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后续 1
也许是运气太好了,虽然后背一直有叫骂声和追杀的声音,赵风菱倒是一直没有被追上,最后当他们跑到了距离工厂区大约一公里以外的山坡的时候,追杀者终于也彻底跟丢了自己。
“呼呼……好危险啊。”
背后满是津津的汗水,赵风菱甩了甩头,有些惊魂未定地看着山下不远处依旧亮着灯,甚至隐隐约约有蚂蚁一般的人在动的工厂区。
夏鸢也是松了一口气,在大致定位到那边的空间后,她恨恨地说:“那些人果然在制毒,我看首领就不是什么好人。”
曹光大概是死里逃生而消耗太多体力,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是危险啊,不过接下来只要让赵兄把情报提供给警察就好了吧?反正那个工厂有这么多的原材料,都是铁打的证据,他们跑不了。”
赵风菱盯着下面不断攒动的人影,脸色也有些严肃。
“嗯,希望能够顺利地铲除他们啊。”
现在赵风菱能够完全确信了,这个工厂的确有在制毒,而且制毒的产品最终流向的地方之一绝对有鸦片馆。证据就是自己刚刚在工厂里追杀自己的人中辨认出来那个光头刀疤男,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能够说得通了。
而且,自己作为警察,完全能够向上面无阻碍的汇报这个大消息,这样一来这个有着日本人背景的工厂和组织都会被铲除了吧。虽然背后的日本人可能会靠着自己在内部的影响力苟延残喘,但是他们总归还是会元气大伤的,而且那种破坏社会稳定、危害百姓的人工毒品会被停止流通。
想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
轰!!!!!
同一时间,剧烈的爆炸传来。
“什么?怎么了?”
坐在地上的曹光被吓了一跳,他连忙爬了起来,拍拍屁股,诧异地看向不远处。
只见原本厂房林立的厂区火光四射,一朵红色的蘑菇云炸开、带着黑色的烟雾缓缓升空。
即使隔着这么远,赵风菱都能够感觉到那扑面而来的热浪。
“这,这这这……”
夏鸢原本平静的脸一下子绷紧,她不可置信地直起了腰、瞪大了眼,怔怔地看着燃烧中的工厂。
赵风菱也目瞪口呆,但是他马上就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他们在毁灭证据。”
“什么?”
“因为我们发现了他们的秘密,所以他们一定要杀掉我们以免消息走漏,可是我们逃掉了,为了不让警察找上门的时候直接逮捕他们,他们就把工厂给炸掉了。”
赵风菱沉着脸,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同时他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好狠,而且行动力也太强了吧。”
要知道对方距离跟丢了自己这一行人也就过去了不到20分钟,这么短的时间里对方就组织起来把工厂炸掉,实在是太高效了,而且那些机器的成本极高,眼都不眨就进行毁灭,也实在是让赵风菱叹为观止了。
而曹光则是再度一屁股坐在地上。
“完蛋了,如果什么东西都被毁掉了的话,我们到底是为什么才来的啊。”
他一脸懊悔,但是赵风菱却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依然有机会。”
“什么意思?”
“因为对方的原料工厂都被毁掉了,暂时货物就会出现短缺吧?那时候,可能会有新的破绽哦。”
“呵呵,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呢。”
大概是想通了,曹光悻悻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然后捶打着自己的背,似乎觉得累到不行了。
“呵呵,回去喝茶睡觉了。”
夏鸢无奈地出了一口气。
她当然知道赵风菱的说法是对的,但是这也只是一种安慰而已,毕竟最好的结果还是自己能够生擒对方然后让警察过来看看什么叫人赃俱获。
接下来,恐怕这场战役又要拉长了。
···················
“嗯嗯,好的,还有啥?”
“那里真的有制造毒品的原料!”
坐在奉天市警察局的一间会客室里面,赵风菱皱着眉头,语气不耐烦地和面前的男人做着解释。
这个人是似乎是总局的文员,因为自己一大早就上了总局汇报情况而特别开始接受了自己的汇报,再转交给上级。
当赵风菱连珠炮似的说明了昨天的情况,包括自己发觉工厂是制毒工厂、工厂的人追杀自己以及他们跟丢了自己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自己把工厂炸掉的事情后,这个记录员仿佛在听一个无聊的故事一样。
不,对他来说可能是个不太开心的故事吧。
“嗯,赵风菱预备警员,你说你这段时间都在调查奉天城内可能拥有的制毒团伙是吧?”
“嗯。”
“某个组织的人以食品工厂为幌子,大肆制造毒品,也是你的结论对吧?”
“是的!我觉得尽管他们把东西都炸掉、烧掉了,只要经过化验还是能够获得证据的。”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而文员推了推眼镜。
“嗯,说的倒是那么一回事,不过福寿工厂的老板昨天也报案了,说有人强冲他们的厂房,在里面倒入了大量不明物质,然后那些东西似乎是助燃物,然后工厂就被助燃物加易燃物给引爆了。”
“不,并不是他说的那样,其实是他们自己引爆的!”
赵风菱斩钉截铁地继续坚持己见,但是文员的脸上表情不变。
“说完了?这终究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恐怕我们不能采用你的说法,而且你也没有证据吧?所以接下来我要继续跟进那个老板的情报了,接下来主要就是抓福寿工厂纵火案的嫌疑人。”
妈的,你们的方向根本就是错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风菱在心中无声地咆哮,甚至有些失去理智地想要和他们大吵一架,可是最后他还是强行压抑下了怒火,转而一声不吭地吸了一口气。
妈的算了。
他怏怏地站起身就往外走。知道了这个世界的某些运行的法则之后,他早就对所谓的结果正义心灰意冷了。世界太过复杂,很多势力盘根错节、影响着大大小小的事件,因此即使明知道有的事情是有问题的,自己也不可能直接对当事人进行惩罚,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