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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狂女帝,陛下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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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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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陆将军拽紧了拳头,身躯微微发颤。

  他不是傻子,身处掌握生杀的位置时间太久,陆将军清楚地明白优柔果断的弊害。此刻感染者统统跟失心疯似得,丧失了理智。且不说北疆没有医术高明的大夫,即便有,北疆的医疗物资也不够,还有那么多士兵上战场,说起来有违人理,却不得不承认这种时候士兵的性命确实是比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累赘更重要的。

  因此对付这些已经疯魔的感染者,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一次性除掉。杜绝再次感染的可能,避免造成更大的危害。

  思及此处,陆将军的声音虽仍然颤抖却不可置疑“少主可想好什么时候除掉感染者?”

  “什么?”时染一愣,方从结界收回视线,脑子里思绪万千。

  她满身的肃杀尚未来得及收敛,猝不及防对上陆将军委婉的却坚定的话。

  陆将军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没了半分犹豫,感染者的悲鸣从他脑海中散去,头颅只余时染一击带来的痛觉。

  他又成了那个杀伐果断的戍边将军“少主当早日除掉感染者,越早越好,避免夜长梦多。”

  感染者

  时染反应过来,又下意识往新世界掠了一眼,仿佛陆将军这句话能叫里面的人听到似得。

  她不意外陆将军的想法,事实上就在她把陆将军从结界里拽出来的时候脑子里第一想法也是这个。

  杀了他们

  不能让感染再继续下去了。

  他们已经疯了,已经没了人样,无药可救

  不如杀了,不能因为他们死更多的人。

  这才是一代帝君应该有的思虑。

  “不行。”时染理了理黑袍,垂眸看不清思绪“陆将军,你带大家在这里看守,虽然我布下结界,但以防万一,还要你们在这里多待一会,等我们回来。”

  封千里许是看时染整理的敷衍,上前来帮她重新系黑袍的带子。他半环着时染,微侧着脑袋,起身时候在女帝的耳边落了浅浅一吻。

  陆将军一听时染这话就急了,全然不记得自己同样有过的犹豫。他的脚踩到断剑,不知是哪个士兵挣扎之际留下的。

  “陛下!”陆将军甚至顾不得再伪装,反正结界外的平民百姓也听不到“陛下心系百姓末将可以理解,若是陛下不忍,一切末将代劳即可。”

  新城的百姓迷茫地看着结界,这层淡红色的墙里面是什么东西,他们为何记得刚刚听到亲友的哭嚎?迷糊间好似看到无数似阴沟里爬出来的人疯狂奔过来的模样。

  这倒是记得不真切。

  他们抽抽噎噎,始终觉得那股悲伤仍然萦绕在周围。

  已经有人从地上起身离开。

  “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少主不是说了不能靠近这里?”

  “我记得昨天这道墙还在以前糖果铺那个位置,怎么今天看不到糖果铺了?”

  “无妨,少主可能需要更多的地方安置生病的人”

  生病的人,这是百姓们对感染者的统称。

  感染者初被感染就被隔离,甚至于大部分百姓都不知道他们生的是什么病。

  还有人在小声念叨“豆腐西施到底什么时候出来,好久没看到他,我都不想吃豆腐了。”

  “可能这次风寒比较严重吧”

  这一声声都叫陆将军和时染这些灵力丰沛的人听得真切,双双默了。

  “陛下!”陆将军懊恼地敲打脑袋。

  自从时染空降北疆,所行之事几乎没有纰漏,他不信时染是那种不顾全大局的人。

  他这个时候才留神看封千里。

  作为时染带来北疆的人,封千里受到戍边将士的广泛关注。

  这个男人风华绝代,与时染举止亲昵,实叫人难以不多想。

  带着情人来边疆,以至于戍边将士们起初怒不可遏,还当时染是来度假的。

  若非后来封千里的所作所为也实在不同寻常。

  他现在殷切地看封千里,把劝服时染的重任一并压在了他身上。

  封千里注意到他的视线,似笑非笑地瞧了过来。

  收到这个企图让他吹枕边风的信号,封千里顿觉有趣,挑了挑眉,嘲弄意味尽显。

  “将军,在这地方我还是希望你把陛下这两字忘得彻底。”时染不赞同道,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我非感情用事之人,你不觉得这次感染来的诡异?我若轻而易举把他们除了,又怎么知道下次什么地方会再次爆发这种病毒?”

  “末将”

  “不必忧心。”时染虽算温和却不容置疑道。

  封千里搭着她的肩,突然往她耳边吹气。

  酥意从脖颈爬起,比方才的紧绷还要充血的青筋凸起。

  时染伸手抵住封千里的头,清冽的眸硬生生被突然起撩拨心思的夜君打了裂隙。

  陆将军“”这男人是当他眼瞎吗?

  女帝本身也觉得不可思议。

  且不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封千里本人也不该是不分轻重的人。

  饶是这般她的耳根还是漫了绯色。

  陆将军如梗在怀,要说的话突然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怎么看都是他原地消失更好可是他和时染还没争辩出个结果。

  偏生造成囧局的那男人还兀自悠然自在,捏着时染推他的手腕放到唇边轻轻啄了一口。

  “封千”时染忍不住出口指责。

  封千里却压着时机按着她的脑袋凑上去吻了她一口。

  蜻蜓点水一般,却很好地阻隔了接下来的言语。

  时染“”这人怎么突然这么黏糊。

  陆将军更无语,脸色变得黑红黑红。

  可男人一吻而已,剑眉轻挑,懒洋洋地往这边撩起眼皮,道“这样吧,将军许一日期限,明日辰时以前若少主拿感染者仍然无法,我们即使就销毁隔离圈,如此将军也不必烦心,恐夜长梦多,可好?”

  陆将军愣了愣,没想到封千里会直接跟他谈论这事。

  但怎么听着都不错,于是询问的目光投向时染。

  女帝满眼春色才抑制下去,满眼的无可奈何。

  陆将军便知道是顺了封千里的意。

  他低头接旨的时候突然发现时染的黑袍上绣的暗金纹络有点儿眼熟,稍微往旁边一瞥看见封千里的黑袍正是这样的纹路。

  与妻子分隔许久的陆将军顿时感伤,几乎呜咽地离开。

  好不容易打发了陆将军,时染反身从封千里的怀中挣脱出,青葱细指毫不留情地钳制住男人的脖颈,身体压近。

  “十四皇子什么时候修的这般恶趣味,我竟从来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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