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熊孩子正德

  西市的行刑威慑了混迹京师的地痞流氓，也让张鹤龄、张延龄在这群人中的威望一落千丈，那些想靠着卖身两兄弟作威作福的人开始观望。同时也为京城百姓其提供足够地消遣时的谈资。然而在大事件也被新年的连天喜庆冲淡，百姓就在无宵小作祟下过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新年。

  转眼正月初五以至，乾清宫偏殿一片忙碌的景色，往来宫女太监都为今天晚上的皇家家宴忙碌着，也只有这时一向节俭的弘治皇帝才难得奢侈一次。十盏平日难得一见的掐丝珐琅琉璃宫灯已经高高挂起，几张矮脚长桌已经摆好，上首正中央的便是弘治皇帝的位置，左侧下手斜置的就是张皇后的位置，由于太皇太后一向厌恶张氏兄弟加之此次事件，固称身体不适没有前来。而张家老太太却是被此事真的气病了没有前来。

  这是使得子嗣稀少的弘治皇帝所办的皇室家宴略显冷清，宽大的偏殿摆放着寥寥不足十个长桌，这也是弘治皇帝为何如此看重亲情对张氏兄弟一再包容，今天的皇家家宴也有为冷漠的母子关系和恶化的舅甥关系做一下缓和。

  华灯初上，朱厚照带着张永、魏彬穿过甬道从侧门进入偏殿，未入偏殿便传来张氏兄弟大声交谈之音和放浪形骸的笑声。

  朱厚照听见原本想要迈入脚步又收回来，听见里面都是对自己怨怼之声，称呼上尽显舅舅的辈分，没有半点身份尊卑可言。

  朱厚照皱起眉头暗暗骂道：“愚蠢！”

  朱厚照也不顾里面的嚣张气焰，在张永的引领下带着一众太监宫女鱼贯而入，当张鹤龄、张延龄兄弟及其家人看见朱厚照走进来，喧哗的声音顿时停止下来，偏厅内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朱厚照也不看舅舅家这些人丑陋的行径，在一道道目光的注视下，带领着张永、魏彬坦然走向左手边自己的位置，安然坐下静静看着与自己正对着的张鹤龄。

  张鹤龄再一瞬间有那么一刹那与朱厚照正好对视，为了显示自己对朱厚照的不满重重的哼了一声，别过头去。这声重重的哼声在安静的偏殿却显得格外的突兀，让原本已经尴尬的气氛变得更加尴尬几分。

  张延龄为了缓解气氛轻轻咳嗽一声，起身厚着脸皮走向朱厚照没话找话道：“照儿，好大手笔在盘山做出好大事业，短短三个月，招民夫不过万余，钱不过五万两竟然开出新田两万五千亩，姐夫有你这样的麒麟儿真是大明之幸。”

  朱厚照冷眼看着张延龄，朱厚照可是太知道张延龄的为人，再不知道来意前朱厚照只能言语带有嘲讽之色试探道：“舅舅倒是对本宫的事情甚是关心呢，本宫都不知道的事情，舅舅倒是知道详细。”

  随后回头看向张永问道：“盘山可如舅舅所说开出新田两万五千亩？”

  张永是何等玲珑之人，那还不知道太子殿下的用意，规规矩矩的回答顺带嘲讽一下张延龄道：“回太子殿下的话，一直忙太子交代的事情，忘记向您汇报，确实如国舅爷所说开出了两万五千亩，比预计多开出五千亩。”

  张延龄哪里还听不出张永的嘲讽之意，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了带队抓人的是张永和他的人，安抚被抢百姓也是张永，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朱厚照余光看了一眼张延龄的眼神，一语双关道：“张永，干的不错辛苦了。”

  转头又看向张延龄问道：“本宫都不知道盘山的具体情况，舅舅倒是比本宫都了解的详细，不知舅舅为何？”

