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可怜明夜孤灯馆
壮硕的常九拖着烫的通红的脚，咬紧牙关咧着嘴，眼神里满是兴奋地背着姜偲离开。
姜偲看着常九的狼狈样，看了看地面上已经熄灭的烟头，摸了摸后脑勺，又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伸出一只脚，狠狠地将烟头踩扁，才龙骧虎步地跟了上去。
楼上，床前，两张椅子，两个男人。
常九将椅子对放，面√窗子，一屁股坐下，将烫伤的脚搭在另一把椅子上，听着后面的脚步声，明知是谁，却头也不回，将头微微扬起，闭目养神起来。
姜偲也不在意，径直走到窗边，倚着窗沿，白了一眼志得意满的常九，就自个儿从怀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烟。“哗”的一声，划燃的火柴点燃了香烟，仿佛也驱散了阴云密布下的黑暗，赶走了寒风呼啸过的凉意。
姜偲深深地吸了一口，站起身，就将它塞进了常九嘴里。
常九也不客气，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有模有样地抽了起来。
“啧啧啧。”姜偲扭了扭脖子，“你还真是不客气。”
常九轻轻抖了抖烟灰，没了以往老实巴交的样，“瞧你那矫情样，至于么？再说了，客气能当饭吃么？”
姜偲眯眼撇了他一眼，“瞧你这猥琐样，至于么？再说了，你又不是没吃饭！”
“咳～咳～咳～”，常九一口气没缓上来，一口烟走呛了回去，顿时两眼迷离，泪花闪烁，使劲儿地咳嗽起来。指着面色如常的姜偲，没好气道：“你是巴不得我少吃点儿吧！”
“啪～啪～啪～”姜偲拍着手掌，“看来你并不像你表面看上去的那样简单，还是有可取之处嘛。”
常九扔掉烟头，不屑一顾，但还是有些欣喜，嘴角微微上扬，“那必须的，也不看看我是谁。”说着，翘起大拇指。
姜偲嗤之以鼻，“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常九也不虚情假意，“话可不能这么说。阳光必然是灿烂的，洪水必然会泛滥的，只是你没仔细感受。”
姜偲微微一怔，竖起大拇指。
常九更加得意洋洋了，转口问道：“话说，我怎么有个可取之处了？”
不怕你问，就怕你不问，姜偲一脸姜太公钓鱼的样儿，淡淡道：“四肢发达，幸好头脑不算太简单。”
常九顿时脸色发黑，仿佛每一块肌肉都在忍不住地抽搐。
姜偲呵呵一笑，又给自己点燃一支烟。
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常九神清气爽，“你不也没好到哪儿去？”
“哟，”姜偲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常九，“难道你觉着你自己还能和我比上一比？”
常九一拍大腿，“嘶”声道：“有何不可？”
姜偲有些期待，更多的是不屑，说道：“那我到是想听听，你哪儿来的自信？”
常九不假思索道：“还记得小时候么？”
姜偲顿时觉着不妙，但又说不上来，半信半疑地说道：“不记得了。”
常九满是鄙视的目光，“揣着明白装着糊涂。”
姜偲“哼”声道：“那你倒是说说看。”
常九顿时来了兴趣，正襟危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