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pter 164 所谓回忆
所谓回忆之事，不过是自己不愿意忘记有想要忘记的东西罢了。
纠结于存在，其实也是值得珍惜的部分。这点不论好与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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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听说了吗，那个白玲啊，看着长相清纯，但其实是会去街边勾引大叔的人哦！！”
“诶诶？真的假的？不像吧？”
“是真的啦，是于霞她们说的哦，亲眼所见呢～”
存在于女生圈子里的无聊八卦和绯闻。可信度可想而知，但听了有时候还是会让人觉得愤慨。
白玲是和我同一批插进班里的学生。因为是混搭班，所以班里的同学成绩有好有坏。
其实在我看来白玲是那种好学生，因为她成绩很好，人也很文静，长相的话，这点我不知怎么形容才能比较贴切。
她肌肤很白，乌黑秀丽的长发绑成马尾，从后面能看雪白的脖颈，眼睛也很大。说白了，是个十足的美少女就是了。
不过她运气并不好，因为第一天上学的时候撑手撞到了班上一个叫做于霞的不良的水杯。从那天开始就各种被找茬了。
距离开学半个月，班上已经谣传了无数关于白玲的绯闻消息。什么和中年人援交，什么偷过超市东西被安保抓住，什么家里父母打架，父亲对她伸出魔爪什么。
当然我个人是不相信的。
我对人的印象其实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所以不管他们怎么说。我觉得她是一个好女孩。
但是，有时候并不是我觉得就能解决事情。
不良的欺负在短时间内不断变质，硬要说的话已经变成了霸凌。
桌子被涂得一塌糊涂上课用的平板被搞坏甚至有男生故意在学习资料里下载了不良视频，曾在班上不小心放了出来……
然后就是胁迫她给出零用钱，让她去买东西让她去做不情愿的事情。对她不满意的时候也从谩骂变成了拳打脚踢。
雪白的肌肤上已经有多处淤青。只要她被喊出教室门，回来后衣物和身体就绝对没有好的地方。
但对于这种情况，大家都选择视而不见，包括老师，包括那两个在讨论绯闻的家伙。
我曾不止一次犹豫过要不要去帮她……但是班里大势所趋，气氛如此，我没有勇气去做这个出头鸟。
我担忧着我的高中生活，我自私的担忧着自己。所以我心里有着罪恶感，还有对自己的厌恶感。
明明奶奶有说过，让我做一个乐观温柔而且愿意帮助他人的人。
但在这个时候我软弱了，而且软弱的一塌糊涂。不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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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人总不会一直停滞不前，拥有心的生物，总会在自己的情感积蓄到顶点的时候爆发出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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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臭婊子！！听不明白吗？啊？！我让你买的事巧克力奶，你给我草莓味的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噗噗哧！
带着甜腻香味的盒装牛奶就这么砸在了白玲的头上，疼先不论，这是必然的，但是紧接着牛奶便溅了白玲满头发都是白色的污浊。
狼狈不堪的白玲在原地不住的发抖，头如拨浪鼓一般摇晃，十分害怕的向她们道歉。
“道歉有用吗？！快给我去重新买！”
“可……可是，巧克力奶已经没有了……”
“哈？我没有听清楚诶？你能再说一次吗？”
“巧……巧克力奶卖完了……”
“你还真敢说啊！你这个婊子！！！”
于霞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朝白玲的胸口踹去，白玲顿时惨叫一声，朝后贴着地板滑出去，撞到了我这边的桌角。
周围人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随即不想惹麻烦的朝两边散开，我本也想继续随波逐流，打算视而不见打算继续做一个伪君子般的小丑。
“救、救救我。”
