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踢馆
“喝……！！！”
“哈……！！！”
与一般的武馆在进行培训的时候进行吆喝就像是几百只鸡鸭一起鸣叫不同，仁义武馆的训练井井有条，期间传出来的吆喝声也颇为悦耳，至少从赵风菱这个武者的角度，完全能够感觉到那力拔山河的气势，可以说现在的大部分军队都不会有这种气势。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赵风菱此刻就在心里这么感慨着，然后他走到了大门口。
在里面就是道场了，布置的相当简单粗暴，就像武馆秘传拳法的风格一样，大开大合，光明正大。
在一块约莫200平米的场地上，约30余人整齐地排列出了一个阵势，每个人都穿着武术装，仿佛从一个模子里刻印出来一样，有着一样的表情，一样的动作。
为首的那个穿着一袭白衣的男子出拳，后面穿着灰色武术装的男人也出拳，在速度上几乎完全没有落后。
男人出腿，后面的人也出腿。
好大的阵势……
渐渐地，赵风菱眯起了眼睛。
光是这么看着，他就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明明是民间的武馆，训练起来却像是古代沙场的士兵一样整齐划一，而且为首的人与其说是在打一套拳法，更不如说是真的在对看不见的人拳脚相加。正因为他的路数并没有固定的规则，所以后面的人也猜测不到自己应该做出什么动作。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所有武馆的弟子却还能跟随着做出动作，反应力让人十分吃惊。
该不会，这个武馆里的人都是一流高手吧。
刚进来都还没和人搭上话，赵风菱的额头就流下了冷汗。
而为首的白衣男子似乎注意到了赵风菱，在打完最后一拳之后，他就缓缓地收紧两腿的距离，以仿佛羽毛落地的速度缓缓收起了力道。
高手。
光是这么个动作赵风菱就忍不住要喝彩了。
武术，比起西洋的搏击、拳击，是一种更加高深的玩意。
也就是说，每一拳，每一脚，都有着门道。而收拳收腿也需要门道，如果在狂风暴雨一般地打完了一套攻击之后直接收势，就会损伤到身体的气，而男子在训练的时候以简单的小动作就完成了热身运动，防止了肌肉的损失和气的损伤。
“你是什么人？”
那个穿着白色武术装的男子看见赵风菱一直没有说话，便主动开口。
他的声音非常淡漠，仿佛世间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种强大的气魄冲到了赵风菱的脑门，一瞬间居然让他有一种摇摇晃晃的感觉。
“啊……我……我……”
赵风菱在心里纠结了好一阵子，依旧还是说不出自己原本打算说的“我是来踢馆的”这样的话。
而男子见他说不出话来，大致猜到了他是有点紧张，于是他拍了拍赵风菱的肩膀，以温和的口吻说道：
“小兄弟你不要紧张，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说，你是来拜师学艺的吗？”
“不……不……”
虽然有点惊慌，而且因为这个人态度不错所以对于自己主动求战的事情有了一点自责，不过赵风菱还是很快地擦去了额头的汗水，淡定地说着。
“我，是来切磋的！”
“哦？”
听到了自己的话，那个男人的表情明显有点变了。
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好奇，他的肩膀稍微提振了一下，然后狐疑地看向了赵风菱。
“小兄弟，你是没有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吗？这里是仁义武馆，而你看起来也就十几岁吧？”
面对着男子有些轻视的口吻，赵风菱心里的热血终于还是被激发起来了。
面对着武馆里齐刷刷地望着他的武者，赵风菱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是——来——切——磋——的。”
听到了他的话，男人的脸色彻底变了。
从一开始的温和以及游刃有余，他的脸色变得认真起来。
“小兄弟，你没有搞错吧？”
“是的，我要参加接下来的黑龙杯天下第一武道会，为了寻求训练并且提高身体的适应能力，我要来打！”
听到赵风菱言辞清晰的话语，男人嘴角在此刻微微上扬了起来。
“看来没有搞错呢……居然真的是踢馆的人啊。”
“不，和踢馆到也有点不同，毕竟踢馆的话，你们输了就要把牌匾给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小兄弟好大的口气啊。”
“并不是我口气大，这是我认真的想法。”
望着男人依旧不太认真的态度，赵风菱叹了一口气，耐心地与他周旋着。
毕竟自己是过来寻求切磋的，和他的关系搞得太僵似乎也不好。
而男人则是在此刻微笑了起来。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赵风菱。”
“赵风菱啊……奉天城姓赵的人倒是也有几个呢。有你这种心气的……没什么映像。”
望着男人一副认真地烦恼着的样子，赵风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个……我其实在奉天的名声的确也不够大啦，我之前去了一阵子日本，在那里修行了一下，武术这种东西，在一个圈子不是老师傅的话，是很容易被忘记的啦。”
“哦，原来你还远渡海外留学了啊。”
男人眯起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赵风菱，然后用手指对他比划了几下。
“那你有没有学会东瀛鬼子的功夫呢？就是那种粗暴而没有什么技巧的拳法。”
“如果你说的是空手道的话，我有点涉猎，不过不太熟悉。”
“哦？那你擅长的拳法是什么？”
“我小时候偷学了不少拳法的套路，但是没有固定的一套路数，所以硬要说我使用的是什么拳法的话，应该是太祖长拳吧。”
“哦？哈哈哈哈哈哈，太祖长拳……”
男人被赵风菱逗乐了，直接捧腹大笑起来。
毕竟太祖长拳虽然是宋太祖独创的拳法，但是这种拳法并没有以秘籍或者是功法的形式传递下去，只是作为朴素的拳法的代名词。
会用太祖长拳，基本就是说自己的拳法无门无派，这也就难怪男人会笑了。
“那么小兄弟，你打算用你的野路子和我们的仁义拳一决高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