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灾厄残留,余音犹在
长剑挥下，罗马几乎昏厥，长剑触颈，罗马终于闭上了眼睛，彻底昏厥，与此同时。
浓郁的黑雾犹如间歇泉一般从他后背的伤口溢出，剑刃刚刚切开皮肤，触及大动脉，黑雾便溢出伤口，如同猛兽一般咬住剑刃。
罗马清醒了，但其意识却再次脱离了身躯，化为黑雾。
黑衣瞬间迸散，化为涌动的黑雾缠绕在罗马周身。
视野呈现奇怪的越肩视角，让他有一种自己在玩儿tps似的感觉。
黑雾涌动，推开了威尔赫姆，同时扭曲变形，化为无数凶恶诡兽的头颅，争相朝他咬去。
他连连后退，挥舞长剑，每一剑都精准的命中了那些黑雾化成的头颅，将它们击散，将黑雾击退。
黑雾溃散，聚与罗马脚下，然后如同被水泵吸起的水，重新涌入了翻滚的雾衣之中。
那些泼洒的鲜血顺着罗马赤裸的双脚爬上背脊，钻进了伤口，他惊奇的发现，此刻就算没有他的命令，黑雾也开始自己缝合伤口，缝合血管。
接着……
“吾等御者，吾等王，深渊与阴影的大御者，您终于醒了。”
“……”
无数陌生的话语在耳畔响起，在脑中回荡，罗马能感觉到他们来自周身缠绕的黑雾，来自身体里流淌的黑血。
“吾等再此高唱，您伟大犹如世界之峰，吾等如坠挂于您手脚之上，您坐于神座，吾等高举前行，一路碾压众生，如同碾死蝼蚁，阴影与深渊的大御者啊！”
声音，诡异但亲切，如海如浪如潮，成千上万而无尽。
这是怎么回事，这……
难以置信，罗马感到惊诧。自己到底变成了什么，他能感到血液里充斥着无数非人的意识。
但是这种感情无法反应到脸上，他此时应该是昏厥了，而正因为他昏厥，意识才能脱离大脑的约束。
如果说罗马因为未知感到恐惧，那么威尔赫姆则是因为明白了自己的弱小而感到恐惧。
那是什么？那就是魔神！那就是一度将世界逼向毁灭边缘的“灾厄质点”！
他能感觉到，罗马不是一个单一的存在，而是一个好像聚落，好像世界之岳的庞然大物。
站在这个怪物面前，他感觉到了浓烈的非人之恶意，成千上万，如浪如潮，压得他踹不过起来。
天窗慈悲，我已尽力！
见威尔赫姆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见状，罗马控制着自己失去意识的身体，飞快的跑上了楼梯。
然而在这种状态下身体实在难以控制，万不得已，罗马只有控制黑雾将自己的身体抬起，宛若飞行的朝着地牢外飞去。
奥美亚城地牢的地表部分轰然炸开，一团黑雾升上天空，朝着远方的卡奥西斯林地遁去。
骇人的气息让整座城的人们汗毛直立，那些曾在地牢里与罗马对峙的士兵们纷纷晕厥，口吐白沫。
威尔赫姆呆立在原地，他以为自己死定了，毕竟传说中的“阴影与深渊的大御者”可不是什么善类。
对砍伤了他的素体的自己，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放过？
又或者，他真的不是那可怕的魔神？毕竟有预言在，不，无论如何此事需上报“神之窗”，由他们定夺。
这件事已经不是他威尔赫姆能独自处理的了！
其实对于威尔赫姆而言，还有一件事非常遗憾，他没能看清对方的长相，地牢环境实在太昏暗了。
“看来这次巡视要提早结束了。”
……另一边。
罗马控制着缠绕在身体周围的黑雾，提着自己在空中飞行，他已经远离了地牢和地牢所属的城镇。
那之后不久，大脑释放出强大的吸力，再次将寄宿在黑雾里的意识吸入了脑中。
他猛地睁开眼睛，狂风刮耳，身体不受控制的下坠着。
怎么办？算了，懒得管。
砰！
罗马重重的摔到了一块空地上，愣是把地面压出了半米左右的深坑。
他呆呆的望着天空，腹部起伏，气息温暖，周身的黑雾重新化为衣物将他身体包裹。
望着清澈的星空，呼吸渐渐平复，紧张的心绪逐渐得到缓解，罗马不由自言自语起来。
“疼。”
这离地顶多500米，这怎么能摔疼从1600米处落地都毫无感觉的罗马呢？
那疼痛完全是因为威尔赫姆。只要是个正常人都看得出来，他那把水晶似的剑不是凡物，其中流溢的金色光芒让罗马稍稍有点不适……
能把这能承受至少1600米自由落体的身体切裂，不是高频震动兵器就是触及了这副身体的弱点。
哎，难受呀。
不过刚才的对话，有点那啥的味道，对，穿越变成了反派大boss的味道。
不过他这一没人侍奉，二连个坏得很的糟老头子都打不过的家伙，怎么能被称为反派呢？
“诶哟，我的腰，嘶——哇……疼。”
罗马挣扎的坐起身，抬起手摸了摸腰后，疼是不疼，也没有伤口，隐隐能触到缝合伤口的黑绳。
这糟老头子坏得很，哪儿有骑士从背后偷袭的。
不过听他说的那些话，这城里怕是去不了，自己要是不收敛气息，走到哪儿都有兄贵来找他“玩耍”。
收敛气息就行了？那啥，怎么个收敛法……
所谓收敛是指“有意识的控制”，这气息该怎么控制？
小说里说什么收敛气息，收敛气息，难不成是控制呼吸？那倒好，如果能避免麻烦，不呼吸都成！
额，那不就死了吗？
“回林子吧，等把这事儿搞明白再说。”罗马颓然的仰起身子，自言自语的说着。
咕噜噜！
在下要是有办法你还能饿着？罗马捂着肚子，无奈的想着，这会儿别说饭了，他连口水都喝不着。
这世道，无论罗马的世界还是异世界，不知道常识都会过的很惨啊，说不定到了那林子也不知道那些东西能吃。
难不成饿几天？不过，如果真是那样，也没办法。
站起身，罗马忍着背疼朝着前方走去，没过多聚，又停住了，眼前的景象不由让他苦笑。
说起来，自己似乎能飞吧，飞着去吧。罗马意念一动，控制身上的黑衣化为雾化。
然后……然后……该怎么办来着？
罗马发现自己很难回忆起自己当时飞行时的感觉，连控制黑雾的细节也暧昧不已。
老板，您这外挂有问题啊。
没办法了。他看着眼前的岔路口，似乎看见一群草泥马从眼前奔腾而过。
那么，那林子是……往哪儿走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