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蚀

  实力不济啊——

  纵然跨越了半祖，成为准神王，只待凝聚道则，就能破开神王大关，可还是觉得这么无力。神王之上，天外有天。

  身上的担子很重，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沦为别人棋子的滋味，很是难受，更害怕成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急欲变强，心境有些乱了——

  “他已说过，这个纪元仙灵桥一直不曾显现，那自然是有了变故。”渡厄圣人暗指司方之前所说的话语。“万古之局啊，仙灵桥是谎言，天道之谎。”

  “不知多少纪元前，就有生灵打上了仙灵桥的主意，那是一个纪元汇聚成的怪物，自封天道，欲夺舍仙灵桥，与曾经的桥魂——萧仙君不分上下，两者一同执掌仙灵桥，纠缠已久，一纪元苏醒，一纪元沉睡，为神王指引迷途。后世之人，欲成神王，少数天资卓越者会梦见一处名为仙界的地方，那是天道的世界，欲蛊惑你们，成为他的追随者。”

  “在这个纪元，天道竟然彻底驱逐了原先的桥灵，取而代之，只剩下天道一人独大；每一尊神王都承天之运而生，收神王为傀儡乃是大忌，佛主有感，欲阻拦这一切，灭杀天道，夺回仙灵桥。萧仙君为何出现在此处，或许唯有佛主等人才知晓吧，反正仙灵桥，是夺回来了。”

  “天道？”司方觉得古怪。

  “许多纪元前，佛宗就存在了吗？”吴青柳听着渡厄圣人的话语，本以为上个纪元遗留的司方已经算是老怪物，混沌外的遗族尽管资历更老，与佛宗相比起来，却稚嫩得像个幼童。

  一尊神王不过活半个纪元，这佛宗，是怎么流传下来的？司方都不曾知晓的佛宗，又是如何避过纪元灭亡？还不为人所知。

  “仙灵桥魂与天道之争，一纪元苏醒？一纪元沉寂？原来如此啊，难怪混沌外会是两大阵营，一方信封所谓的天道，一方则是为了存活下去。”司方笑着，他错了，原来不过是只井底之蛙，还狂妄不知，小看了天宇，小看了这一界。古冥族与血魔族争了一个纪元，争来了什么？一直以纪元主宰自居，却湮灭在了纪元灭亡，莫大的讽刺。一族命运，就这么被被仙灵桥所左右，沦为了牺牲之物。

  “佛宗自古长存。信佛主者，佛国不灭，诸天罗汉圣佛金身万古不朽。”渡厄圣人虔诚地说着，佛法无边，伟力莫测。

  “纪元？我们？那么说，佛宗不算对立？佛宗与天宫，怕是老对头了吧？你不至于对付我们吧？”付玉娘心思剔透，仔细一想，指出了要害，只要渡厄圣人不是敌，那当下就算不得大难，真是吓了众人一跳。

  “说了这么多，不至于再杀了灭口吧，何必多此一举。”夏青薇调侃着付玉娘，收了戒心，是人都有章法可循，渡厄圣人不见得是翻脸不认人的那类。

  吴青柳汗颜，拉住付玉娘和夏青薇，这两掐起来可就没完没了，太过强势也不见得是好事。

  温如玉拉着夏青薇，芙尔也默契地抓住付玉娘，拦住两人。

  “佛宗本超然于外，不理世事，若非仙灵桥之变，也不会偶然结缘。佛家重因果，投桃报李，既然送我回了西方神界，我欠你们一份人情，说些秘闻，略表谢意。”渡厄圣人微微一笑，桃花太多，可不是好事，怕是无福消受咯。

  “萧仙君呢？她在哪里？”吴青柳挂念着她，既然侵占仙灵桥的天道被佛主与红袍老者驱逐走，她是不是也回了仙灵桥，重为桥魂。

  “这等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渡厄圣人坦言道，瞄向天上，那等存在或许才知晓吧。“还想问什么？”

  “弥天之谎，万古大局，还有什么？”萧仙君让他不要问，吴青柳想知道个明白，即便不能做那下棋人，也不想沦为棋子，任人摆布。

  道有高峰，非不可攀。

  见过了高处，更有向往之心，扬斗天之志。

  曾几何时，神王便是当初希冀，如今，远远不够。

  渡厄圣人诧异地看着，这话，可不是其能知晓的，“那牵扯太大，我也不得窥见全貌，方才所言，大抵上便是知晓的全部，至于天宫，慎言，那人最精算计，不得提名，会被其察觉。”

  吴青柳捋着混乱的诸事，想理清头绪；渡厄圣人与佛宗，仙灵桥与萧仙君，天道与仙界，纪元与往昔。

  “天埑是什么？为什么你过不了界？”吴青柳想不通，这是一个需要解释的理由，错过这回，这些远古秘闻，怕是难以洞察了。

  “如你所见，那只猫，那尊神像，便是天埑中最大的恐怖。”渡厄圣人沉默了会，才下定决心说道，“如你所见，天埑被其占据，不给佛宗一点半分的颜面；哪怕如我也不能逾界，尽管是那人的分身，也被那只猫压制，最后还不是灰头土脸地溜走。”

  “那尊神像，不可轻谈，佛主都曾言，道之前贤，见其还礼。”

  匪夷所思，天埑的来历有些逆天。

  “萧仙君在岛上所说，是真是假？”吴青柳再问着。

  “这等旧事，非我所能知晓，你问错人了；萧仙君或许在哪里蛰伏着，毕竟曾是仙灵桥魂，也非轻易就能灭杀，若无萧仙君插足，佛主等人也不见得能夺回仙灵桥。”渡厄圣人言道。

  “界战到底为了什么？”付玉娘问道，东方神界与西方神界间不知何时起，从未停歇过的大战，真的只是为了试探吗？

  “或许是为了磨砺神王与主神吧，也或许有其他的算计。”渡厄圣人也是猜测着。

  吴青柳问无所问，想到了顾及当下，初来西方神界，芙尔离去之时不过是大天使长，并非主神，主神层次的秘闻，芙尔知晓有限，问她不如问渡厄圣人：“在西方神界，要小心什么人？”

  “自然是所有主神，还有，莫惹教廷——”渡厄圣人神秘地说着。

  “点到为止，来日方长，佛国渡化众生，他日你也可为菩萨，你的劫，来了——”渡厄圣人身下多了一朵白莲，坐在其上飞走了。

  吴青柳心湖一点涟漪泛起，这种感觉——枯荣劫降临，心劫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