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羌笛何须怨杨柳
房中,一人,一个男人。
姜偲看着远去的常九的背影,笑得俯仰天地。直至力气快要耗尽,笑声才渐渐停止。一手扶着桌子,一手颤巍巍地提起茶壶倒水。慢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向后仰去,闭目养神。
没过多久,常九悄悄然站在姜偲身边,不说话,也不动作,就这么默默地站着。
房中,两人,两个男人,两个不说话的男人。静寂,死一般的静寂,如针聚美可闻。
仿佛是听见常九得呼吸的声音,姜偲的睫毛微微一动,缓缓睁开双眼,不等完全睁开,一个黑影出现在眼前,吓得姜偲纵身而起。弯着腰看着姜偲的常九也立马挺直了身板儿。
姜偲指着常九,“你……你不知道进门要敲门么?”
常九咧咧嘴,“我敲了,你没听见。”
姜偲一脸质疑,“是么?”突然,话锋一转,大声说道:“你就不知道叫醒我么?”
“怕你有起床气。”常九摇摇头说道。
姜偲气不打一出来,指着常九地鼻子,“你知不知道,差点儿被你吓死了,那么大一个人,做事儿没有声响,鬼上身啦?”
常九“嘿嘿”笑道:“阎王要你三更死,不敢就你到五更。”
话刚一说完,常九顿时觉着眼前一黑,“咚”地一声在脑门响起。
常九捂着头,不好说话。
姜偲甩了甩手,然后背在后面,淡淡道:“我就是阎王。”
常九嘟囔道:“可是小鬼难缠嘛。”
姜偲瞪大双眼“嗯”声。
常九大气不喘,小气不出,急忙说道:“没,没什么。”
姜偲也不予理睬,转回身,绕过屏风,换掉衣服,扯着胸前的领带,说:“去备车。”
常九如释重负,快步离去……
黄昏,崇真天主教学校门口,一车,两人,一男一女。
安妮杰克琼斯靠在车窗上,笑眯眯地看着姜偲。姜偲双手杵着车窗,将安妮杰克琼斯夹在中间,看着她,“怎么出来的这么晚。”说完看了看表。
安妮杰克琼斯,“早起的虫儿被鸟吃。”
姜偲眯着眼,“太阳都快落山了。”
安妮杰克琼斯双手搭在姜偲肩上,“不就起晚了一点儿么?”
姜偲眉毛不是眉毛,嘴角不是嘴角地抽动起来,“难道我也谁过了头?”
安妮杰克琼斯不乐意了,“想起今天考试,昨晚多注备了几个小时。”姜偲刚要开口说话,安妮杰克琼斯继续说道,“你就这么着急着离开?”
姜偲立马赔笑道:“哪儿能呢!只是急不可耐地想见到你。”
安妮杰克琼斯不屑一顾,“恨不得剖出你的心看看。”
姜偲笑道:“你若真是恨我,就该从了我。”
安妮杰克琼斯不解,“恨你反而要从了你,你……你简直是在放屁。”说完小拳拳捶着姜偲的胸口。
姜偲抓住安妮杰克琼斯的手,大笑道:“只因你根本就只有一个法子对付我,这法子就是从了我,你跟了我后,这一辈子都可折磨我,要我赚钱给你用,要我为你做牛做马,稍不如意,还可向我撒娇发威,你瞧除了和我在一起,你还有什么法子能这样出气?”
安妮杰克琼斯幽怨地看着姜偲,不赞成,也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