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迷雾 1
“大姐，你跟着我干什么？我不是说不能观摩了吗？”
春云笑嘻嘻地咧开了嘴，装无辜地一摊手。
“我没有跟着你啊，只是赵警官和我的路线恰好一样罢了。”
“与其跟着我，不如去喝酒吧？”
“哎呀，酒吧好无聊的，都是写没内涵的男人，哪像赵警官，一心为民，而且刚正不阿~”
伸手不打笑脸人，赵风菱这下也没辙了。
他只能叹了一口气，然后叮嘱道：
“等一下我会进行一些绝密的调查，你看看就好了，可不要多嘴，或者打扰我，更不要说出去啊！”
“嗯嗯，我知道啦赵警官~”
“我不是警官！”
之后，赵风菱带着春云来到的是飞天烟馆。
之所以先来这里，是因为他知道每一家烟馆都有供货的上游帮派，与其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找烟馆，不如从自己直到的下手。
“啊，赵警官，你是要抽大烟吗？”
当看见了烟雾缭绕的烟馆，春云的表情终于变得有些害怕了，她双手抱着身体，有些结结巴巴地问道。
“怎么可能啊，我是在做调查。”
赵风菱的鼻子抖了抖，对于这里的气息感觉到了一丝不快，但是他还是走了进去，而春云也紧随其后，途中她就像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地喋喋不休。
“赵警官……不，我要以同学的身份劝解一下你啊赵风菱，大烟这玩意碰不得，我爹就喜欢抽大烟，搞得家里天天乌烟瘴气的，我娘就说即使我在外面怎么厮混都没关系反正不要像白烂的爹一样抽大烟就好了呢。”
这不是一黑黑两个人吗？说实话，对于春云这样过于时髦的新世代女性，赵风菱的态度还是有些纠结的，受到西方的教育，当然知道女性不应该被传统的女德束缚地出不了门，但是一旦看见这样奔放的女郎，他还是本能地觉得难以招架了。
所以他只能先把这个纠结的念头给抛开，转而对她板起脸认真的说教。
“别胡思乱想，我可不抽大烟，这次是调查大烟的源头。”
“呃……那要怎么调查？”
赵风菱低头思忖了一会儿，想着自己正好没有穿着警服，外貌也不严肃刻板，硬要装成二世祖倒也没什么违和感，这样进入调查就不会被人质疑了吧。
嗯，毕竟是调查，如果警察上门的话，对方也不会乖乖配合吧。虽然看起来是正经的烟馆，谁知道会不会为了招揽客人而开发新的大烟呢。
如此下定决心之后，赵风菱就对春云吩咐到：
“春云同学，既然你都来了，等一下就不要说话，当成我的同伴就好了。”
“好的。”
春云虽然对烟馆还有着戒备，但是对赵风菱的话到是没什么抵触，立刻就答应了。
两个人走进了不断有白烟溢出的烟馆大门，马上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
“两位客官好……”
虽然服务员对于日式风格的学生制服没什么眼力，但是光是看着两个人衣服独特的风格以及上乘的面料，就判断出两人并非泛泛之辈，于是脸上公务性的笑容愈发灿烂，就像是一朵假花一样。
赵风菱对于阿谀奉承并不感冒，他皱了皱眉，就差捏鼻子了，淡定地说。
“我，要抽大烟。”
“那可不嘛，来我们店里的人难道还会喝茶呢。”
服务员陪笑着附和。
他看了一眼服务员，不冷不热地摇了摇头。
“给我开一个包厢。”
“噢噢噢，客人你和真有品位，我们家的大烟特别适合开一个房间单独安静地享受，大烟下口之后就会赛过活神仙，相信你旁边的小姐也会玩的尽兴的~”
听到了服务员无心的吹捧，春云却是剧烈地脸红起来。
（什么嘛，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啊！）
她就这样差点崩出泪花，就这样怒瞪了一眼服务员，那个人立刻就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噤若寒蝉地挺直了背脊，强行伪装成没有注意到情况的样子，然后转过了头，对两人伸出手。
“请把。”
“嗯。”
赵风菱依言被他往烟馆的内部带去。
从头到尾，鸦片的那种浓烈的香味都熏得他脑子晕晕乎乎的，在路过一个露天的公开吸烟室，他看见一张张椅子上都躺着抽烟的人，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不过大部分都像是普通的劳工，他们用赚来的钱抽烟，获得小小的快感。
但是这份快感过于虚无，虚无到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够体会。从赵风菱的眼光看来，他们只是蜷缩在长椅上，像是桥下的流浪者一般一动不动，偶尔从嘴里吐出眼圈而已，而赵风菱甚至有一种错觉，吐出的眼圈就是他们的生命，随着吐烟圈的频率增加，他们也会愈发岣嵝。
呵呵，想太多了吧。
赵风菱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就是一条寂静的走廊，左右两边都是被称为雅座的包厢，因为有门的阻挡，并不像大厅一样烟雾缭绕，只是透过门缝依旧能够闻到大烟的淡香。
哈啾。
跟在赵风菱背后的春云在这时候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不小的动静惹得赵风菱回头看了她一样，而擦着鼻子的女孩则是吐了吐舌头。
“这里好呛人，感觉都要过敏了。”
“你行不行啊？不行的话你就先出去吧。”
“那可不行，我不是说要陪在你旁边看看嘛。”
她扮了个鬼脸，仿佛怕赵风菱真的丢下她一样开始主动抱住了对方的胳膊。
“喂，你……”
赵风菱的脸颊抽了抽，但是她也没办法发作，对方可是女孩子哎。
无奈之下，他叹了一口气，不做纠结，只是叮嘱她接下来要安静一点，随即两个人就被服务员领导了一个房间的门口。
“两位，这里是空房间哦，还附有烟草，一个小时的吸烟费是4元。”
“好的……”
赵风菱盯着这个大约10平方米，有两张床和一张桌子的房间，眯起了眼睛。
还真小啊，不过对于烟鬼来说，可能他们就喜欢这样安安静静抽烟的封闭环境吧，搞不好之所以设计成不透风的样子，是为了让吐出来的烟还能够废物利用回到肺部……
呵呵，自己是不是有点搞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