其实这句话白玲并不是向我说的，她只是痛苦的闭上眼睛，捂着脑袋在原地颤抖而已。
所说的话也仅仅是朝着旁边无助的求援罢了。
但我还是下意思接受了这个信号，也许是憋太久了吧，也许是我本性也不想做一个那样的人。
每个男孩都会有想要成为英雄的一刻，我当时自以为是的认为那应该就是自己成为英雄的时候吧。
我顿住脚步，气血从心口朝浑身冲去，我低头看了眼白玲，然后看了眼同样朝我看过来的于霞。
“我记得你叫陆尘对吧？你想干嘛？别挡道！”
“差不多该停手了吧？非得到这个程度吗？”
“哈？？”
于霞像是没听清楚我说的话一般挠了挠耳朵，然后凑近了一些，带上轻蔑的微笑。而这时她身后的其他人也靠了过来。我知道情况不妙，毕竟我势单力薄，硬撑只会对自己不好罢了。
但我还是铁了心想去做白玲的骑士。
哪怕一次也好。
我紧了紧正在发抖的双手，将它们捏成拳头。
“我是说……差不多该够了吧？”
“啧，想替那个婊子出头啊，那就看你本事咯。”
于霞嗤笑一声，她身后的两个男生立马冲了上来，朝我挥舞拳头。
我因为完全没有打架的经验，所以根本来不及防守脸部挨了重重一拳，跌跌撞撞朝后退了几步。
“诶？哈哈哈哈哈，原来是只弱鸡啊，给我揍他让他以后还敢不敢出头！”
于霞大吼着，给她充当打手的壮士男生又很快贴近我的身子，朝我腹部挥去一圈，我尽可能的去防守，但忘记了对方是两个人。
“额啊——！！”
喉咙传来明显的血腥味，让人反胃，相反疼痛倒不是那么明显。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然后他们两个继续朝我施暴，我已经完全没有还击的机会所以只能抱头防守，但这样一来破绽百出。
很快我就被的站不起来了。
白玲还趴在我的身后，我不知道她此时表情如何。
只是希望不要看不起我才好。
虽然我的确是没有实力的人就是了。
“啧，揍这人手感真差，还是那个婊子打着舒服。”
“喂！给我滚开！”
其中一人又鲁莽的上来给了我一脚，我侧翻翻旁边然后才看到了身后白玲的表情。
那女孩露出浓浓的无助。眼中却还是关切的看着我这里，但更多的还是害怕，不管从嘴唇到肩膀还是到整个娇躯，她都在颤抖。
我硬撑起手臂，猛的扑到白玲的身上，把她护在怀里。
这是我唯一想到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虽然之后，结果并不如人意就是了。
我们两人被扔到了教学楼后面的乱草堆上，我浑身带着伤，一点力气也试不出来，同时疼得我龇牙咧嘴，有只眼睛还看不清东西了。
不过，我还是发现至少这次白玲身上的伤没有多少了。
我多少能为自己感到一点点的自豪了，毕竟我终于走出来了啊。
“呐……没事吧？”
我朝旁边哭个不停地女孩伸手问到。
但白玲立马起身，没有回头的逃离了那块地方。最后也没有再回来过。
只记得她父母给她领取了学校里的东西，然后一句话不发的离开了现场。
至此之后，作为出头鸟的我，自然成了代替白玲的存在。
我当然有懊悔过那时自己的鲁莽。
不过，正所谓世事难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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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馆的店长房间里，我和白玲挨着在桌子边靠着坐下。
她情绪终于是稳定了下来，一边用我递给她的手纸擦着眼泪，一边做着平稳情绪的深呼吸。
“怎么样？稍微好点了吗？”
“嗯……抱歉……我还是那么没有出息。”
“哈哈哈，别那么说，已经很好了哦，至少现在你看起来已经没有受到欺负了对吧？”
我歪头问着，白玲愣了一下，点点头。
“后来转去的女校大家都对我很好。”
“是嘛，那真是太好了，原本还担心会不会被别人欺负，看来厄运也到了结束的时候呢。是我多虑了啊。”
我长舒一口气说着，内心空旷了不少。而白玲相反则捏紧了手里的纸巾，用力到指关节发白。
“可是……我听说在那之后陆尘你不是……你不是……”
“嗯，是那样没错。”
我轻轻笑着说到。白玲愣了一下，仍然湿润的双眼呆呆的望着我。
“不恨我吗？都是因为我擅自离开所以才……”
“什么叫擅自啦。”
我打断她的话，然后摇了摇头。
“你做的并没有错哦，毕竟如果待在那里的话也没有人能保护你……我实在是太没用了啦。”
“请不要这么说！我……我当时很感谢你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而且很害怕。所以跑了……”
“唉……怎么说呢，这些都无所谓啦，对于当时对你伸出援手那件事，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哦。或者说，现在我很庆幸当时那么去做了。”
