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虚无
张一凡死死的盯住李阳。
他希望李阳知道自己没有抛弃他。
也不会抛弃他。
碰！
突然飞机再一次发出声响，随后便是剧烈的晃动。
飞机上的乘客急忙绑好安全带，一些没来得及绑上安全带的人。
就像炒锅里的豆子，颠来颠去。
撞的头破血流。
“可可！”
女子看着被甩出去的小男孩，大声惊叫道。
随后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艰难的向自己的孩子走去。
“你能救他们！”
张一凡扭头看向欧阳天泽。
“我为什么要救？”
在混乱成一团的飞机里，只有他这里最平稳。
好像他身边是一个封闭的空间。
无论外界怎么乱都影响不到他这里。
“他们很无辜！”
“和我有什么关系，这应该是你这个执法者的责任吧！”
欧阳天泽笑呵呵的看着乱成一团的乘客。
那些没有系安全带的人，被撞的头破血流。
“可可，别哭，妈妈在！”
母爱的力量是伟大的，女子拖着一支残臂来到了可可身前。
因为剧烈的碰撞，孩子的母亲左臂脱臼。
柳叶眉上出现一道血印，不断的向外渗着血。
一滴一滴划过脸颊。
可是女子好像全然不知，一颗心全都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回到妈妈怀里的孩子，终于停止了哭泣。
而是抽泣的问道。
“妈妈，不要哭，超人叔叔会来救我们吗？”
可可用天真的眼神望着妈妈。
“是的，超人叔叔马上就来了，只要可可在多坚持一会儿。”
女子将可可的脑袋抱在怀里，眼里的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你狠心看着这些无辜的人死在你面前吗？”
张一凡质问道。
“你本来是有机会阻止事情的发生，那你怎么不阻止呢？”
欧阳天泽瞟了一眼一旁不出声李阳反问道。
“你”张一凡一时语塞，是的，他本来是可以阻止的，可是代价他同样承受不住。
碰轰隆隆。
一股强风忽然吹进了机舱。
接着就是天旋地转。
从外面看上去，飞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
在空中打转。
强大的压力，将一件又一件的物品吸了出去。
一个个乘客在死亡面前发出巨大的求生欲望。
死死的拽住座位，或者是固定在飞机上的物品。
可是无论怎么挣扎，也只是短暂的。
越来越多的东西被扯了下来。
就算不被吸出去，也被飞来巨物砸死。
张一凡听不到声音，因为在他耳边只有狂暴的风声。
“哦，忘了放开你们了，不好意思。”
欧阳天泽，忽然想起自己的承诺。
放过他们。
压力突然失去。
张一凡和李阳瞬间被旋转的飞机甩里了地面。
向出口飞去。
“不！”
李阳大吼一声，半空中的他，没有任何可以抓的物品。
他不想死，李晴还没清醒，不能没有他照顾。
此时的他和普通人一样，没有了任何道具可以使用。
“抓住我！”
张一凡瞬间伸出手，拦下了往外飞的李阳。
一只手抓着弹出来的安全带，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李阳。
哪怕强大的吸力扯的他生疼，
他也不愿放手，牙关紧闭，生怕自己一张嘴，力气就没了。
李阳抬头看向张一凡。
嘴角因为牙关太用力，已经流出了丝丝鲜血。
双眼紧闭，死死的拽住李阳不肯放手。
“一凡，我求你最后一件事。”
李阳向张一凡大声吼道。
张一凡睁开双眼，却没有说话。
他不能说话，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张嘴，两人就一定飞出去。
“帮我照顾好李晴！”
不！
不要！
张一凡心中呐喊道。
不断的摇头示意李阳不要做傻事。
李阳看着张一凡，
谢谢！
没有听到声音，只是张了张嘴。
紧紧抓着张一凡的手，一松。
强大的吸力，一点一点的将李阳的手从张一凡手里抽出。
“不要！”
李阳飞出去的一刹那，张一凡疯狂的吼道。
李阳的双手伸展，任由狂风带走他。
双眼一直看着张一凡。
别了一凡，
来生我们还做兄弟！
脱离飞机的那一刹那，
李阳看向欧阳泽天，笑了。
不过他的笑容很恐怖，甚至让欧阳天泽举到嘴边的红酒又放了下去。
看着飞出去的李阳，
欧阳泽天从李阳的笑里看到了疯狂，看出了一种不死不休的感觉。
不过那又如何。
他现在断定，李阳不可能活下去。
一个普通人从千米高空坠落还能活下去吗？
就算掉在大海，也会在和海面接触的那一刹那变成肉饼。
何况，欧阳天泽看了一眼飞机外。
那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山峰。
怎么可能？
也许是安慰自己，他没到想到自己会被一个笑容打败。
让他这个回来的人感到害怕，甚至是绝望。
看着离去的李阳，张一凡的心好像被挖空。
很快另一种情绪涌上心头。
恨！
强大的恨意！
看向一旁低头思考的欧阳泽天。
又看向一个个飞出去的乘客。
那个孩子，
从他要眼前飞过。
他没有去救，他知道自己救不下来。
闭着眼睛。
眼角划过一滴眼泪。
突然他身边的狂风没有了。
强大的吸力也没有了。
睁眼时，欧阳天泽已经出现在他身边。
慢慢说道。
“对了，你可以不用死，那家伙可不太好说话。”
“哦，这算是你对我的仁慈吗？”
张一凡抬起眼皮，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随你怎么想。”
欧阳天泽不想说话，他还没有从那个微笑里出来。
“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张一凡看着欧阳泽天，缓缓说道。
最后就在欧阳泽天的注视下，走向了突然打开的飞机门。
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
在天空中，他看到了一抹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没有犹豫。
闭着眼，俯身飞了出去。
碰！
看着飞出去张一凡。
欧阳泽天愤怒的将手里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
是这些蝼蚁的威胁吗？
还是他突然发现自己掌控不了别人的命运？
空中的张一凡不断下落。
下坠的冲击力，让他感觉到自己和空气的摩擦。
疼！
自己要死了吗？
就这样结束了吗？
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还有乐儿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