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澜

  “怎么是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千川觉得这个拿着伞的人非比寻常，他不仅能出现在街道市集上找到自己，更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如果我说我是巧合路过的，你会相信吗？”怪人挠挠头。

  “你究竟是谁？”千川并不相信这种说辞，这一切也不会是巧遇这么简单，世上没有这么多巧合。

  “我是什么人其实真的不重要，你也不需要知道，真的。你只要清楚一点就行，我现在不会对你构成任何的威胁，以后也不会，我只会帮助你。”怪人把伞收了起来。

  “雨太大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周围这么吵，换个清净地儿。”怪人打了个响指，千川觉得眼前一花，好转时他们已经到了另外一处地方。

  头上还是阴沉沉灰蒙蒙的天空，但是周围已经变了样。他看着下方的城墎宫殿，纵横交错的街巷，鳞次栉比的房舍。怪人指着这片地域，“这就是归墟城。”千川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荒城。

  “我带你参观一下，跟我来。”走下坡去，近距离看这些建筑不似远处，半坍塌的土墙，大部分完好的望楼，地面露出半截的拱形门，街道两旁排列着废弃已久的房舍，依稀可辨，到处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一片死寂。

  他们走到一处庭院里，怪人轻车熟路地找到一间穹形密室，密室里面摆放着一口黑木箱。

  打开一看，里面装有成叠记载着字迹的发黄手稿，还有一卷丝绸，虽然看上去年代久远，但是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完好无损，不可思议。

  展开丝绸，绸卷上绘着一幅画，黑云巨浪，狂风闪电，海里的狰狞巨兽露出森然的獠牙，一只孤船亮起萤火之光浑然不知它的处境，一些灰色的影子漂浮在船的上空盘旋着。

  隔着画面，千川都能感受到震耳欲聋的喧嚣声，巨兽的怒吼，无数夹杂着人类声音的凄厉嚎叫，一些东西流窜入高空，又掠过海面。千川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幅画，背上沁出了汗水。

  “这些东西是？”千川不由自主地望着怪人，期望他能解释这一切。

  “它们留给你的。”

  “它们？它们是谁？为什么我总感觉我来过这里，但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还在城堡的窗户里看见有个人很面熟。”

  “它们是让人害怕的东西，这里没有任何生命，你看见的自然也不会是活人。”怪人将东西都从箱子里取了出来。

  千川一下坐倒在地上。

  “害怕了？”怪人一边逐张看着手稿，一边冲他笑了笑。“也对，毕竟你还只是个什么都没见识过的孩子，容易感到迷惑和害怕，一时间是很难接受。”

  “上面。。。说了什么？”千川看见上面都是一些古朴生僻的文字。

  “一些悠久的历史，一段精彩的小故事。”怪人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手稿，他一度笑出声来，千川却觉得这种不明意义的笑容充满了迷惑性。

  “自己看。”怪人把手稿丢给了千川，千川正准备打开，却被怪人一只手又按住了。“自己找时间看，现在没有这个闲工夫给你浪费。”

  “我问你，什么样的人算优秀的战斗者？”

  千川想了想，思索着说出：“不怕牺牲，忠诚勇敢。”

  “你说的是一类人，但还算不上优秀。”

  “优秀的战斗者必须足够强大！”

  “行动随时有明确的目的性，且进行过周密的思考，他们能克制消极的思想情绪，钢铁般的意志力！那种有别于顽固执拗的坚毅，从不心存侥幸！在纵观全局的高度上果断出击，从不稍事犹疑！理智的控制自己，不急躁不急功近利！”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跟我有关系吗？”千川不明白他的用意。

  “你要成为的，就必须是最优秀的战斗者，最强大的人！”千川觉得这个人存在一定的疯狂程度，在表达自己想法的时候表现得异常强烈。

  “我记得我说过会教你万人敌和屠龙术。”

  “一人敌，数人敌，不足学，学则敌万人。万人敌，不单指勇力过人，也强调各种谋略，你不单要孤军奋战还得学会统御他人。屠龙术，天下巧技，高明深奥，其威势鬼神不测。”

  “学会了这些，你离优秀就近了一半了。”

  “那还有一半是什么？”千川请教道。

  “元素力。”

  “元素力？”千川向怪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为什么有人教导我，把元素分为攻击类和辅助类，有了独特的招式不一样有强大的攻击力吗？”

  “一种元素可以至强，也可以至弱，看谁使用，他们将其分类只是他们一些惯性看法而已罢了，外边的人终究是见识短浅。”外边的人？千川留意到这句话的细节。

  “每个人能吸纳的元素量会逐步提升，到了一定程度就会在体内形成一片元素海以便储存。一千点元素力为一个结晶点，十个元素结晶凝成一个元素核，这就代表你已经元素力已经破万。百万元素力就是百万元素师。哼，那些人会知道这些？元素核越多，能力越强，威力越大。”

  千川记下了这些话，表示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西泽城毕竟只是一个城邦，还没有摆脱地域性的范围，这片大陆的悠久超乎你的想象。既然历史悠久，在元素力的修炼上肯定有一套完整的教学方法，从你的反应看来，很明显这上面出现了断层，人们不知道的还有很多。切，姑且算半吊子吧。”

  “半吊子？”联想到自己的导师、严厉的军团长、威严的城主都是一知半解的半吊子，千川觉得自己建立起来的认知观有点崩溃。

  “那我现在有多少元素力了？”千川看了看自己。

  “很少，二百二十六点，连形成元素海的标准都没达到，很弱。”怪人丝毫不留情面的指出来。

  千川想了想，“那我能读取别人的元素量吗？”

  “看情况，上对下可以，下对上不行，主要是看自身强弱。高手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一般都是会藏匿元素力的。”

  怪人抓住千川的手臂摇了摇，“看来你已经选择了钳制者的发展方向了，好些骨骼机体都发生了变化。”

  “有什么问题吗？”千川把手收了回来。

  “你能选择的那两种战斗方式都有相应的弊病，算不得高妙。你要成为制裁者！”

  “制裁者？”千川觉得名字上倒是蛮厉害的。

  “它结合了前两种战斗方式的优点，并且在一些地方加以精进，不受形态限制和束缚。”

  “可是我已经是这样了。”千川伸出手。

  怪人递给千川一颗黑色的药丸，“吃了它。”

  千川犹豫了一下，拿过来吞了下去。

  吃下去他就觉得全身的筋骨疼痛，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头也深深地扎下去。

  “易经洗髓，脱胎换骨，不吃一点苦怎么行。”怪人对千川的苦痛不以为意。

  千川抬起来脸色苍白，忍受着剧烈的疼痛感。

  “你可以走了，这里毕竟不是你该久留之地，东西你也拿到了，再不走就不合适了。”怪人站起来，又打了个响指。

  千川觉得痛疼感减轻不少，困意袭来。

  “对了，忘了提醒你了，在这里不要乱来，就算是做梦也会死的。下次你再乱打乱撞就没人拦着你了。”

  千川看着怪人向自己挥着手，慢慢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