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落幕 X 结论
圣历149年6月22日，21:50；
瓦日欧竞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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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比赛持续的时间很长，观众的热情却没有一丝消退。
桃坪走出深沟，活动着身体，确认没有异常后抬起附着利爪的食指，敲了敲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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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四臂猩猩下蹲身体，展开所有手臂，以拥抱的姿势朝向他。
这是他见过最聪明的魔兽，它能清楚理解他想表达的意思，更让人惊讶的或许是它对战斗的态度……
真是些自作多情的想法，
桃坪对自己脑子里出现的想法感到恶心，虚假到让人作呕。丢开了脑子里的想法，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战斗……
他开始奔跑，利爪在空中划过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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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猩猩挥出两只上臂。
桃坪避开抓来的大手，利爪没入前方的手掌，不及抽回，身体便被带飞。
四臂猩猩猛地合并双掌，像拍蚊子般朝空中的桃坪拍去。
桃坪左手抵住拍来的上臂，右手如匕首般刺穿从侧面袭来的手掌。
“砰！”
身体再次被甩飞，同时还被手掌打中，在空中飞了好长一段后才狼狈地完成了落地。
四肢扎入地面，相比站着的四臂猩猩，他看起来更像魔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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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受伤的四臂猩猩发出怒吼，血从伤口里汩汩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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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坪再次冲了过去，这次没有选择正面，而是绕向四臂猩猩受伤的左侧。
闪开挥来的拳头，锋利的爪子刮过有着黑色皮毛的粗壮手臂，皮毛带着长长的血肉被翻出，魔兽的血液开始喷洒向各处。
“吼！！”
低头避过两只交错的手掌，左手精准地掠过魔兽的小腿。
“吼！”
……
双拳难敌四手。
这个判断不适用于如今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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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动作如机械一样僵硬，却总能在恰当的时间用恰当的动作避开四臂猩猩抓挠挥砸的攻势。
黑色的皮毛，
红色的血肉，
还有夹杂其中的白色脂肪，
竞技场变成了屠宰场……
——
南区总部；
切斯特反省了自己的冲动。
他对研究所的强化研究知之甚少，但毫无疑问，贝尔德内的怪物绝对是最珍贵的样本。
如果那家伙真被他砸出问题，小伊就没人照顾了……
想到这，
脑子里想起一幕不该出现的画面，
那是桃坪被自己威胁着去哄伊薇琳的情景，那家伙的脸很白，看起来就是个没用的小白脸。
他还听过那家伙劝自己女儿时的混账话，看到过那家伙脸上无奈的笑容……
那个人，
和贝尔德里的东西真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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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想办法让你女儿离那东西远点……”
格吉尔当时用的是‘那东西’，现在他有点理解格吉尔说这句时的心情了。那么，如果伊薇琳知道……
——
?
“彭！！”
桃坪单手抵住猩猩的拳头，血顺着拳头滴在他手上，绕过鳞片，滑落到地上，那里有满地的血和肉。
不是譬喻，
不是夸张。
一人一兽脚下的地面被鲜血浸湿，烟尘被浓稠的血液吞没，碎肉混着黑色的毛发编成柔软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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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手臂不复强壮，白色骨头上连着肉丝，多数肌肉已经被削掉，左腿也被削去一大块皮肉，此刻的它就算放着不管也活不了多久。
嘴里发出微弱的嘶吼，声音没有力量，却不是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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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过去，
让开挥来的手掌，
避过砸下的拳头，
闲庭信步般走到它面前，
并拢右手手指，
脚步加快，
身体稍稍跃起，
“扑哧！！”
并拢的手掌刺入四臂猩猩的胸膛，从肋骨间滑过，贯穿了那颗激烈跳动着的心脏。
手心感觉到强烈的收缩，温热的液体包裹住整个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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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着不愿死去的猩猩圈紧残破的手臂，
没什么力量，
更像是拥抱，
别致的拥抱带着肌肉的温热和血液的湿气。
鼻尖嗅到了魔兽特有的臭味，莫名的安心包裹住他，情不自禁的，他闭上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
拥抱的力量渐渐减弱，
最终消失。
双脚重新站在地上，
抽出了右手，从心脏喷出的液体洒满他的身体。血液混着沾上的烟尘，有些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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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着慢悠悠的步子，就像走出栅栏一般，他普普通通地走向离开的通道。
四肢细密的鳞片褪去，在满是血色的舞台上，不合时宜的白色过分刺眼。被那份刺眼惊醒的观众发出欢呼，惊涛骇浪般！
踩在血肉的红地毯上，他想到了明星这个词，朝观众挥了挥手，迎接他的是更为高亢的声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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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历149年6月22日，22:00；
陈氏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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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吉尔躺在地上，身体被捆得像毛毛虫一样，下手的是一群高阶修行者，他就算再能打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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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德内回放着之前的比赛，
伊薇琳低着头，
安静坐着，
阴影遮住了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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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夫坐在旁边，那张凶悍的脸写满了犹豫。
林抚站在另一边，只是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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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娜看了看低头的伊薇琳，又看了看愁眉苦脸的店主，之后看了眼贝尔德，最后把酒瓶塞进格吉尔的嘴里，
“喝喝喝！！喝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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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吉尔坦然地喝着强塞进嘴里的酒，蒂娜拿高酒瓶，酒液直接倒在格吉尔脸上，
“死丫头！酒不要钱啊！？……我说你们这群人怎么这样！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德报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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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问的姿态遭到了胡库赠送的一瓶酒，为了防止他继续说些不中听的话，胡库找了块破抹布，塞进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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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娜放下酒瓶，心里大致打了下草稿，走近了伊薇琳，
“伊薇琳，那种东西又不稀奇。薬国的半兽人也是这样，挺常见的，联盟报纸不是写了，【兽化】术式固化产物什么的。他没准有类似的血统……
对了！最近不是有本小说，《快跑！艾米》还是什么，女主角不就有猫耳朵猫尾巴之类的……
想想，男孩子狂野些其实很正常！不是有句话：鳞片才是男人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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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格吉尔呜呜叫唤着。
“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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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的，”
伊薇琳抬起头，脸色并不算好，却还是笑着。她看了眼贝尔德内那场格外漫长的比赛，摇了摇头，
“那不是【兽化】术式，也不是【兽化】术式的变种，”
“……”
她的声音如此肯定，让人不知道怎么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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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
繁星岛链上有一种名为海蜥蜴的魔兽，两栖类。它们的四肢有两种形态，在水下时可以是用来增强推力的肉蹼，陆上时就会变成锋利的鳞爪。
研究发现，海蜥蜴的能力源于一个特别的腺体，所以……
听说有这样一个课题，将海蜥蜴的腺体移植到人类身上。因为该腺体的特异性，不会影响外观……”
她忽然拿起桌子上的烈酒，灌了一大口，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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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娜拍着伊薇琳的后背，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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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娜，我没事。”
伊薇琳强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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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一会儿，
蒂娜还是问了那个问题，
“……烤肉男他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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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薇琳表情顿了顿，随后摇了摇头，
“不知道。但既然已经公开，应该过了危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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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
危险期，
尽是蒂娜不喜欢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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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
格吉尔终于吐掉了嘴里的臭抹布，
“伊薇琳同学！要不要我告诉你更多……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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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库将抹布重新塞进格吉尔口中，以防万一，这次他塞了两块。林抚摸着伊薇琳的头，声音温柔，
“那个流氓天生嘴贱，没人疼没人爱，他说的都别听。”
“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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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薇琳意义难名地点了点头，放低了声线，
“格吉尔老师，桃坪……他就是【最高杰作】吗？”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