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落尽东风第一花
清晨，鸡鸣撕裂了天空，狗吠吓出了朝阳。
四进院落里，一间小屋中。
常九依旧睡的正酣，嘴里含着手指头，不断嚼动着，是不是模糊不清的发出“好吃”的呓语。
“常九，你又死哪儿去了，等了你半天还没有端热水来！”姜偲打开窗户，声嘶力竭地吼道。
“啊～～～”一声撕心裂肺地吼叫声飘荡在院落之中。常九一边吹手，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吼道：“马上就来。”说话间，双脚犹如杜甫下笔一般，炯炯有神，丝毫无误地落入鞋中，然后忍着痛，穿上衣服，像进击的巨人一般，冲出门外……
“咚～咚～咚”，常九打着哈欠，“公子，热水来了。”
姜偲用力地打开房门，直视着常九，淡淡道：“刚才鬼哭狼嚎的干什么呢？”
常九臊眉弄眼地不想回答，吞吞吐吐道：“没……没什么！”
姜偲“嗯”声凝视着常九，一字一顿道：“你究竟说，还是不说。”说完，一阵挤眉弄眼。
常九看得直起鸡皮疙瘩，瑟缩着脖子，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
姜偲哈哈大笑着转过身，让常九进门，强忍着笑意说道：“我为你大爷感到悲哀。”
常九努努嘴，“我没有大爷！”
姜偲抬头一怔，刚刚缓和的笑意又如泉涌。
常九咧咧嘴，对着镜子，没头没脑地说，“我长得有这么滑稽么？”说完，摸了摸脸颊。
姜偲指着常九，捂着小腹，“哎哟”着说道：“在我没认识你之前，我真没发现，原来我有以貌取人这毛病。”
常九，“人不可貌相，墨水不可斗量，公子，吃了这么多墨水，你怎么也没长点儿见识？”说完一脸鄙夷地偷偷看着姜偲。
“不知道头发长，见识短么。”说完，姜偲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摸了摸常九的头。
常九默不作声，往窗帘走去，慢慢卷起，往脖子上一绕。
姜偲不解地看着，“你这是要以死相逼，让我收回那番话么？”
常九悠悠然，一心赴死慨而慷地说道：“听君一席话，自挂东南枝。”说完，低下了头。
姜偲摇摇头，“你这种烈女型男流氓，真是世所罕见。”
常九不乐意了，松开窗帘，“脸不见血，身不见伤，四下无人，当然难得一见。”
姜偲，“言归正传，”咳嗽一声，“说吧，你是想死呢还是不想活了？”
常九脸色惨白，瞪大了双眼，沙哑着声音说道：“别逼我，再逼我我就装死给你看。”
说完，顿时陷入静寂，死一般的静寂。
顿时，微风卷起窗帘，遮住二人彼此对视的目光，二人哈哈大笑起来……
夕阳渐渐西斜，姜偲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窗外。
风景是心灵的写照，每一次花开花落，每一次风来风去，每一次日升日落，每一次云卷云舒……都在展示自然季节的轮回更替，都在流露出某种心灵的隐痛悲欢。
姜偲点燃一支烟，陷入了沉思，模糊的双眼，渐渐浮现出安妮杰克琼斯曼妙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