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夜幕 X 特征
两人坐在石椅上，前方是夜幕中的矿城。相比白日，桃坪更喜欢眼前的夜景。矿城的夜晚少见霓虹灯光，维持着城市朴素的印象。
亮丽夺目的霓虹，看一时或许会觉得可亲可喜，看久了，难免变得可憎可恶。橙红色的灯光连成一线。不像火那样纷扰灼人，只是画在夜幕里的宁静笔触，被山风一吹，更静了。
画得不是太好看，缺一横少一点，还有忘了涂抹的空隙。不好看的画却和天地山风混融在一处，所以变得不一般，有了些别样的美。
“好看？”
“恩，”
“我觉得一般。旅游杂志果然都是骗人的，”
他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咬了口自己做的鸡肉串。看起来和普通鸡肉串没什么不同，吃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同，既不会让人中毒而亡，也不会让人爽到爆衣，
“好吃，不愧是我。”
?
他咬了口小艾烤的牛肉串，
“太硬，太久了。”
“没有。”
“别灰心，厨艺不好也是一项有加成的属性。”
“没有。”
?
看来是不打算承认了。作为监护人，或许应该鼓励一下。他伸出手，想摸摸头，却被躲开了。
吃着失败的牛肉，桃坪望向不远处的男女。西装男子依旧有条不紊地烤着食物，神情专注。
那个叫玛佩尔的女子正和另一个小团体围着篝火跳舞，手上拿着烤好的烤串，时不时把烤串装着果酱的罐子里，随后津津有味地吃着。
真是不明所以的女人。
?
最近遇见高阶结蛹者的频率让他怀疑自己被厄运之神缠上了。想到高阶结蛹者，十二的身影出现在脑子里……
山风忽然静了下来，远处篝火的欢声也远了，这里变得和那座城市一样安静，要是天空的云能散开，或许能看到不错的星空。
他从口袋里拿出小瓶装的火山，抿了口，胃一边燃烧着，一边向身体传播着热量。把酒递到身边，小艾接了酒，小小抿了一口后递了回去。忻都的经历似乎让她对火山生出了不少抗拒。
?
“上课时间。这次说说修行者的能力，小艾想听哪种能力？特化类？变态类？控制类？还是特异类？”
“控制。”
“还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
他用擦干净的手拍了拍小艾的脑袋，后者安静吃着鸡肉串，
?
“控制类分为命令式和操纵式，这你应该知道吧？”
“恩。”
“那你知道吗？其实控制类能力并不限于控制人类，对其他生物或是物品的控制也属于控制类能力。有没有想到什么？”
“藤蔓？”
?
“小艾真聪明，”
作为鼓励，他把自己的鸡肉串递给了少女，
“今晚我们只讲针对人类的控制类能力。
命令式：通过特定方式传达固定指令。指令通常通常较为简单，像是，砸了那台车子，救出那个人。
操纵式：操控者直接控制受控者进行活动，有的还可以对受控者的思想进行一定入侵。十二的能力就属于前者。”
?
说到这，他看向小艾，
“有没有觉得控制类能力很强大，很赖皮？”
“恩。”
“灵力大致都遵循等价交换的规则，作为产物的【能力】也不例外。控制类很强大，正因为如此，使用控制类能力通常都需要繁复的前提条件。”
“？”
“比如，我是控制类能力者，能力的使用条件是连续拍三下屁股。我需要完成这个条件才能控制小艾。”
“……”
?
虽然不明显，但似乎被瞪了。
“只是个例子，别放在心上。控制力越高，控制数量越多，能力者需要满足的条件就越复杂。这意味着什么？”
“不能在战斗中使用。”
“真聪明。说到控制条件，就不得不说控制特征。还是用十二的能力举例。小艾，那些被十二控制的受控者有什么特点。”
“眼睛？”
?
“那就是控制特征。有的控制特征是控制条件附带的产物，有的控制特征属于控制后的‘副作用’。针、项圈、咬痕、虫子……各种各样。就我所知，所有控制能力都具有可见的控制特征。
在对抗控制类能力者时，搞清楚控制特征非常重要。甚至可以说它决定了战斗的成败，猜猜为什么？不许说不知道，好好想。”
?
小艾张开的嘴微微闭上，如此过了5分钟，他还是没有听到声音。桃坪叹了口气，
“我都怀疑你是故意的了。”
“不是。”
“果然是故意的。”
“不是。”
“确定控制特征，就能推测出能力者的控制途径和解除控制的手段。十二的能力，控制特征是眼睛。也就是说，她的能力是通过视觉途径达成。极端情况下，只要挖掉眼睛，十二的能力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恩。”
?
他咬了口=牛肉串，凉掉的牛肉很有嚼劲，配酒正合适，
“当然，我指的是在被控制之前，已经被控制的人挖掉眼睛也没用。不过，也有更简单的控制特征，像是颈环、昆虫之类的。如果是这类情况，只要去掉颈环和昆虫，能力就会失效。”
“恩。”
?
“再回过头具体分析一下十二的能力。控制特征是粉红色的眼睛，控制途径是视觉。那么，她的控制条件是什么，小艾有没有猜过？”
?
少女沉默着，就在桃坪以为她又想来之前那套时，少女说出了答案，
“男人，色欲。”
“看来有认真想，恩恩，真乖真乖，”
他看起来很开心，手上的烤肉也都递了过去。
?
“具体条件虽然不清楚，但她的能力大概率和情欲有关。暴露的衣着，受控者都是男性的情形……不过，”
他放缓声音，强调之后的重要性，
“记住，不管推测多么合理，也不要将推测当成真相。拥有控制能力的能力者比谁都清楚自身能力的缺陷，为了掩饰，他们会伪造出很多‘真相’。如果轻信，它们就会成为致命的陷阱。最糟的情形是，我们所认为的破解法正是能力成立的条件。知道了吗？”
“恩。”
?
“顺便一提，我也认为十二的能力和情欲有关。比你多一个依据，想不想听。”
“……”
“这种时候配合一下。”
“恩。”
“鲁纽曼，也就是我们杀的那个男人，他的眼睛在最后变回正常模式了，记得吗？”
“恩。”
?
“那你还记得我最后攻击的位置吗？”
?
少女微微歪了歪头，
“下体。”
?
“小艾h。”
“……”
“开个玩笑，别生气。”
“没有，”
说完，她拿起瓶子，咕噜噜喝着火山。
果然生气了。
?
桃坪拿过酒瓶，
“喝少点，不然又会醉。”
“没有，”
夜色里看不清她的脸色，呼出的白雾在空气里飘荡着。
?
“恩恩，没醉没错，”
他拍了拍少女的脑袋，哄小孩一般。
这次她没反驳。
?
“我把鲁纽曼下面踢爆了，所以能力被打断，这或许就是十二能力的解除方法。不过，如果被那样唤醒，他们做的第一件事该不是道谢，而是把自己的恩人切成肉沫吧。正常男人对那个都很在意。”
“哦，”
小艾朝他看了过去。
?
桃坪伸出手，重重敲了她一记，
“不准打那种注意。”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