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练功
冬尽春来，夏去秋往。转眼间，又过去了半年。
经过了半年的修炼，萧天赐已将重阳遗刻所载的真经上的功夫尽数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并且自身的修为也到了后天四层。同时在这半年里，他尽心调教杨过的武功。
在这一年里，杨过不但将“螺旋九影”练习纯熟，同时萧天赐还教给了他一些无双派基础的拳法、轻功。
而且，因为九阴真经心法神妙，寒玉床对修习内功助力奇大，杨过练了半年的“易筋锻骨篇”，内功也颇有进境。
这一日，杨过坐完静功后，睁开眼，看到萧天赐正站在旁边，忙起身从寒玉床上下来，叫道：“师父。”
萧天赐看着杨过点了点头，道：“过儿，你现在内功已颇有根基，已经可以修习一些本门的高深功夫了。”
杨过闻言而知意，知道这是师父要教自己新功夫了，喜问道：“师父要教我什么？”
萧天赐微微笑道：“为师要教你的这套武功名为‘十二形拳’。”
“十二形拳？”杨过奇道。
萧天赐道：“不错，正是‘十二形拳’。此功是咱们无双派极为高深的一套拳法，其主要特点是仿效十二种动物的动作特征而创编的实战技法，分别为龙形、虎形、熊形、蛇形、骀形、猴形、马形、鸡形、燕形、鼍形、鹞形、鹰形。不仅是精妙的攻防技巧，还是练身的良好方法。”
杨过喜不自禁道：“那岂不是说，只要练成了这项武功，就能打下深厚的武道根基？”
萧天赐道：“哪有那么容易？这门功法至少得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才能有所效果，至于你所说的情况，得修炼到返璞归真的程度。”
杨过道：“那也够了，等我将来功力有成，一定要武功将赵志敬狠狠教训一顿。”
……
看时间已近午时，便带着杨过向饭厅走去。
吃饭时，萧天赐见小龙女眉宇之间有一丝愁色，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
这丝愁色极淡，若不是萧天赐和她朝夕相处，还真是发现不了。于是，便在饭后开口问道：“龙姑娘，我见你面露愁容，可是有什么疑难之事？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姑娘尽管开口。”
小龙女道：“没事，我是为练‘玉女心经’不畅而有些烦恼。”
萧天赐好奇道：“姑娘不是已经得了‘九阴真经’了吗？怎么还要去练‘玉女心经’？”
小龙女反问道：“‘玉女心经’虽然不如‘九阴真经’精深玄微，但它毕竟是祖师婆婆所创，我又怎能因为它不如别家武功精妙，就将它丢弃呢？”
萧天赐点点头，道：“姑娘说的是，那姑娘练功有何艰难之处，不妨说出来，让在下也帮忙参详一二。”
小龙女道：“你帮不了的。”
萧天赐道：“帮不帮得了，你总要说出来才知道。”
小龙女道：“那好吧，我便说与你听。‘玉女心经’是祖师婆婆参透了王重阳遗下的武功，潜心苦思，创出的克制他诸般武功的巧妙法门。所以要练‘玉女心经’，第一步，需得练成本门各项武功。第二步是学全真派武功。第三步再练克制全真派武功的玉女心经。我师父去世之时，我还只十四岁，本门功夫是学全了，全真派武功却只练了个开头，更不用说玉女心经了。近来我又练习王重阳留下的全真派武功，由于末得门径口诀，故而疑难重重。此事不难，只消去捉个全真道士来，不断敲他脑袋，逼他传授入门口诀，那就行了。”
萧天赐听完小龙女的话后，对旁边正帮着孙婆婆收拾碗筷的杨过说道：“过儿，你曾经在全真教呆过一年，你可知道全真派的内功口诀吗？”
