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兄妹
“今天是我第一次给大家上文化课。在上课之前，我想先问大家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谈一谈你对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的了解多少。”
“第二，说说自己未来的目标与方向。”
“黄一山，你先来说说。”沈凌雪看了一眼名单，随便点了一个名字。
随即站起来的是一个四肢精悍的圆脸少年。
“我们生活在一个名叫天空大陆的一角，除了人类活动范围区域，其他地域多为森林山川和大海。国家政府组织名称是天汉联邦。凡联邦公民，须六岁入学，文武兼修，直至大考之后考入学府。在最近数年国家致力发展科技，为普通人带来便利。”
黄一山所说全都是书本的知识，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黄同学所说的，我相信大家都知道。”
“天空大陆，浩瀚无边，我们人类只繁衍生活这广袤天地的一角，那山川尽头，暗森深处，大海之底到底存在些什么，我们人类想要探索他们的渴望日益剧增。”
“黄同学是否听说过……妖？”沈凌雪眼睛轻眯，说出了一个令人心惊胆颤的字。
“听…听说过。”这些普通家庭的孩子自小就被会灌入一个思想，妖邪魔怪是非常残暴的存在，它们杀人如麻，吃肉喝血，吞魂夺魄。
“你们见过吗？”沈凌雪问的是全班同学。
众人摇头。
“没见过说明你们没有资格，或者说你们还活着！见了就死了。”
“全联邦一年无缘无故失踪数百万人，难道你们觉得都是自己走失的吗？”沈凌雪深吸一口气，眼中渐渐烧灼起火焰。
“如果按照你们原先的学习环境和水平，等一年之后考入一座普通的学府，随便选个专业，你当会计，他做销售，这个学管理，那个学建筑。”
“你们是否知道，如果联邦每多一位灵纹师。每多一位灵药师，就能多挽救多少人的生命！”
沈凌雪很清楚现在的政令，不得向低阶级公民宣导那些被封锁的资源和知识。
她的老师却一直认为，就算普通人家的孩子也会有天赋异禀的人，只有把资源的受众扩大了，才能找到真正的人才，才是真正的对人类着想，三体桩的来源就是他老人家极力争取来的。
但是其他方便譬如灵药灵纹，联邦高层却怎么都不肯松动，那怕一点点的技术知识。
因为理念相悖，才会被那些执政的大族和官员打压，如果不是老师实力强大，恐怕早就被打入锁妖狱中，沈凌雪咬碎银牙。
世间多的是两条腿的妖怪。
那些“妖人”幻想着权力，渴望着掌控一切！
沈凌雪深吸一口气，平静一下情绪。
“我希望在坐的每一个人，能够再努力一些，想想自己的未来，要做一个真正有用的人。”
“老师，我们要怎样才能接触到那些东西。”有人问。
“很难，但是你们只要愿意去做，就一定能达到。”沈凌雪道。
“联邦有十八个州区，每一州都有州府，只要你们努力学习，报考州学府，在那里就能看到学到你们不敢想象的东西。”
“那怎么可能，不说阳城，就连玄商市也不可能超过五个人能考试州府学院！”有个女生道。
“除了州学府，每州的重点学府也有这些资源和知识，但是没有州府里面先进和繁多。很不全面。”沈凌雪想了想还是道。
州学府对这群少年来说太过遥远，不切实际的目标或许会打击他们，从而丧失信心。
“我一定要考进重点学府！”有个男生站起来大声道。
全班三十七人包括李尊同时站起来。
他们热血澎湃，血气翻涌。
所有人同时向沈凌雪鞠躬致谢，如果没有她，他们所有人一直都会残存在社会的低阶，不能看到真正的世界是什么模样。
沈凌雪欣慰的笑了。
“除了大考其实还有另一种途径。”她顿了顿轻轻出了声。
教室里突然寂静。
“从军！”
“联邦的军式分为两种。一是国安军，他们只不过是活动于联邦内，维护人民秩序，级别较低，战力有限，门槛也低，凭你们此时的实力是比较容易的，我所说也并非这个。而是特战军团。”
特战军团？所有学生侧耳聆听。
