的是谁的？东西全都是在你房里找到的，你还想冤枉海棠是吧，她一个十岁的丫头，能懂你那些龌蹉的心思！”
说完，林妈妈竟一脚将映月踢开，站在一旁的海棠仍是茫茫然的样子，却见映月突然看向她，眼里地狠意让海棠露出了怯怯的神色，吼道：“明明是你偷的，你竟然敢栽赃我，看我不让你说出实话！”
竟不理会在场的人，扑向海棠，等众人反应过来，映月已经将海棠压在了身下，扯住了头发。
“反了！反了！还不将她拉开！”吴氏气的大吼，从没人在她面前这般放肆。
林妈妈和一个婆子赶紧上前拉住映月，那婆子还使劲在映月身上拧了一把，把映月拧得直大叫，为防她再有动作，林妈妈唤来另一个婆子，两个婆子紧紧拉住映月的胳膊，将她压着跪在地上。
映月此时发髻已被弄乱，一张脸上满是狼狈，叫道：“夫人，奴婢没有做过，奴婢是冤枉的。”
吴氏冷哼一声，道：“冤枉不冤枉，你自己清楚，这般行径怎么像是侯府的人！”看向林妈妈，林妈妈接着道：“先将人押到梅苑去，没得污了三姑娘的眼。”
直到走远了，再听不到声响，被拉起来的海棠嘴角才染上些笑意，待吴氏说话，便又是茫然状，吴氏见她确实毫不知情，便允了她回去歇着，毕竟小小年纪受了惊吓没有以前那么机灵。
回到房里，还未收拾完被翻乱的物件，月季便溜了进来，拉住海棠担心道：“你没事吧？夫人有没有责罚你？”
海棠摇摇头，坐在小桌旁，给月季倒了点温热的水，递过去笑着道：“我又没犯事，夫人为何要罚我，只是映月姐姐为何要冤枉我。”说着说着，声音便有些低落.
月季赶忙放下茶盏，手搭在海棠的肩上，安慰道：“可能她做贼心虚，想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所以才随意冤枉你，不过幸好，东西从她那里找了回来，没事了，夫人肯定不会轻罚她的。”
恩，海棠轻轻应了声，再说了会话，月季便出去了。
海棠放下手里的东西，眼睛看着窗户，微微出神。
顾老夫人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吴氏已将映月关在了柴房里。
吩咐不许向姑娘们透露后，吴氏便去了万寿堂。
将事情细细说了，再加上后门房那里有个小丫头出来作证，有天晚上映月偷偷溜到门边，隐约间有男子声音传来。人证、物证俱在，老夫人当即就发话，要将这吃里扒外、不安分的丫鬟打板子发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