  张延龄之事讪讪一笑道：“舅舅关怀外甥无可厚非，哪有他求。”

  朱厚照却从张延龄的话中品出几丝韵味，估计自己这个贪婪的舅舅又打自己那两万五千亩新田的主意，便即使敲打道：“舅舅的关怀本宫可承受不起，舅舅这一关怀就是尽千人头落地，上千人流放云贵。现在朝堂还有一些大人们还参本宫嗜杀呢。舅舅要是在过于关怀，本宫都不保准自己会干出什么来，别到时候弄的满朝激愤。”

  朱厚照猜的一点没错，张延龄确实一直都在打这两万五千亩土地的主意。但在经过此事已经见识到朱厚照再也不是曾经的吴下阿蒙了，便打消了这份心思，为了缓和气氛话赶话才说道这里，此亦是后悔，张延龄虽然贪婪但还没想他哥哥那样愚蠢。

  张延龄哪里听不到朱厚照警告之意，在加上又狠狠戳到自己的痛楚，已是十分气愤，冷哼一声狠狠甩了一下袖子，讪讪的坐回自己的席位。

  偏殿再一次陷入尴尬的气氛，直到一个奶娘装饰的妇女抱着一名三四岁，梳着丫髻，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走进来，偏殿所有的目光都看向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就是弘治皇帝和张皇后唯一的女儿朱秀荣。

  小秀荣见到朱厚照，在奶妈怀中挣扎几下，奶妈明白小公主的意思将小公主放到地上，小秀荣脚一沾地便迈开自己的小短腿奔向朱厚照，一头扎进朱厚照的怀里，然后抬起粉嘟嘟的脸蛋撅起小嘴道：“太子哥哥好坏，这么久都不去看秀荣，哼，秀荣生气了。”说完笑脸别过去，但身子去紧紧依偎在朱厚照的怀里。

  朱厚照见到眼前的小秀荣，整个脑子如遭雷击一样，一片空白，要知道自己唯一可爱的妹妹就是今年离开自己的，让自己成为古今中外为数不多的皇家独生子。

  朱厚照此时脑袋飞快思考起来，要想出拯救自己妹妹的办法。随即便想到的无字天书一定能找到自己妹妹的病因和理疗方法的，便放下心来。

  朱厚照溺爱的抚摸着妹妹的头发安慰道：“是太子哥哥的错，太子哥哥在这里给小秀荣道歉，太子哥哥最近太忙了没有去看秀荣，是太子哥哥不好，小秀荣原谅太子哥哥好好不好。”说完将小秀荣的头轻轻扶过来面对自己，捏了捏粉雕玉琢的小脸蛋。

  小秀荣本来就是假装生气，见自己的太子哥哥向自己道歉，转怒为笑，银铃般的笑声彻底打破的场内尴尬的气氛。

  小秀荣伸出自己粉嫩而又胖乎乎的小手并翘起小拇指，用诺诺的童音道：“太子哥哥咱们拉钩。”

  朱厚照露出久违的笑容道：“好，太子哥哥和小秀荣拉钩保证。”

  偏殿便回荡两个孩子稚嫩的声音：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是朱厚照病愈之后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露出如此纯真的笑容。自从史书上得知大明的命运自己的命运后，每日想的都是如何改变自己的命运，改变大明的命运，改变大明百姓的命运。为了这些朱厚照和自己的皇帝老爸耍小心思，和朝堂那些顽固不化野心极大的文官针锋相对，千方百计设计已成绊脚石的亲舅舅。早已经忘却自己也还是七八岁孩子，早已经忘却的自己原有的那份童真，变成了一个不择手段之人。

  朱厚照看着笑成弯月的小秀荣，也许真的只用失去才懂得珍惜，朱厚照看着天真无邪的小秀荣，暗暗发誓无论是为了守候这份童真，还是为自己今后不要变成孤家寡人，一定要治好自己的妹妹，哪怕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