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熊孩子正德

  方文生行完大礼后，便带着已经郎中来到手术台前，朱厚照、王守仁一行也跟上前来观感。孩子的母亲此时还拿估计礼法，依偎在夫君怀中手捂着嘴慢慢的抽噎，生怕自己哭声影响到郎中。而朱厚照这双眼盯着小孩裸露的腹部生怕错过每一个精彩时刻。

  一个端着方形瓷盆的郎中来道方文生面前，只见瓷盆中盛满了酒精，酒精中浸泡之物如果是现代懂医之人一定能够认出这是一套手术用具。然这些手术用具却是朱厚照使用用承运库中精铁打造而成，全大明也不过一手之数。

  方文生不断地作着深呼吸，用来放松心态放松身体。当身心彻底放松下来用一只手的两指不断按着孩童肋下来寻找阑尾所在之地，另一只手则从瓷盆中捞出手术刀。

  当方文生拿着手术刀向孩童腹部划去之时，当一条斜斜口子被划出，当鲜血重孩童伤口处流出之时，原本依偎在夫君怀中的妇人已经昏死过去，连同孩童的父亲亦是不敢在直视眼前的一切，一副听天由命的架势，毕竟早已经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失则我命，成则我幸。

  然朱厚照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样子，与王守仁、华炓眼睛直盯盯看着方文生的每一个动作，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要知道朱厚照可是连凌迟和枭首都见识的太子，这点场面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反观方文生原本紧张的心情，在这一刀下去反而真正平静下来，肠痈手术的每一个环节都在方文生的脑中清晰呈现出来，而旁边好几个郎中已经呆滞。

  当方文生专心一意按照青囊书所述内容画出来一个教科书式的刀口之时，对旁边的郎中嘱咐道：“将刀口撑开。”

  然而这一声说出半晌却无人响应，方文生不由的大声再次重复一次。这时几个呆滞郎中才缓过神来，手忙脚乱从瓷盆中拿出切口扩张器就向刀口胡乱弄去。

  方文生见辅助的郎中如此不堪大用便呵斥道：“给我。”

  便从其手中抢过切口扩张器将刀口扩张开来，而当看见刀口里面场景之时，方文生亦是失神半刻，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活人的内脏，仿佛还能看到肠子的蠕动。

  方文生当意识自己还在做手术，急忙回过神来再次集中精神对旁边的辅助郎中道：“扶好切口扩张器。”

  方文生则带着消毒的丝绸手套伸入切口之处翻找阑尾，并将其切除。

  而其他的郎中也在这段时间内缓过神来。接下来的手术便没有如同开始那样慌张，一步一步井井有条的进行，递止血钳的递止血钳，递缝合钳的递缝合钳，递羊肠线的递羊肠线。

  经过半个时辰，大明朝第一例真正意义的手术在有惊无险中完成。当方文生在刀口处缝上最后一针之时，心中已经惊动万分，他知道自己最后这一针意味着什么。他证明他所学的青囊书乃真正的华佗绝世遗作；他开创了大明外科手术的先河；他成为大明外科手术的第一人；他足以靠今日此次手术位列大明名医之列。

  方文生激动过后，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来到孩童的父母面前道：“手术完成的很成功，孩子的病症已经去除，你们夫妇二人可以完全放心了。”

  此时男子将精神极度衰弱的娘子安置在椅子之上，来到方文生面前急忙跪地道：“谢大人救命之恩，草民无以为报，只能在这里给您多刻上几个头了。”

  依靠在椅子之上的妇人一听说自己孩子被救过来，原本萎靡不振的面庞顿时变得精神焕发，起身跪在丈夫面前连连向方文山磕头。

  方文山扶起男子道：“麻沸散药效已过，孩子就能转醒。然孩子毕竟伤了身体，醒来自然会疼痛，你们要安抚好孩子。还有就是孩子要在药局住上几天直至伤口愈合。”

  夫妻二人此时内心充满了喜悦之情，哪里还有不应允的道理，连连点头。

  朱厚照和王守仁直至孩童药效散去转醒，才和华炓一众太医离去。

  走出药局，朱厚照在大庭广众之下亦不能称呼王守仁为兄长，而是敬称道：“王公子今日看了一场青囊之术，不知有何和感慨。”

  王守仁亦然不能再称呼朱厚照为贤弟，只能鞠躬一礼十分恭敬地道：“回太子殿下话，华佗不亏华夏古今少有之名医，其医技真乃神之又神，青囊之术必造福我大明百姓。小民听闻陛下已经下旨推广青囊之术，此真乃福泽万世之功德，陛下必定名垂青史。”

  二人相互交谈一番便告辞离开。此时坐在马上的朱厚照心情格外的舒畅，那个因为妹妹之死一直压在自己心头之上的大石头今日总算可以放下了。

  一旁的刘瑾见太子殿下现在心情大好，为了消除今日在太子面前的不好印象，连忙上前谄媚道：“太子殿下为何如此高兴，不如说出来让臣也替太子殿下高兴一番。”

  因心情大好，朱厚照对刘瑾也不复刚才那副冷眼，语气温和地道：“今日青囊之术神迹已显，造福百姓，难道还不值得本宫高兴吗？”

  刘瑾闻言，自然是献媚夸赞道：“青囊书乃太子殿下所献，推广建学皆亦是亲力亲为，足见太子殿下之仁德，明日必定是一代明君，此乃大明百姓之福。”

  朱厚照虽享受刘瑾的奉承却笑而不语，让刘瑾的奉承如同打在棉花上，难受至极。

  ……

  ……

  翌日，当弘治皇帝早朝听闻惠民药局用青囊之术救治一位身患肠痈的孩童，顿时圣心大悦。经此一事足可堵住那些怀疑青囊书真伪之人的悠悠众口。天佑大明之说亦是本彻底坐实。

  经大朝争后，原本皇权就有些隐隐压过文官集团的架势，在经天眷顾大明大义之下，皇权彻底压过了文官集团。虽然朝堂之上皆是恭贺之声，然那些一心抱着文官政治的官员此时各个是面沉如水，或许这些不敢失势的文官正在等待时机再次一搏。

  心情大好的弘治皇帝确实大肆封赏，不仅赏太医院大量白银，还擢升此次主刀郎中方文生为京师惠民药局大使，从原本预备官身彻底变为官身，并另户部拨款白银五万两加快盘山镇太医院新学院建设。

  ……

  ……

  京城的老百姓自然不知道朝堂之变化，然却当不住这些吃光群众八卦和看热闹的热情。青囊之术救人早已经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更有甚者将青囊书之经过变成评书，在酒楼饭馆是大说特说，这也隐形中提升弘治皇帝和朱厚照在百姓心目中的威望。就是刘瑾在此次也是受益匪浅隐隐有一代贤宦的架势，更不用提直接动刀救人的方文生早已经是被传得神乎其神了。

  事发生之地的惠民药局，每日都有无数百姓前来驻足观望，希望能见到能目睹方神医的真容，和被救治之人的真容。一时间青囊之术和方文生成为了京师的热门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