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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妃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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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易泓生说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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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未进宫之前,我和秦挚怎么了,皇上怎么不说下去?”

  林舒忍住胃中的不适,问易泓生。

  易泓生语气不善,她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未进宫之前,她想怎样就怎样,想和谁纠缠就和谁纠缠,和易泓生没有关系。

  何况她也不想进宫好,误打误撞进了宫也不想留在宫里。

  是易泓生一直在主动,此时他阴阳怪气说出半句话,也是他自找的。

  “你好意思问朕!”

  易泓生暴怒,甩袖离去。

  有病!爱走就走!林舒心里回他。

  张远霜站在驿站外面,正欣赏着天边挂着的美丽月亮。

  快到十五了吧,月亮又亮又圆的,看的张远霜入了神,脖子都看酸了。

  昨日他替易泓生办完事情回宫,得知易泓生带林舒来了这里,快马加鞭赶了来。

  本来还在想易泓生真是放开了,带着林舒到这忙里偷闲,过两个人的逍遥日子,当真是学会享受生活了。

  张远霜还想,这一会见到易泓生必是要调侃一番,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两人发展的挺快嘛。

  这正想着,没想到易泓生就愤怒的冲了出来。

  “这怎么了?”张远霜发痞的一笑,打量易泓生,啧啧两声,“看你这通身带气的,莫不是小两口吵架了?”

  易泓生一个眼神都吝惜摔给张远霜,理都不惜得理他,径直奔马而去,解开马绳子,一跃而上,扬鞭子就走。

  “喂,去哪里?”张远霜看着易泓生此举还没有在意,在后面大咧咧的问。

  “回宫!”易泓生甩出两个字,然后鞭子抽马,马被抽得嘶鸣,射了出去。

  易泓生扬长而去。

  “还真走啊!”张远霜见易泓生这话不像玩笑,朝还没走远的易泓生大喊:“你走了,那里买哪位呢,怎么办?”

  易泓生不答话。

  张远霜只得扯开嗓子又喊:“别说让我带她回去的话啊,不向来不愿意迁就女人,麻烦!”

  见易泓生人越走越远,可就是不开口说话,张远霜又补充一句:“讲真的,林舒怎么办?”

  “不要她了!”

  易泓生掷地有声,心中堵着好大的气,回想起前日秦挚为了求他带林舒来看眼睛,愿意放弃手中两卫的虎符,易泓生便气的一鼓一鼓的。

  他以为秦挚为何如此,原来是林舒早跟了他!

  林舒,她不要了!

  留在宫外,任其怎样!

  她不是不想回宫么,她不是要跑么,他成为她!

  不带她回宫了,是他不要她了,而不是她不惜的跟他!

  易泓生这样安慰自己,可是似乎并没有效果,他心中堵着的气一点也没有消下去,反而越聚越多。

  皮鞭子抽打着马,易泓生将心中的怒气发泄在这上面,飞快的赶着路。

  -

  “不…不要她了,什么意思?”

  易泓生走出去好远,张远霜才反应过来他这话。

  “可真是有意思了!”回味着,张远霜自言自语的笑笑,看来这林舒是真厉害了,能把喜怒不形于色的皇上,大齐国的天子气成这个样子。

  “张大人,咱们也回去么?”

  随从侍卫过来问话,按理来说,他们是跟着护卫皇上的,易泓生走了,不用吩咐,他们就得跟上。

  可是见张远霜现下这样,没有要走的意思,随行侍卫疑惑了。

  张远霜还不解呢,易泓生和林舒这是怎么了,因为什么林舒能把易泓生给气成那个样子?真是好玩!

  张远霜踱了两步,往驿站二楼张望,“里面那位是何意思啊!”

  “什么,大人?”随从侍卫没听明白张远霜的意思,躬了躬身子试问。

  “皇上走了,我也不是头。”张远霜还抬头往二楼方向看。

  “大人?”侍卫还是没听明白张远霜在说什么。

  张远霜无奈的摇了摇头,解释:“现下,舒妃是主子,皇上走了,咱们得听她的!”说完,张远霜得意忘形的想:他之所有能当内侍监,面前这人只是个侍卫,这是有原因的。他十分不要脸的想,可能是两人脑袋长得不一样,他比侍卫生得更聪明,对,一定是这样!