这一言提醒了杨过，忽然想起赵志敬传过他的“全真大道歌”中有云：“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起渐至膝。过膝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彼时杨过不通玄门术语，赵志敬又不给他解释，杨过虽记了一肚子口诀，但对于什么“涌泉”、“十二重楼”、“泥丸”等等名称丝毫不通，直以为赵志敬让他背诵的玄功口诀是和诸子经义一样的东西。
杨过跟萧天赐学了半年的“九阴真经”，那真经上的心法也是道家之学，萧天赐自不会不加解释。此时杨过已经知道“涌泉穴”是在足底，“尾闾穴”是在脊椎尽头，至于“泥丸”亦即头顶的“百会穴”。
再一回想当初赵志敬教给他的那些口诀，可不都是修习内功的心法吗？杨过当即便将这几句话背了出来。
小龙女细辨歌意，说道：“听来这确是全真派武功的要诀。你既知道，那再好也没有了。”杨过于是将赵志敬所传的口诀，逐一背诵出来。
数天之间，小龙女凭借从杨过那里得来的心法口诀，已将王重阳所留的武功精要大致参究领悟。
一日，萧天赐传授完杨过新的功法歌诀后，在墓中偶遇小龙女，见小龙女眉宇之间又有了一丝愁色。便问道：“姑娘可是练功又遇到碍难了？”
小龙女点了点头。
“这次又是什么难事？可说与我听？”萧天赐开口道。
小龙女道：“全真教的武功我已大致练成，已经可以修炼‘玉女心经’了，但这部分须得二人同练，互相帮助。当时祖师婆婆是和我师父一起练的。祖师婆婆练成不久，便即去世，我师父却还没练成。现在无人与我同练，这功夫终究是练不成的。”
萧天赐听后，道：“倘若姑娘不执着于门户之见的话，在下可助姑娘练功。”
小龙女道：“你若能帮忙自是最好，这‘玉女心经’我也有许多不明之处，咱俩须得一起琢磨着练。”随后又道：“要练‘玉女心经’需要先练成本门武功和全真教武功，你随我来。”
随后小龙女到墓外捉了三只麻雀，带着萧天赐来到一间石室，这石室奇小，两人站着，转身也不容易，室顶又矮，伸长手臂，几可碰到。
小龙女教了萧天赐一些窜高扑低、挥抓拿捏的法门，让他去捉麻雀。以萧天赐此时的修为见识，顷刻间就领悟了小龙女所授的法门，不过片刻，就将三只麻雀就捉到了手里。
小龙女当下带他到另一间石室之中。这石室比之先前捉麻雀的石室长阔均约大了一倍，室中已有六只麻雀在内。
小龙女又授了他一些轻功提纵术与擒拿功夫，萧天赐又是不一会儿就将麻雀都捉住了。就这样石室愈来愈大，麻雀只数也愈来愈多，不到一天的功夫，萧天赐已能八十一只麻雀手到擒来。
小龙女见他进步迅速，也觉欢喜，说道：“这初步功夫，叫作‘柔网势’。现下咱们到墓外去捉啦。”
两人来到墓外，小龙女抖开布袋袋口，麻雀纷纷飞出，她一双纤纤素手挥出，东边一收，西边一拍，将几只振翅飞出的麻雀挡回。群雀骤得自由，那能不四散乱飞？但小龙女双掌这边挡，那边拍，八十一只麻雀尽数聚在她胸前三尺之内。
但见她双臂飞舞，两只手掌宛似化成了千手千掌，任他八十一只麻雀如何飞滚翻扑，始终飞不出她双掌所围成的圈子。
萧天赐凝神观看她如何出手挡击，如何回臂反扑。她发掌奇快，但一招一式，清清楚楚，自成段落。小龙女又打了一盏茶时分，双掌分扬，反手背后，那些麻雀骤脱束缚，纷纷冲天飞去。
小龙女道：“要它们不飞走，这功夫叫‘夭娇空碧’。”突然高跃，长袖挥处，两股袖风扑出，群雀尽数跌落，唧唧乱叫，过了一会，才一只只养回力气，振翅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