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迎春盛典或将如期举行
你会怎么看待在你战斗时横插一脚之人呢？
是一棒子打死，将其认为是蓄意谋害你的刁民呢？还是理性看待，暂且将其视为不明状况的协助者呢？
或者你的目光会更长远一些？
但很多时候，现实不会给你那么多时间考虑，你必须得在思考不周全的情况下做决定。
偏见、潜意识和此时的心态……
月夜晴空，繁星点点。
维尔利雅看着近在咫尺的罗马，午夜的风吹散了她的头发，淡金色发丝切裂的视野中，罗马脸上的惊恐却也一览无遗。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至少目前为止。但，她，维尔利雅不能承担受伤或死亡的风险。
因为魔神信舍还在这里。
维尔利雅手中光刃破碎，化为无数流光消失在半空中，只见她挥舞拳头径直砸到了罗马脸上！
砰！
维尔利雅没有太用力，因此不足以完全改变罗马飞行轨迹，他便朝着维尔利雅背后的钟楼撞去。
咚——！
钟楼发出不堪重负的抗议声，罗马半个身子都锲了进去。维尔利雅身形下坠，看着卡在钟楼上一动不动的罗马，有些忧心的皱了皱眉头。
“啊——！不要，不要啊——！”
几乎同时，黑刃囚笼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维尔利雅绷直身体，侧转一周落地。
维尔利雅也是女生，当然不希望被人看到。
她扭过头看向罗马布下的黑刃囚笼，又看看了巷道另一边的街道，略感两难，直到囚笼内的气息消失殆尽后，她才叹息着离去。
如果能将他俘虏的话，说不定能知道些什么。
长剑入鞘，维尔利雅跑出巷道，走上街头，正巧看见罗马从钟塔上掉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因为钟塔撞穿钟塔闹出的动静太大，周围的住户们纷纷出门查看。见状，维尔利雅皱了皱眉头，加快了脚步。
来到钟楼前，维尔利雅看着呆呆的望着夜空的罗马，算是松了一口气。
将周围的吃光群众打发回去睡觉后，她转过身，发现罗马还是在地上躺着，便上前问道：“刚才对不起，不过，你也不至于脆弱到连我一拳都接不下吧。”
良久，罗马苦涩一笑，说道：“您老刚刚差点没把我吓死，话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罗马可真没想到，维尔利雅能从自己的剑里抽出一把光刃，应该说他的想象力太弱吗……
“那是纯白的能力。”维尔利雅并没有多做什么解释。
罗马也没有追问的意思，他现在算是理解维尔利雅对他的态度了，仅仅只是给予了最低限度的信任而已。
话说，那把长剑叫“纯白”啊。
能力的话，目前知道的只有幻化出光刃的效果吗？话说，那光刃是什么特性自己也不知道啊。
感觉这武器很有意思啊。
说起来，自己有一把匕首吧，那把匕首好歹也是神器，说不定有什么特殊能力呢？
毕竟是把匕首，可以期待一下，毕竟是一把低调的武器。
“以前我就很在意了。”维尔利雅看向坐起身的罗马，忽然问道：“你背的东西是什么？”
既然您老都对在下有所保留，在下也有所保留吧，想到这里，罗马提了提肩上长包。
“商品，准备弄到青铜狮拍卖。”说着罗马站起了身。
“那祝你拍个好价钱。”出人意料的，维尔利雅并不在意，她转过身说道：“你回旅店睡觉吧，我还得和骑士侯商讨一下。”
罗马的计策失败，维尔利雅并不在意这件事，只得尬笑一声，说道：“那……借你吉言了。”
两人来到旅店门前。
维尔利雅临走前问道：“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嗯……人口密集的地方注意一些，不惜一切代价避免恐慌发生，还有……”可就在这时，罗马话说到一半停下了。
只见他眯起眼睛，看着旅店墙壁上的一则告示，上面写着“迎春盛典延期”之类的东西。
哦，这个世界特有的节日嘛？
“迎春盛典啊，离开圣城已经有三个月了吗？”一旁的维尔利雅自言自语着。
然而这话引起了罗马的注意，他斟酌了一下，问道：“圣城也过‘迎春盛典’？”
“你是在戏弄我吗？”维尔利雅叹息一声，说道：“那是全人类的节日，圣城当然要过。”
“不，没什么，我是想说。”罗马意味深长的一笑，说道：“魔神信徒的思维难以理解啊。”
“什么意思？”维尔利雅问道。
罗马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总之，除了找到尸体外，不惜一切代价保证迎春盛典顺利举行，以上……”
竟然选择在‘欢欣即将满盈’的日子进行这种‘条件仪式’，不是无知，就是思想出了问题。
都说了是“负能量汲取仪式”了，平穷落后的村落、战火纷飞的王国那个不好，偏偏要选这种富饶之地，还是在世界性节日前夕。
至少站在罗马的角度，无法理解魔神信徒的脑回路。
同时，一旁的维尔利雅有些估疑的看着罗马，她同样无法理解罗马的脑回路。
“为什么？”维尔利雅问道。
罗马知道自己目前和维尔利雅的关系不乐观，对于她的疑问，自己必须做出回答。
所谓“条件仪式”就是受环境与时间限制的仪式魔法，“忒卡塔的负面能量汲取仪式”属于受环境限制。
你无法从一群满心欢喜的人身上抽取到达量的“负面能量”，因此这个仪式通常会选择一些负能量淤积的区域举行。
当然，如果能将欢欣转化为绝望的话，那效果可能会更加拔群，但这很难。
这里假设魔神信舍知道以上条例为前提。
如果罗马是魔神信徒，并以此为目标的话，一是制造恐慌，二是进行物质层面的截流，三则是对上层社会的控制。
他们竟然敢这么干，就说明……
维尔利雅垂眉沉思，愁眉说道：“魔神信舍已经渗透进了安萨里的上层社会？”
“都能入侵上层社会了，基层估计也难保咯。”罗马的措辞还是那么随意，一点都不严肃。
两人在当地教堂的会客房内交流着，也多亏维尔利雅，罗马想到了很多自己刚才没有注意的细节。
“具体的呢？”
“食物、水源、卫兵、平民和商人，个人觉得……”罗马抬起手，竖起了五根手指，连凑到维尔利雅面前说道：“教堂也不是绝对安全。”
他全程微笑着，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尽管这句话让维尔利雅不快，但很遗憾他无法反驳的罗马。她看着桌上的地图，用羽毛笔将城内的水井叉掉。
只要控制这些据点，水源这一不安就能得到解决，但其他的呢？商人、平民、卫兵甚至是食物。
“不过这充其量不过是假设，别那么紧张，说不定事情没我想得那么糟糕。”
似乎是见维尔利雅的样子太严肃了，罗马安慰道。
然而这话却起了反作用，罗马还是第一次维尔利雅露出这副神情。眉头微微皱起，眼睑微垂，双唇压得仅仅的，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那是魔神信舍，做出什么都不奇怪。”维尔利雅说道：“相似的事情，近百年来发生了十数次，魔神信舍都赢了，虽然不甘心，但我认可你的猜测。”
没错，如果不是那样，威严角的先辈怎么可能束手无措，以至于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罗马看着维尔利雅，只见她叹息一声，整理了思绪，整理了表情，便说道：“罗马，你先走吧，我还要和哈森他们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那一刻，维尔利雅和平时并没有多少差别，只是语气稍稍温和了一些……
“我说，维尔利雅。”
“还有什么事？”维尔利雅问道。
只见罗马微微一笑，俏皮的说道：“老板，你雇佣在下呗，很便宜的，包治百病，物美价廉，在下是认真滴。”