  “噢!”侍卫恍然大悟的应了一声,表示自己明白了。

  “咳…咳……”回过神来,得言归正传了,张远霜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你去打发个丫鬟进里面问问娘娘是何意思,是想今晚上回去,还是明天消停的启程。”

  “是…是!”随从侍卫为难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向来有女人的地方最是麻烦,带着皇上的女人出行,就更麻烦了!

  -

  “姑…姑娘,你睡了么?”驿站里面负责打扫的丫鬟上二楼来,怯生生的询问道。

  “没睡,有事情么?”林舒听有上楼梯的脚步声,动了下身子,应声道。

  “外面张大人让奴婢询问姑娘今晚上能不能启程?”

  林舒不是矫情的人,但此时真是难受的不行了。出了一身虚汗不说,连说话都得缓着气力,“皇……黄公子人呢?”

  提到易泓生,林舒便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他有病。明明睡觉前两人还好好的,怎么她再一醒来,易泓生对他就变了态度。

  还所以没进宫前,她和秦挚……

  她能和秦挚怎样!

  “奴婢不知道……”想了一会,丫鬟猜测的说:“听侍卫大哥的意思,好像是走了。”

  “走了?”林舒不免吃惊。

  回宫了?

  听这话,林舒不禁打起了分精神,一个人回宫里去了?

  不带上她,怎么,不想带她回去了?

  这正好了。这样一想,林舒虚脱的身子都仿佛有劲儿了。

  “黄公子好像是走了。”丫鬟看着林舒趴在床上,和她讲话都有些吃力,不禁问道:“姑娘是不舒服么?”

  林舒点了点头,她不想再忍了,“附近有郎中吧,我需要看看。”

  “姑娘要是方便的话,让张大人上来,您和他亲自讲?”丫鬟自己不敢做这个主,能有这样阵势的,必然不是寻常官员。

  对于黄公子的女眷,丫鬟不敢不上心的。

  张大人?林舒想丫鬟说的是张远霜吧。

  “行,你让她上来吧,我和他讲。”

  等张远霜走到二楼时,敲了敲门,询问:“方便吧,我进来了?”

  听真是张远霜的声音,林舒也便不客气了起来:“给我找个郎中吧,我怕是要不行了。”

  “要不行了!”张远霜以为林舒小题大做,走了进来,还笑说:“这要不行了都能将皇上气成那样,要是还好好的,皇上不得被你气死啊!”

  “我…我气他,是他自己没事找生气生…我还生气呢……”林舒一整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难受的要死。

  张远霜也察觉到了,“真难受啊?”

  “别废话,找郎中去啊……”

  侍卫奔去找郎中的路上,张远霜倚在林舒旁边,担心询问:“哪里不舒服?”

  “胃里,一直想吐。”

  “你挺住啊,可别死在我面前,要不我向皇上交不了差!”张远霜关心的话也不好好说,非要说的这样难听。

  “放心……”林舒嘴上不服,即使难受也要怼回去,“张公公放心,我死不了,要死也是你在我前头!”

  张远霜最忌讳别人叫他公公,这事宫里面的人都知道,谁叫谁倒霉,连易泓生都不敢这样叫他,林舒却一再犯忌,这都第二次了。

  但张远霜低头见林舒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便好脾气的容忍了。走到案边要给林舒倒热水,热水倒好了,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调侃起林舒:“胃里难受,还一直想吐,你不会是有了吧!”

  “去你的……”

  “嗳…你自己不就是是郎中么,快摸摸几个月了!”

