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缺点 X 优点
圣历149年6月13日；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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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门口的气氛比办公室内好不了多少。
多琳维持着那张很有黛娜局长神韵的冰山脸，倚靠着走廊墙壁上，双手环胸，左手用力抓住右臂，即使不通过表情，也能感受到她的糟糕心情。
芬从办公室出来后便去找熟人聊天，助理小姐也去处理相关资料，唯一剩下的只有看起来很绅士的伯尼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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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手指在手杖上轻轻敲打着，视线扫过多琳……
大致能猜到这位新同事此刻的一些想法。
从他的角度看，多琳还是个小孩，能担任现在的队长职务，除了实力过得去外，祆教成员的身份才是主因。
宗门成员的数量对比爱勒贝拉人口总数，用万中无一形容并不为过，祆教自然也是如此，而多琳，就是其中一员。
要进入宗门，拥有适配的转换通道是最基本的要求，还要通过难度惊人的种种考核。
最好的资质，最后的教育，最好的资源，这些是宗门成员的标准配置。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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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切斯特说过多琳的事。
按切斯特的说法，多琳之所以进入‘没前途’的安全部，根本原因是黛娜局长，简而言之，她崇拜同为祆教成员的黛娜，为了和偶像一起工作才来安全部当队长……
伯尼实在不怎么想相信这个有些孩子气的理由，但就目前的情形看，切斯特这次也许不是开玩笑。
多琳现在表现出的，与其说是被排除在外的不忿，更像……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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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嫉妒的对象，自然是那位从头到脚不干净的切斯特先生。想到这，伯尼嘴角忍不住多出一丝笑容。
要是她知道切斯特的那个身份，会露出何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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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绅士毕竟不是切斯特先生那类奇葩货，他有作为长者的自觉，也有作为工作前辈的自觉。
撇开这些因素，多琳之后的状态好坏也会影响到作为同事的他，就算从这个角度考虑，他也不得不多几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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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
手杖敲打在光滑的青色地板上，伯尼绅士站到了多琳身边，
“多琳小姐，不介意和我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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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琳直起身体，站姿极为有礼貌，
“当然，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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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对方不是像切斯特先生那种极品人渣，多琳小姐还是很有礼貌的。
伯尼笑了笑，
“没什么要紧事。你来安全部也有一个月了，我们还没真正聊过，现在正好有空，所以想着闲聊几句，仅此而已。”
“明白，”
她刻板的态度让人感觉不到闲聊该有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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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轻轻松开手杖，
“能让我挑个话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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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里古怪的问题让多琳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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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琳小姐，你讨厌切斯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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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别的意思，这世上真喜欢切斯特的家伙应该没几个，”
伯尼指了指自己，
“我也不喜欢切斯特，安全部的人都不喜欢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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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不说话，伯尼想了个主意，是个如果被切斯特先生知道，一定会很生气的馊主意。
“一起说切斯特的坏话怎么样？一人说一个，我先来，”
不等多琳回答，他已经自顾自说了出来，
“酒品很糟。”
说完，他望着多琳，意思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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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琳捏紧拳头，最后还是没有克制住对那个人渣的厌恶感，
“……不洗澡。”
她那像释然又像纠结的表情让伯尼忍俊不禁，
“咳！喜欢偷懒，不干正事。”
“用词很脏！”
这次很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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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占小便宜，最喜欢别人请喝酒。”
“眼神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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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切斯特先生的坏话，渐渐的，被多琳冻在脸上的怨气慢慢散开，女子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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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喜欢敲诈好吃大道的店主，那些店主每年都要投诉他很多次，但一直没有成功，”
伯尼摇摇头，总结道：
“总之，切斯特就是一个坏透的人，不喜欢他很正常。”
“恩，”
多琳点着头，一脸认同到不能再认同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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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收敛了脸上调侃的表情，
“告诉你一个秘密，千万别让切斯特知道，尤其不能让他知道是我告诉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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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部没几个人真喜欢切斯特，却也没几个人真讨厌切斯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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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的声音低沉了些，也平和了些，
“一些事，相比直接说出来，还是你自己发现比较好。切斯特并非真的一无是处，我想告诉你的只有这个。”
“……明白，”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一点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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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琳小姐，我手杖上刻着的纹印是什么颜色？”
“……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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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将手杖转了一圈，朝向多琳的纹印变了一个颜色，
“现在呢？”
“黑色……”
她的表情像是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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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单一的角度观察事物，得到的结果总是片面的。评价一个人也是如此，当人们用厌恶，鄙夷的态度去看待一个人时，看到的只会是对方的缺点，但换个态度，换个角度观察，你或许会发现一些不同的东西。
我不是让你去认同切斯特什么，只是希望你能空出一些情绪的余裕，那些余裕能帮你看清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当然不一定是好的，你可能只会看到更讨厌的东西，但这对你来说也是好的，不是吗？
情绪对认知的影响比我们想象的要大许多，这句话不是因为我活得比你久，而是因为我过去有过和你一样的经历。”
“……和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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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讨厌切斯特，那家伙从以前开始就这样。刚开始时，我比你更讨厌他，然后，”
伯尼露出有些赧然，又有些苦涩的笑容，
“做了很多无聊的事。如果可以，我不希望你和我有同样的经历。情绪是一片片滤镜，人始终都是透着滤镜看世界，所以，世界总是不完成的。给自己留点余裕，留点无知的自知，不管对生活还是对工作都有好处……
说得有些多了，希望你别觉得我倚老卖老，年纪一大就喜欢讲些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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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琳十分郑重地鞠了一躬，
“伯尼先生，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话，真的很感谢。”
“别客气别客气，你不觉得烦人就好，我女儿一听我说这些大道理，表情都不好，”
伯尼的笑容有些无奈，有有些莫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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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先生……”
多琳的语气带着些犹豫。伯尼用手杖敲了敲地面，
“你是想问，为什么黛娜局长只留下切斯特？我猜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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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伯尼耸了耸肩，
“切斯特以前就在联盟国特勤局工作，还是队长。而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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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
“可它就是真的，你刚刚不是听到了，那小姑娘一口一个前辈，意思就是工作上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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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