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扔了祖宗
“啊？！”章娘瞪大眼睛：“小……小姐确定……都撤了？”
墨染雪浅笑：“嗯。”
闻言，章娘脸上的震惊立刻换成了紧张！
难不成小姐脑子出问题了？
回想起这些日子墨染雪一系列的反常，章娘的心“咯噔”一下差点停止跳动！
屋子里的这些东西可全都是墨染雪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供着的宝贝，平日里若有人不小心搁着碰着了，墨染雪都是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尤其是窗台上的花，墨染雪就是自己饿十分也不会让它渴半分，跟供祖宗一样给供着。
现在墨染雪竟然说要把这花扔了！把祖宗扔了？！
章娘愣是不敢置信的呆在原地没动。
墨染雪自然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有多么的惊天动地，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啪”的一声，窗台上的祖宗被墨染雪如同草芥般给丢了出去，摔了个粉身碎骨。
章娘：“……”
精致的屏风后，墨染雪看着镜子里熟悉而又陌生的自己，双手轻轻的抚上脸颊，有些不敢认。
镜中的女子……额不，镜中的如花实在是让人提神又醒脑啊。
粉刷刷面粉脸上是两条毛毛虫般黑糊糊的眉毛，红的让人怀疑人生的血盆大口，还有那唱戏一样的腮红，浮夸艳丽的发髻，山鸡般滑稽的衣裙……丑的没天没理！
即使过了三天，脸上的妆容依旧浓厚的跟城墙似的，可见她当初是怎样在用生命涂脂抹粉……
此刻墨染雪真的很佩服九冥宫的所有人是怎么做到淡定自若的面对“楚楚动人”的她的，尤其是帝零渊，是怎么忍住恶心对她下口的，还是说变态的口味都很重。
师徒，这哪里是师徒……
三天没打理自己，她本就亮闪闪的妆容现在更是壮观得能辟邪，血盆大口已经开到太阳穴了。
若说对自己狠，墨染雪最佩服的还是她自己。
花了半天时间卸妆，墨染雪终于看见了自己真实的面孔。
她都快忘了自己的样子了。
曾经的她每天脂粉遮面，就没有真正卸下过妆容，更没有真正人模人样的照过镜子，每天都换着花样的在自己脸上造作，想着总有一天帝零渊会被自己恶心到，就算他不恶心，但肯定不舒心。
她这般努力自残，也不过是想让帝零渊没面子，嫌弃她，最后抛弃她！
不过事实证明，她的努力似乎正好对了帝零渊的胃口，在她的记忆里，帝零渊还真没嫌弃过她，更没觉得她这副鬼样子丢了他面子，他看她的眼神永远都是那么淡定。
久违了，十七岁的我。
只见镜中的如花……额不镜中的女子清丽不可方物。
黛眉、朱唇、翘鼻无一不精致绝美，最惊艳的还是那一双灵潭般水萌的眼睛，濯清涟而不妖的清澈，万物复苏的灵动，乌黑的云发柔顺的垂在两侧，女子倾城绝色，不染纤尘。
就连墨染雪自己都很惊讶！
本以为长期被胭脂覆盖的脸定是蜡黄枯燥，没想到竟是这般水嫩白皙。
她曾经很黑，很胖，没想到自己现在不过是皮肤白了些，身材瘦了些，竟美到这种境界！
前世的自己真是吃了秤砣，白瞎了这张皮囊！
看着镜中的美丽自己，回想起前世不堪的自己，墨染雪重重的叹了口气。
溢满花瓣的浴桶里，墨染雪舒服的靠在宽敞桶边，脑子里快速翻着关于帝零渊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