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从长计议
虽然每个人都很可悲,都有自己的理由,但归根究底,错的又是谁呢?
全是黄鹤酒楼的错吗?不是。
如果当初自己等人不被金钱迷离眼睛,怎么会面临现在这样的情况?
不过是有因有果罢了。
他虽然也害怕,但至少分得清好坏。
因此,对于这个问题,小三终究是没有话可说。
然而他的好心提醒,听在某些新来不久,所以有些同仇敌忾的小二们的耳中,却成了一种人命的懦弱。
当下,便有人不满的冲他嚷嚷道,“小三,你怎么能这么冷漠呢?大家现在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谁也比谁强不了多少,何必故作姿态,你如果不想听我们聊天,自己睡下就是,何必用管事要来查岗这个事情来吓唬我们?”
他的话语赢得了一众符合之声。
小三虽然是好心提醒,但在他们眼中,却像极了融不进圈子的怪人,自然而然便会受到无端的排挤,对此,小三只是沉默的叹了口气,不在说话。
他默默的掀开自己的被窝,连头一起蒙进了被窝里。
眼不见,心不烦。
至于其他的,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吧,该提醒的自己反正已经提醒完了。
并非小三懦弱,不愿意去争辩,而是眼下的处境,争辩并不能解决什么,与其大家耗费口舌去争辩,还不如多歇息几秒,明日继续认认真真的干好自己的工作,以免因此丢掉了性命。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再说另一边,白凤本来打算冲进去杀了大厨为民除害,却遭到墨书的阻拦,在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墨书用轻功带着跑出了黄鹤酒楼。
一座阴暗的巷子里,白凤终于挣脱了墨书的束缚,气鼓鼓的看着眼前的人,暴脾气的指责道,“你干什么?!我要杀了那个畜生!”
墨书放开她,好整以暇的盯着白凤,闻言只是看着白凤的眼睛问道,“杀了以后呢?”
“杀了就杀了,有什么以后?”白凤皱了皱眉头,对于墨书的问话十分不解,但还是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墨书有些无语的看着她,再一次觉得这姑娘可能是脑子里缺跟筋。
毕竟只要是不蠢的人,都能看出那孙大厨并非幕后主谋,而白凤却一心想要将别人杀掉。
这偌大的黄鹤酒楼,如果没有人在孙大厨背后为他保驾护航,对方怎么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做这种一本万利的“白肉”买卖?
只是不知道,这事情的背后,究竟有多少人在使力。
从哪些小二的态度来看,他们应该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事情,但是墨书相信,这黄鹤酒楼已经不是一朝一夕才开了,这么长的时间里,居然没有一个小二报官,或是传递消息给他人知道,这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从今天大堂上那两个带着怜悯和惋惜的小二眼神中,墨书分明看见他们是知情者。
“你杀了孙大厨,只会打草惊蛇,让他背后的人隐藏得更深,受害的人只会更多。”鉴于白凤此刻狂躁的态度,墨书难得没有怼白凤,而是认真的跟白凤解释道。
他说的是事实。
如果今天,白凤一气之下将孙大厨杀掉,那幕后的人肯定会有所警惕,甚至将自己隐藏得更深,这对于墨书而言,可不是一个好买卖。
毕竟那幕后之人,既然能培养出一个孙大厨,谁能保证他不会培养出第二个,第三个?
只要幕后之人还活着,这样的事情就永远不会结束。更令墨书不敢轻举妄动的是,如今敌我双方都在暗处,可以算的上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但如果孙大厨一死,自己这一方就会完全站在明面,敌暗我明,自己等人做事只会束手束脚,多加束缚。
但白凤并没有理解到墨书的苦心,她只知道方才的一切是自己亲眼所见,如果自己不尽快去救人,那个无辜的小二,可能就会成为下一具尸体,她不能不去。
而墨书的一切话语,在白凤眼中,都成了推脱之词。
“哼,如果你畏惧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幕后黑手,那我就自己去救好了,不用你跟着!”白凤瞪着墨书说道。
自己去,墨书不去,这样他就不用担心那个幕后黑手了。
只要墨书不阻止自己,就皆大欢喜。
墨书闻言,皱了皱眉头,几次耐心劝说都被当成了驴肝肺,他也有些恼怒,忍不住面带怒意的说道,“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等计划周全了,我和你一起去,现在你不能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转身,堵住了巷子口。
这本就是一个死巷,唯一的出口就在墨书的身后,如今被他一堵,武力值不及墨书的白凤自然就出不去了。
白凤看着墨书的动作,俏脸上全是寒意,她愤恨的看着墨书,眼中满满都是控诉,“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人命关天的事情,是能够从长计议的吗?!等你计划出来的时候,那人的性命说不定早就没有了,还需要救什么人?墨书,你给我让开!”
气急败坏的白凤上前两步,就要将墨书推开,可墨书却任由她动作,自己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见此,白凤更加生气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墨书今晚如此顽固,但是今天自己一定要去救人!
“墨书,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虽然只是一个与我们素不相识的小二,但他也有活着的理由,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就忍心让他去死?”
如果他们不知道也就罢了,可现在明明亲眼所见,那小二危在旦夕,自己二人明明有能力救人,却为什么要因为估计那些莫须有的事情,而选择放弃呢?
白凤不懂。
“我知道。”墨书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面上满是气愤的白凤,沉声说道。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恐怕早就和白凤一起不管不顾的冲进去救人了,可现在却不行了。
因为以前的自己孑然一身,而现在不仅有这个蠢姑娘,还有自己挂念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