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犹豫不定
原来在墨书的心中，自己真的是一个……拖油瓶。
白凤的眼神黯淡下来，抿了抿唇角，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面无表情的离去，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既然你不愿意我跟在你身边，那我离开就是……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的时候，背对着自己的墨书不知何时已经转了过来，静静的注视着自己。
注视着白凤离开的背影，墨书眉头微动，唇张了几次，但依旧没有一个音节吐出，最后干脆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罢了罢了，这样离开也好，至少在这个案子上，白凤不会因为自己的莽撞而受到伤害。
至于案子，就自己来继续调查吧。
墨书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就这样站在原地，看着白凤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但此时的他并不知道，他们再一次相见，居然是这样一幅场景。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无论是白凤还是墨书，其实初衷都是好意，可惜的是，作为当局者的他们，明明都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关心着对方，却始终看不清自己，甚至对于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也并不明白。
若是有旁人在此，大约会满脸了然，其实说白了，不过是在乎二字而已。
可惜的是，无论是离去的白凤，还是站在屋檐上的墨书，此时都不知道，原来这种感觉，就叫做在乎。
黑夜重新将墨书笼罩，他身上的黑衣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远处的那抹白色彻底消失，墨书才收回视线 ，转身往城主府而去。
原地只留下一声浅浅的叹息，意味不明。
此地又恢复了以往的寂静，仿佛方才这里的人与争执根本不存在一样。
墨书并没有在路上多做停留，反而直接一鼓作气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可刚走进去，他就是一愣，因为屋子里黑灯瞎火，没有一点光亮。
可是墨书分明记得，自己离开的时候，因为考虑到白凤在这里的原因，特意没有吹灭灯火来着。
难不成是白凤出来的时候顺手灭了的？
这个疑惑冒出脑海，又很快被墨书否定。
因为他知道，白凤并不是能这么自觉的人……
更何况从方才白凤的怒气值来看，墨书可不认为，白凤在愤怒 的情况下，还能记得出门随手关灯。
怎么想都不对好吗？
进了屋子，重新将灯火点燃，墨书坐在桌前皱了皱眉头，难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发什么什么不知道的事情吗？
“这是发生了什么？”墨书下意识的问道，问完以后才发现，白凤貌似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顿时闭上了自己的嘴。
说来最近这些时日，虽然白凤时常隐藏在暗中，但是两人的交流确实基本没有怎么断过，从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的习以为然，若不是一切真真切切的经历过，恐怕说出来墨书自己也不信。
以至于方才心中怀着疑惑，他下意识的就开口问了。
可惜现在白凤一惊负气离去，没有人能解答自己的疑问。
墨书喝了口已经冷掉的茶水，将白凤的事情扔在脑后，不再去想。
现在这溪城的情况已经不太安宁了，更像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白凤离去也好，否则按照他那个冲动的性子，非得吃个大亏不可。
想到这里，墨书重新静下心来，开始思考今天在县令府中发现的事情。
如今这事情已经不是单纯的杀人了，而是将人当做畜生一样使用，其中更是涉及到了朝廷命官，恐怕不好办，自己得想个办法将这个事情捅出去才是。
最好是让自家公子还有王瑾知道，因为跟随了两人这么久，墨书已经知道无论是和自家的公子还是王瑾，都是十分具有正义感的人，断然是看不得这样的案子的，更何况王瑾是清风城 的城主，虽然这里不是清风城，但到底官职要比那县令大一些，也方便行事。
唯一困难的，是墨书目前还没有想好该如何操作。
这样的案件毕竟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光靠一张嘴，很有可能被人当做是故事来听，而不会联想到是真实的案件。
可是现在让墨书为难的是，自己手上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事情的真实性，唯一的人证小二又不知道为什么不愿意开口，真是想想都让人头疼。
要说最简单的办法，无疑是自己跑去直接告诉沈元湛，但墨书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即使去说了也不一定现实，因为在自家公子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小小的书童，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现在，他还不想暴露自己的武力，因为那样只会带来更多的猜忌。
一时之间，墨书对于接下来该怎么走，有些头疼。
而另一边，白凤赌气离开以后，便一路气鼓鼓的小跑到了距离城墙不远的地方，本来是想等明天一早城门开了，自己就离开溪城，从此再也不出现在墨书的眼前。
可刚跑了没多远，白凤又觉得有些后悔，于是慢慢的停下脚步。
其实若是说实话，虽然平时在墨书的身边，自己常常被对方说得哑口无言，但仔细想想，这段日子却是离开白莲教以后，自己过得罪充足一段时间，不会再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即使平时墨书常常让自己去做这做那，他也没有抱怨过。
白凤停下脚步，缓缓靠在旁边的墙上，神情十分复杂。
今天穴道解开的时候，她的确是想找墨书算账的，毕竟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被沈元湛发现了，当时真的是吓得自己魂都快掉了，幸好沈元湛与其他的主家不同，所以自己才逃过一劫。
可出来以后，她却不知道为什么，怒气渐渐消失了，反而开始担心起对方来，见到墨书晚好无损的那一刻，白凤的心中松了一口气。
两人的争吵，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只是令白凤没有想到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墨书态度十分坚决，以往虽然也有沉脸的时候，但都与这次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