我看着屋内的天花板，说的时候也不由笑了起来。
正所谓因缘巧合吧，可能就是因为我去伸手想要帮助白玲，所以才会被霸凌，但正因如此我才会遇到将夜，才会遇到她们姐妹才会遇到冉冬阳。
所以，我现在已经完全不后悔了，相反，我现在万分庆幸自己最后选择了坚持本心。
但白玲显然还没有相信我的话，紧咬着嘴唇一脸疑惑的望着我。
“我说的是真的啦，白玲你在我这里是很特殊的存在哦。”
我没有过大脑的说出这句话，白玲意外的脸红了一下，低下头，紧紧拽住裤子。
“不会是安慰我吧……其实陆尘你可以狠狠骂我，甚至对我动手，这是我欠你的。”
“真是的，你在说什么呢？到现在还不相信吗？”
我无语的说着，然后忍不住习惯性的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下。
白玲立马缩了缩脖子，闪到一旁害羞的望着我
“抱……抱歉。”
“没事的……就只是吓了一跳……毕竟，这样和陆尘交流，是第一次呢。”
“哦，说的是呢我们其实都没有好好交流过啊。”
“是啊。所以我才会……对陆尘愿意帮我感到很惊讶。”
“嗯，老实说这点我也很奇怪，但是，我真的不后悔就是了。”
我郑重其事的再次说到，白玲终于是露出微笑点点头。
“那我就相信陆尘你吧……不过……”
“不过？”
“还请让我认真的说一次……当时真的非常感谢你，愿意去保护我。我当时真的害怕极了，如果没有人帮我的话，我可能就没有信心在站在人面前了，所以……真的非常感谢你，陆尘。”
白玲在我面前低下头，我呆呆的望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然后点点头。
“嗯，不用谢哦。”
“唔……但……但是，总感觉只是道谢不太够。”
白玲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抬起头，熟褐色的眸子望着我，里面惨杂着让人有些在意的东西。
“不用特意去想那种东西的。”
“不……不行！其实我一直都有再考虑，如果见到你的话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白玲说着，不知不觉目光变得坚定起来，直勾勾的望着我，我突然有些害怕。
“真、真的不用了……”
“不行，请、请接受我的好意吧。”
白玲变得红润的脸颊此时更加诱人，而我刚猜测会不会是以身相许这种老套桥段，嘴就被堵住了。
“咕唔！！！”
白玲与其说是吻上来的不如说是撞上来的，我们两人的嘴唇都很薄，以至于牙齿都因为接吻的时候撞在了一起。
但是比起好疼这种事情我当然是满脑子震惊。
为什么白玲会吻我啊！
在短暂的接吻我的脑子就短路了，而后白玲也是立马满脸通红的撑起我的肩膀，抿着嘴唇羞答答的望着我。
“这……这样可以吗？”
“什么叫这样可以吗？？？你干嘛这么突然啊！”
我慢半拍的捂住嘴唇，同样羞答答的看着白玲，然后女孩一愣抓起鬓角的发丝说到：
“你、你不是喜欢我吗？”
“哈？？”
“一，一般男生给女孩子出头……不……不都是那个意思吗？”
“你也太少女了吧！！”
我对白玲的认知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诶？难道不是吗？”
白玲见我态度惊讶，不由一蒙的问着。
“也……啊啊，也不说有没有吧，但是我帮你的初衷仅仅只是觉得不能丢下你不管而已啦！那种复杂的情感我没考虑！”
“原来是这样吗？”
白玲露出既震惊又松了口气，同时参和着点小失落的表情。
我叹着气点点头，就这么接吻了感觉真的太奇妙了……
但是白玲却意外的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后笑了出来。
“抱歉抱歉……不过不介意这个当作谢礼吧？”
“当然介意！太贵重了啊！”
而且八成还是初吻。不然就不会发生牙齿碰撞的情节了！
“咯咯咯，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大条了，不过……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和你接吻的感觉真的好安心哦。”
安心个锤子啊！被将雨知道会被砍的！
我内心欲哭无泪，但是看着此时露出微笑的白玲，我一点气都没有
“总……总之，以后请不要这么做了……我也不是要回礼的那种人。”
“嗯！谢谢！”
把初吻乌龙一般交出来还说谢谢的女孩。
我记忆中的白玲，真的是这个样子嘛？不过，她的确变得爱笑了啊。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