“特战军团，他们中每一个人都是人类英雄。虽然人数较少，但个个都极其强大优秀。用以一抵百来形容他们也不为过。他们直接隶属于国家管制，绝非任何个人和家族能够驱使。他们面对的是真正威胁到人类生存的敌人。”
“狂龙军团镇守联邦北境的玉关，关外群妖横行。”
“红血军团如镇国重器，矗立在处于联邦西部的赤壁之上，危崖下血海滔天！”
“东海之滨，常年风暴不息，巨浪滔天，海天震荡，神龙军团自浪涛之中崛起，镇压一方！还有……”
“小雪，你说的够多了！”一声沧桑沉闷男音响起打断沈凌雪。同时惊醒认真聆听的学生们。
门口处，站着一个身体瘦弱带着墨镜的男人。他身后还站着另一个笑得咧开嘴的红发青年。
沈凌雪微微皱眉，然后妥协般的道：“同学们这节先自习。”
……
天台。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沈琅炎把墨镜摘掉捏在手里，青筋毕显。
红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沈凌雪，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出火焰。
“我当然清楚自己在干嘛，不用你管。”
咔吧！
墨镜瞬间粉碎。
“不用我管？我是你哥！”沈琅炎大怒。
“好啦好啦，大家都是你一家人怎么说生气就生气呢。再说小雪肯定也不是故意违反规定的，虽然特战部是机密，但是那群学生懂什么呢。就算他们听了这些，也只会当个好玩的故事。”旁边的红发男子咧着嘴，只不过那笑容总是显得不正经。
“你闭嘴！”兄妹二人同时向他大吼。
“得嘞！”常南寿有些难受得搓了搓手，轻轻走到一边，这一对兄妹真难伺候。
一时间空气安静下来。
“你们来这干嘛，为了监视我？”沈凌雪语气并不怎么好，眼神中一抹嘲讽。
“小雪你就非得这样对我说话”沈琅炎再次被激怒。
“呵呵，沈长官，不要这么亲昵的喊我，如果被那家知道了，还以为你是和我这个‘罪犯’有关联呢。”
“怎么又吵起来了，你们兄妹两个是不是毛病啊。”常南寿小声嘟囔。
沈琅炎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转身就走，同时道：“等我这边的任务完成，你就跟我回家。”
说完快步离去。
“从那天晚上你“救错”人开始，你就不再是我哥。我也没有家了。”方才沈凌雪眼角那一滴晶莹的泪珠击败了沈琅炎，而这句话则彻底的破开沈琅炎的内心最坚硬的壁垒。
“好。”瘦弱的男人肩头耸动，干涩的答道。
沈琅炎走远了，常南寿也与沈凌雪擦身而过，似有意无意道：“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城市地底波动异常，能量聚集与之前的峰值差额极大，所以上头派我们来调查一下。”
言下之意，只要沈凌雪愿意和他们一起行动，便能够将功补过，重新回到组织。
然后他收起常年不变的笑脸道：“你哥有他自己的苦衷。”
“常南寿，今晚你的特训加倍。”低沉沧桑的声音远远传来。
“得嘞，哥。”一脸难受的南寿苦笑一下。
随着二人离去，沈凌雪独自望着一片风云平淡的蓝天，为什么这样美丽的天空下，会生存着比妖更可怕的人。
……
“哥哥，先救空阳！”一片火光中，火麟兽巨大的妖身横行无忌，躲在角落里的沈凌雪看着身边瘦弱的男人。
“沈琅炎必须先救我，先把我送出去！”另一旁的少年慌乱的说，他已经被吓尿了。
“如果你不救我，你们沈家就等着我爷爷的怒火吧。”他威胁道。
“闭嘴，如果不是因为你没有脑子吵醒它，我们绝不会处于这么危险的境地！”沈凌雪已经把嘴唇咬碎，看着白痴般的少年。
“哥，别理他，先救了空阳我们就走。”
嘭！
沈琅炎出手将她击昏，伸手抱住，另一只手挟住那个少年疾驰而去。
火麟兽一声怒吼，将身下的一名青年撕碎。
……
“权力和荣誉，就这么重要吗？”
天台上，沈凌雪哭着问，不知是在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