  “张远霜!”林舒被气的咬牙切齿。

  “叫我做什么,今天你惹我两次了知道不,一会叫名字,一会叫公公的,别仗着你生病了就为所欲为,我给你记着呢,以后再慢慢算!”张远霜一说说了一大串,根本就停不下来了。

  他在用这种方式转移林舒的注意力,而林舒也的确受用了这样的方式。

  终于挺到了郎中来了。

  只是,令人失望的是,郎中来了也没有办法,无计可施。

  林舒是慢性中毒,要解药也只有山中高人有药方,寻常郎中连中毒的症状都瞧不出来,更别提是开药方诊治了。

  郎中只是询问林舒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林舒摇头。

  郎中瞧不出病来干着急。

  一旁张远霜也急了,眼看着林舒都要难受死了,郎中还说没病,只是吃坏了东西,开口便大骂了起来:“你家吃坏了东西能疼成这样!”

  “回大人,草民真没诊出什么来……”

  “放屁,什么庸医,能不能看,不能看就快滚,给能看的人腾地方!”

  郎中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要瞧病的是京都城中的大官,此时见张远霜怒了,赶紧跪地告罪。

  “远霜,别为难他…瞧不出来什么,让他走便是了……”林舒忍着气力说。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草民医术不精,不能为夫人诊病……”郎中跪在地上直打寒战。

  “滚!”见郎中误会了他和林舒的关系,张远霜大骂:“再胡咧咧,我割了你舌头!”

  “是…是……”

  “再去给我找,我就不信没有能看这病的!”张远霜朝随从侍卫发火。

  “大…大人,此地偏僻,除了刚才那位刘郎中,真…真找不着旁人了……”侍卫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回话。

  “你再说一个!”张远霜本来长得就高,比随从侍卫高一头,伸手就拍在了随从侍卫的脑袋上。

  “发什么脾气,还真怕我死了你交不了差啊……”林舒强笑笑,替随从侍卫解围。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说着,张远霜俯身要去抱林舒起来。

  “做什么?”

  张远霜手搭在林舒身上,感觉到的是她被汗浸的湿淋淋的衣服,“忍一忍,我们这就回去,找太医医治!”说着,张远霜就快步往楼下走。

  随从侍卫也很识相的去备马车。

  张远霜在后吩咐道:“将垫子铺厚一些,要舒妃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想要脑袋了!”

  “是!”随从侍卫应下,一丝一毫不敢含糊。

  -

  回京都城的路上,马车行的很快,但林舒坐在车上,却觉得很艰难。

  从没觉得一段路有这样长,她就靠在马车的横栏出,要瘫死过去了。

  张远霜亲自驾车。

  张远霜可能是真怕林舒死了,在外面不时找话说。

  “林舒,你还好吧?”

  “林舒,你得挺住!”

  先开始,林舒还应几声,后来林舒就听不见张远霜再说什么了。

  她像是睡着了。

  因衣服被汗浸湿,马车行的又快,风顺着门缝,窗户缝进来,往她身体里钻,她感觉好冷…冷……

  这时候,要有件狐裘大衣就好了,盖在身上,多热乎,多好……

  天空中升起了鱼肚白,那鱼肚白仿佛成了镜子,在镜子里,林舒看到了姑娘,有双坚定的眼睛,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她长得好美,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在虔诚的祈祷什么。

  她嘴上轻轻念着什么,睫羽时而微动,沉静得如朝花照水,没得让人心惊。

  不一会有尼姑过来敲门:楚施主,吉时到了。

  她应了一声,睁开眼睛。

  双眸依旧明亮,在这双明眸中,呈现着个翩然男子,白色的交领袍子,被洗的纤尘不染,一丝一毫的褶皱都没有。他手里拿着清箫,在吹奏。白皙又指节分明的手,轻覆在碧箫之上,那样显眼,在眼光下,让人不自觉的眯起眼睛。

  她的眼睛也不可察觉的动了下,双眸中的那些坚定一晃,瞳孔变大了又缩小,缩小了又放大。

  一曲结束,她回头询问:何人?

  丫鬟摇头。

  他上去,翩然有礼:易氏。

  她:易氏,易泓生?

  他:泓生……

  ……

  林舒口中呓语,易泓生三个字,车外张远霜听着,心里一惊,这语气,好是熟悉!

  像…像曾经楚煦的!

  “易、泓、生……”林舒又念了一遍,张远霜使劲扬了一鞭子,皮开肉绽的声音,两匹快马受力行的更快了,张远霜道:“再忍一忍,就快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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