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星空 X 梦
【能力】，这是一个充满魅力的词汇。它象征着无限的可能，也包含着无限的未来，光是想象就能让人新潮澎湃。
这点桃坪也不例外。
夜幕中，城市灯光渐渐收缩，光圈在某刻停下了缩小的趋势，凝成一个有着复杂纹路的光团，像是在孕育着什么。
桃坪喝了口酒，问了个很幼稚，很无聊的问题，
“小艾，你希望拥有什么能力？”
?
如果这个问题从其他人口中说出，大抵不会有什么奇怪。但这个男人例外，他和梦想、未来之类的词汇太过遥远，这样的空想很不合适他。
少女偏头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
“你想要什么能力？”
“你忘了？我不能结蛹。”
“你想要什么？”
她强调了一遍。
想要什么和能要什么是不同的，如此简单的区别他没能第一时间明白。桃坪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
“没想过。”
?
视线落在酒瓶上。想要什么能力？自然是强大的能力，越强大越好，强大到能做任何想做的事。
人想要的是目所能及的一切。以这个前提为基准，任何能力都不足，任何能力在得出的同时就舍弃了一部分愿望……
?
“想不到，”
他又重复了一遍，
“想不到。”
“哦，”
少女安静坐在那，没有继续追问，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如果能飞就好了。”
“噗！咳咳咳……”
喉咙里的酒液呛得他不轻，火辣辣一片，许久都没有恢复正常，
“……只是有点惊讶，没别的意思，真没有。”
?
“恩，”
少女很大度。
?
桃坪揉着脖子，舒缓着痛苦，眼睛不自觉看向天空。
飞吗？
真够少女的。
姑且算是补偿，他决定说些很难得的情报，
“关于能力的分类里有这样一种分类方法，它把能力分为两类，自然觉醒与非自然觉醒。猜猜它们的区别？”
“自发觉醒和外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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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能被称为自然觉醒的能力只有【特化类】，而且是【源术式特化类】。除此之外的能力都是非自然觉醒，换而言之，除此之外的高阶结蛹者都是缺陷品。”
“……”
少女的表情难得有些动摇。
?
“你是怎么看临界者的？”
“……无敌。”
“真贴切，”
桃坪点了下头，
“知道吗。世上九成以上的临界者都是由【源术式特化类】能力者成长来的，或许接近十成也说不定。而那些觉醒了其他能力的人，999都止步于高阶。”
“……”
?
“吓到了？第一次看到数据时，我也被吓到了。”
“为什么？”
“向一个正念问这种问题？”
“不知道？”
“不知道……也不能这么说。看过一些资料，有过一些猜测，想听？”
“恩。”
?
难得这么好学。
“将临界者的能力比作特定权力，那么，成为新的临界者就是在既有的权力框架上继承前人的权力，但如果既有的权力框架中不存在那种特权呢？那就需要在创造出一项过去没有的权力。继承和创造，哪个比较难？”
“不懂。”
“……哪里？”
“权力是什么？”
?
微微叹了口气，他换了个比喻，
“假设，一所学校只教授数学、音乐和药剂学。那么，在这所大学里上学的学生，在数学上取得成就比较简单，还是在天文学生取得成就比较简单？”
“数学。”
“没错，因为那些学校根本就没有天文学。临界者的情况也是类似，追其根本，源术式和转化法的源头便是临界者。那么，觉醒【源术式特化型】能力意味着什么？拥有相同素质的继承者。他们要做的，只是在相同的道路再走一遍而已。
觉醒其他能力的结蛹者却不同。他们面临的不是阻碍之类的东西，他们前面什么也没有。能做的，只有开辟自己的道路，”
桃坪伸手指向天空，
“小艾，未来会有一门学科，专门用来帮助人类离开大地，去月亮上生活。能想象吗？”
“……不。”
?
“9999的人都不行，但还剩001，他们可以。我们现在所拥有的，被称为灵力的东西，就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某个人……或许是某一群人，他们从天地间夺来的。他们是最初的临界者，也是【超越者】。”
“超越者…”
“只有最初的临界者才有资格拥有这种称呼，后继者就是你所知的【临界者】了。
【超越者】的存在并不是人类在力量上的增长，而是人类在认识上的突破。所有临界者的都是超越者，所有超越者又都会变成临界者，文明就在这种循环中前进，跌跌撞撞地来到此时此地。”
?
少女静静望着远处安静的城市，呼啸的山风吹乱了她的头发。桃坪偏头望着她，想着此刻的少女在想什么？
是关于能力的事？还是关于超越者的事？……
“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来这里吗？”
“？”
“米卢山脉有两样珍宝，星空和梦，”
他指了指被云层遮住的夜空，
“很显然，我们已经错过第一个，但还剩一个。”
?
“梦？”
“恩，不过不是我们的梦，”
手指转向南方的天际，
“他们的梦。”
?
小艾眨了眨眼，
“遗址？”
“在毁灭之前，那里是发展了数万年的修行文明，拥有数千，甚至上万座文化各异的城市。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
“对那个时代的人而言，城市的主人只是临界者。但对修行基础贫乏的爱勒贝拉来说，那里拥有无数超越者，也就等同于无数种可能和与无数种未来。”
?
桃坪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小艾的脑袋，
“一个文明上万年的求索里，一定有关于飞行的线索。就算没有长着白色翅膀的鸟人，也一定有其他的。能找到就好了，飞行能力。”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